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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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医院的大厅,很多人在排队拿药,很多人在排队挂号,一个穿着警服的民警带路,郭老四背着郑佳佳跟在后面,我和靳哥还有风铃走在中间,靳哥的八个黑衣白领手下跟在最后,一众人往急诊手术室的路标方向急走。
我边走边看了一下风铃,刚才一路颠簸,她的头些许凌乱,一脸的认真,低头走路,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我想叫她的名字,不过怎么都觉得开口很别扭,于是只好右手搂了一下她的腰,把她拉近了一点,说:“那个...你能不能像上次救我的时候那样,帮他们治伤?”
风铃回过了神,抬脸看着我说:“不行,他们是人类”。
她话音落罢,靳哥一脸奇怪的表情盯着我看。
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沉默了好一会儿。
“为了加进化,人类的基因摘除了与灵力相关的所有片段,如果强行注入灵力,他们会快的无序进化,很快就会死了”,风铃突然边低着头走路,边喃喃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啊?”,我和靳哥同时惊讶的看她。
“也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成为级个体,曾经有过,比如蚩尤,但是那个进化方向是失败的”。
“然后呢?”,我迫不及待的问她,转着头定定的看她,往前面直直走去,靳哥一把抓住我左臂,把我们俩个人转了九十度,转上楼梯。
“没有时间了,再实验下去,地球也会变成无休止的杀戮场,灵族自身难保”。
“后来经过灵族的商议,选择了可能性比较接近成功的人类种子,切除了全部和灵力有关的基因,锁定了正好满足进化需要的寿命周期,然后就展开了清除计划,结束了那段历史”。
转过了两层楼梯,来到了急诊手术室的走廊。
我又看了看专心低着头走路的风铃,觉得哪里不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一边走路,一边抬起了眼睛,看着我,嫣然一笑:“蓬莱仙人告诉我的”。
说着说着,我们就来到了急诊手术室门口。
手术室的绿色灯牌,悬在紧闭着的两扇绿色的门上面,玻璃窗后面的蓝色窗帘映着里面的灯光,门口站着几个穿警服的人。
一个穿警服的中年大叔迎了过来,帮郭老四把背着的郑佳佳放到不锈钢排椅上坐下来。
可能是因为一直压在郭老四的背上,郑佳佳穿的休闲牛仔服胸前湿了一大片,脖子和下巴也都是汗。
刚一坐下,她就迫不及待的抬头问道:“师傅,师兄他怎么样了?”,她眉毛轻展微垂,眼神十分关切。
他们的师傅,看起来四五十岁模样,穿一身警服,一米七左右,个子和身材中规中矩,脸上有些粗糙,有点显老。
“他...”
急诊手术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走出来一个蓝帽子戴着口罩和透明手套的白大褂医生:“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郑佳佳和师傅同时答道。
医生走到了她们面前,说:“失血过多,Rh血型,我们医院没有储备”。
师徒俩面面相觑,郑佳佳秀眼欲哭,沉默了几秒钟,就崩出了眼泪。
我看这情况我熟,于是赶紧举起右手让医生看到:“我是...我是,我是Rh血型”。
“你愿意捐血救他吗?”,医生认真的问我,表情严肃。
“我愿意的,愿意”,我有点语无伦次的回答。
“那你跟我来”。
于是我跟着医生进了急诊手术室,换了蓝白竖条相间的衣服,做了一些相关的检验,就躺到了一张手术床上,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我见到了彪子,他躺在一台很大的机器下面,头上都是血,结成了一片片,眼睛紧闭,鼻子上套着氧气泵,盖着一块绿色的布,肚子那里敞开着,几个医生正拿着各种剪刀和捏子在各种操作。
不一会,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护士过来,握起我的右手小臂,开始扎橡皮筋。
我看着她的脸,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的眼睛...正在认真的埋头搞我的手。
不一会儿右手臂窝里一阵凉意,被涂抹了酒精。
她突然抬起眼睛看到我正在看她,我心脏突突突的跳了起来。
就见她双眉一蹙。
“啊”,我心里默默的暗叫,一根冰凉的针刺进了我的血管,然后她又低下头来操作我的手臂,不一会儿搞完就转身走了。
我静静的看着那些医生给彪子做手术,感到右手的血在一股一股的流出,麻麻胀胀的。
一股困意袭来,眼前的灯光和彪子手术台的残影渐渐模糊,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