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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定聽見他的話,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先合上唇。
車子小,車內就很擠,緊緊挨著,好在是冬天還能擠暖和。
水鵲抬手碰了碰荀定眉骨邊那道疤,「這個說不定以後能消……」
雖然現在還那樣沒有不留痕的祛疤技術。
荀定滿不在乎,「消它幹什麼?就這樣也挺好的,你嫌棄我帶著這疤又凶又難看了?」
水鵲搖搖頭。
荀定曾經和他說過,那是在很小的時候,荀定父親醉酒後,衝著荀定打碎啤酒瓶,碎片炸出來割傷的。
水鵲第一次知道的時候十分吃驚,因為荀父在他印象里是個還算溫和的人,在家裡和妻子孩子是有商有量的。
很多人見了荀定眉上破相的疤,第一印象是他和人打架弄出來的,或許是因為荀定看起來不太好相處。
實際上並不是。
水鵲一直有留心荀定對那道疤痕的態度,擔心他會過於在意。
了解荀定現在的態度,水鵲放下心來。
計程車在平仁里弄堂出口的煙紙店停下了。
錢是荀定付的。
水鵲想起一件事,嘀咕:「你以後不要往谷蓮塘給我寄錢。」
荀定:「為什麼?」
水鵲:「你平時不用花錢的嗎?你把工資寄給我,那你花什麼?」
荀定才第一年工作,按照技工等級,就是16級技工,每月工資三十多元,全寄給他了,在海城要喝西北風。
荀定:「又不是只有工資,每個月會有獎金和伙食費之類的補貼,我怕你在鄉下餓死。」
水鵲:「……哪有這麼誇張,你擔心過頭了。」
荀定:「你在家裡連被套都要我套,沒資格說這句話。」
「而且,我年後就轉正了,到時候工資能提到四十二。」
他們一邊走,一邊說話。
水鵲突然好奇地問:「你們廠里做什麼的?」
荀定念了一個專有名詞。
理工的範圍,水鵲沒聽懂。
荀定言簡意賅,「造飛機的。」
水鵲點點頭,「噢。」
他們家在一排排兩三層的房子裡的最裡面一棟,二樓。
水鵲和荀定大包小包地提回去。
路過的一家家二樓小陽台上曬著家常乾菜,底樓的人家用麻繩拉緊,還沒收的被褥衣服晾在上面。
黃昏時候的弄堂里飄著飯菜香,從每一棟房子的後門公共廚房傳出來。
水鵲回來的時候,正好撞上了楚玉蘭,茫然地望著中年女人往外搬東西,「媽,你去哪兒?」
荀定才出聲,「楚姨,我還沒和他說那件事。」
楚玉蘭抱了抱水鵲,眼眶發紅,「小鵲,外婆老了,前段時間在老家摔了一跤,媽媽坐火車回家照顧她一段時間。」
「你今年先去爸爸家住好不好?」
「等媽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