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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般的寂静。
兰登面无表情,头颅上的鲜血滴落在他的头顶,从他的脸上滑落,看着像是淋上一杯葡萄酒。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颗还在汩汩流血的人头上。
警卫们表现得还好,沉着冷静,围在实验体的旁边,防止他们生暴乱。
而实验体的精神就没那么坚韧了,不少人腿软呕吐,趴在地上半天直不起腰,平日里,实验积累的压力已经够大了,这一幕直接击穿他们心理防线。
克丝娜脸色如常,她虽然没有正经地上过战场,但曾在有名的“三不管”地区——八棱岛,做过一段时间的治安人员,对这种血腥残忍的场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尤苏拉流露出担忧的表情,低声对克丝娜地说道:“以后可能会变得不太好管理。”
后者满不在乎地“嘁”一声,用手指晃悠地卷着自己的尾:“正好,我一直主张的是军事化管理。”
“自由时间过多,就会给他们有可乘之机去计划逃跑。”
在场唯一没有反应的人,反而是卡格,他直愣愣地看着被兰登举在半空中的头颅。
他们的希望被兰登以一种最残忍的方式被掐灭了。
作为罪魁祸,兰登见自己的目标达成,把人头随手一丢,嫌恶地看着自己沾满血液变得滑腻的手,再三思索下,还是选择在白大褂上擦擦。
无暇的纯白染上刺眼的猩红。
艾娜的头骨碌地滚到卡格的眼前,对着他侧躺着。
卡格的眼睛忽然恢复神采,他宛若现在才意识到艾娜的死亡。
他的左眼眼角流淌下一行清泪,即使警卫把他架起来,他的头也只是低着,不住地流着泪。
兰登注意到他为了伪装而故意割破的手腕,上面停止不住地流出鲜血,皱起眉头,对驾着他的警卫吩咐道:“他失血过多,直接把他送到实验区域。”
人群中,一个并不是经常出现的实验人员蹑手蹑脚地走到兰登身后,询问道:“你现在想要给他注射【卡巴顿】?”
“还没有到一周的时间,根据以前的实验资料,他一定会死。”
兰登表情漠然,他拿着一个饮水杯往自己的手上倾倒着清水,说道:“他能策划出第一起出逃计划,就能策划第二起,第三起。”
“死了就在找一个新的,差不多一万人,总能找到和他有相同能力的。”
“万一他能活下来,不就更能证明他的特殊性。”
兰登抬头示意着警卫:“把他带过去。”
警卫一人锁着卡格一只手,把他拎起,双脚离地差不多十厘米,把他往用餐区外面带。
当经过兰登身边时,卡格终于说话了。
“我会撕碎你的,兰登·海伍德!”
因为失血的原因,卡格的脸色苍白,显得体格更加瘦弱,但他那仇恨的眼神,却要比野外的猛兽更令人胆寒。
兰登脸色如常:“随时欢迎,只要你能做到。”
语罢,挥手,表示让尤苏拉等实验人员前往实验区域就位,他跟在警卫身后,走出用餐区。
被留下的实验体们面面相觑,有人看着周围把他们包围起来的警卫,不安地问道:“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你们不会杀我们的对吧?”
克丝娜听到实验体中传来的叽叽喳喳的声音,深呼吸,以盖过一切杂音的嗓门喊道:“现在!”
“所有人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待警卫的检查!”
“从今天开始,你们的活动时间、工作时间还有实验时间都将受到严格的管控!”
“谁再抱着逃跑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克丝娜翘起大拇指向艾娜的尸一指:“那个就是下场。”
告诫的命令出,实验体被遣散,科克混在人群中,目视着卡格离开的方向,心里默念道:“机会来了,别让我失望啊,卡格。”
用餐区又重新恢复宁静,和早上的熙熙攘攘不同,现在这里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
警卫推来运物小车,将艾娜拖到车上,血迹在地上绘出一幅扭曲凄美的画卷,它记录着,一个善良且真挚的灵魂曾在此逝去。
实验区域内,仅间隔两天,卡格再次被注射药剂。
看着玻璃罩中的卡格,兰登很清楚这会有什么后果,所有在一周内被注射过两次或以上的实验体,没有一个能活得下来,且无一例外,皆是自杀而死。
在他思考的期间,卡格又完成一次【异化】。
这次实验的过程中,卡格表现出来的攻击性和杀戮欲望都要远以往,更可怕的是,即便已经变成【异化】的形态,他那还称得上“头颅”的东西,还透过玻璃,死瞪着兰登。
负责汇报实验数据的实验员说道:“这次的实验比前两天又进步了六支药剂,现在只要注射三十二支药剂就能够【异化】。”
“不过,他可能撑不过今晚。”
兰登缓过劲来,也知道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抉择,在处决艾娜之后,他被愤怒冲昏头脑,想着惩罚卡格,才鲁莽地让他直接做实验。
他不甘心地靠在栏杆,为了快培育出【兵器】,他们做过许多尝试。
例如一次性给实验体注射过量的【卡巴顿】药剂,【异化】一旦就立刻进行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