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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岁将红绳放进檀香木盒里,轻轻扣上,走了出去。
“陛下怎么来了?”
“朕不能来么?”
“自然不是。外头风大,陛下进屋吧。”
沈嘉岁看了看他,“陛下需要臣女搀扶吗?”
周韩璟唇角微微扬起,却不易察觉,既然问都问了,自然是需要了。
他很自觉地伸出手,很淡定,也很自然。
沈嘉岁愣了一下,她只是问一下,没想到他竟真的需要。
她抿了抿唇,走到他身旁,抬起小手托着他微凉的手,触碰的一瞬间,她的小手就被握住,轻轻扣下,垂于身侧。
沈嘉岁一怔,目光不由地看向两人相握的白皙指节,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他的声音,“走吧,沈姑娘。”
...
屋里未生火炉,其实暖不了多少,只不过遮挡了刺人骨头的冷风。
沈嘉岁扶着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放到他的手边,缓缓坐于他对面。
烟柳和画桥瞧见了他们二人对坐而谈,都不进屋打扰,默默去了厨房前的小屋里整理药材。
主屋里两人都不说话,很静,好像有千言万语,却又因为阻隔而说不出口,明明两个相爱的人,却不知该不该再继续去爱,这份爱,会不会再给他,或是她,带来伤害。
他小心翼翼,她亦是。
好像两人都能看到自已的结局,即便那条曾经命中注定的红线牵在两人的手上,如今经历了折磨,红色也已然褪成了白色。
良缘亦变成孽缘,欢喜之事终究还是成了悲事了吗?
如果没有人肯迈出最后这一步,终究注定缘分殆尽。
沈嘉岁其实并不想再谈起以往的任何事,她知晓自已亏欠他,多说也只不过是伤害,她从西部边境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明白了,不再打扰,兴许才能够做到两相安好。
其实到如今,她认为自已早已经不再像曾经那颗明媚的羲和能够将人从黑暗里带出来了。
她卑微得如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不知该落足何处,在走得离他越来越远的路上,她也不敢再回头看他。
她问他:“陛下怎么会知晓臣女在此处。”
周韩璟宽袖下的长指捏起茶杯,轻轻转了转,回她:“岁岁,你不如说说,你为何要选择在离皇城最近的北郊小镇。你厌恶了皇城,厌恶了皇宫,厌恶了朕,那你呢,明明可以躲我很远,可为何偏偏是离皇宫最近的这片林子?你说你要救人,何处皆需,又为何是这个地方?”
沈嘉岁的眼瞳动了动,周韩璟看不见她目光躲闪的慌乱。
“臣女并未想太多。臣女今日还要去镇上给百姓诊病,恐怕无暇顾及到陛下,多有不便,还请陛下恕罪。”
多生疏的话。
周韩璟听到她起身的声音,缓缓说道:“你是在逃避吗?为何要逃避。”
才半个多月,小姑娘又开始退缩了。
沈嘉岁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周韩璟起身,缓缓走了过来,对她说:“朕和你一起去。”
沈嘉岁一愣,“啊?”
“不行?”
沈嘉岁:“……不是。”
...
周韩璟登基为帝后,民众受到朝廷的帮扶,无论是穿衣米粮,还是房屋药材,家家户户皆不会再有难以维持日子的现象,他一人的强大,便是东魏的强盛,除奸臣,近贤臣,吏治清明。
镇上的百姓都认得沈嘉岁,即便她总是戴着一块淡绿色的面纱。
今日不同往日,她身边多了一个瞎了眼的男人,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他夺人心魄和目光的风姿和面容,甚至是衣着,都不是普通百姓所有,百姓的目光多了些疑惑,他们并不识得周韩璟,能见过周韩璟的百姓只有少数生活在边境的。
“沈大夫,这位公子是谁呀?”
沈嘉岁笑了一下,“一位,恩人。”
周韩璟看不见她,却能听着她的声音,一直陪她到天色半暗。
沈嘉岁收好了东西,已经不再有人来看诊,她转身对他说道:“陛下,天色快晚,你不回宫吗?”
“朕并未带侍卫,天色将晚,如何回?”
...借口。
“臣女可让元钊送你回去。”
“不必。”
沈嘉岁:“?”
“陛下是打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