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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去哪儿？”顾柒柒声音微哑，语气却格外平静地反问。
他一直在跟她，不要离开。
为什么他会觉得她要离开？
池羿蓦地想起了这段日子以来从未断过的梦境，幽深的眼眸墨色更加浓重了，“我梦见，你离开了我很多次。”
在顾柒柒惊怔的时候，他手掌按在她心口的位置，“柒柒，你的心真的有我吗？”
“你还梦见了什么？”顾柒柒继续问，缓缓扣紧了自己的手掌心。
“梦见我和你，在不同的背景下相遇，梦见你，一次次离开我，一次次，丢下我。”池羿嗓音低哑微弱，听起来有些飘远。
“是吗……”一颗热泪从顾柒柒眼角滑落，她心口莫名地被扯疼了。
那是梦吗？那是记忆吧？
池羿会有所有反派的记忆吗？他会不会……不是一道程序，他可能跟她一样，是个游戏玩家，只是他没有之前的记忆……
顾柒柒闭上了眼睛，越是往下想，却越觉得压抑。
她大概是要疯了，竟然会产生这样的奢想。
尽管如此，她还是问了出来。
【五，反派会不会多出其他关卡的记忆来？】
【按理，出现bug才会这样，柒柒，我怀疑池羿身上……一开始就有bug，他有了程序意外的自我意识。】
五的话，让顾柒柒不可置信地撑大眼眸，自我意识……
【之前为什么不？】她质问。
【柒柒，我不能让自己的主观判断影响到玩家。】
半晌，顾柒柒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接了句，【自我意识么？我还以为他是真人玩家呢……】
【柒柒，如果反派是真人玩家，你会接受这样的人吗？】五却轻声问道。
顾柒柒脑壳疼，最终只了几个字，【应该不会吧。】
在现代和谐的背景下，反派的性格过于阴郁冷漠，除了他的外形条件，不管哪一样都不符合她挑选伴侣的标准。
她给自己定的伴侣的标准，好像和他性格完全相反。
【五，那现在要怎么办？他的自我意识，不会对游戏产生影响么？】顾柒柒问。
【会，所以我建议柒柒马上离开这一关，进入下一关反派的程序会重置，就算他真的有了自我意识，届时也不会再存在了，柒柒要提交任务吗？】
【再等等。】尽管如此，顾柒柒还是无法下决心离开这个关卡。
池羿看她的眼神，让她感到了熟悉的心悸，她无法想象她离开这个关卡后，池羿要怎么办？
五过，她进来这副身体时，原主已经死了，如果她离开的话，这副身体还是会死去的。
就像当初第三关的时候。
如果按照五的话，池羿有了自我意识，还有部分之前关卡的记忆，那么他这段时间的怪异就能解释的通了。
他对她的感情，恐怕也是受了之前关卡的影响，才深到了这种地步。
那么，他会现她的异样吗？
他会现，她其实跟他们所有人不一样，她只是个外来之客么？
闭着眼眸的顾柒柒，没现池羿幽深晦暗的眼眸一直凝着她，那墨色的深处，是震惊，是不解，是悲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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