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渊域境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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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本像是被打碎了镜子一般碎裂开来的天空，突然变成了血红之色，仿佛无尽的血池一般，带着血腥而又可怖的气息，弥散在天地间。

一张巨大的血色之手，从那碎裂的血池之中，慢慢地探出。

当那只血手伸出来之时，天地都在颤栗着，仿佛要臣服一般。

血手弥散着极为可怕的力量，光是当它的五指清晰地展露出来的那一刻，顿时威能爆开来，地上正在逃散的人群，被波动卷入，顿时便化成了分子般的碎末，随着尘埃被风吹散，消逝在天地之间，无声无息，而那些正在逐渐崩溃的高楼大厦，也是瞬间在威压之下被碾作了齑粉，丝毫没有什么防护可言。

这，便是神明之威。

仅仅是探出了一只手，便绞杀了无数的生灵。

这是让天地都畏惧的力量，是脱了世界的伟力，已经打破了天地法则的桎梏，不再受任何的拘束。

这是极为可怕的，也是骇人的。

但是，任其血光四散，妖风作乱，凡间尘依旧没有再退后一步。

“呼————”

轻轻地呼吸一口，尽管空气早已变得浑浊不堪，甚至让人有些窒息之感，但是凡间尘依旧露出了坚定的眼神。

他很清楚，这只大手的目标，就是自己。

它想让自己害怕，让自己绝望。

但是，此刻的凡间尘，早已经将生死之事，以及他现在的凡人之躯，尽皆都抛在了脑后。

神明与凡人唯一相同的地方，便是在面临着死亡之时的无法抉择。

不管是神明还是凡人，在死亡的面前都是一样的。

但此刻唯一不同的，是凡间尘已经知道死亡的威胁已经逼迫在了眼前，但是心中仍旧毫无的顾忌。

说是毫无顾忌，实在是太夸张了。

没有谁是不怕死的。

但是，正是因为怕死，而在死亡面前所展露出来的无畏姿态，才更过于的耀眼。

血色的大手将整片天空都撕裂了开来，旋即，一双赤色的瞳孔，透过那被撕裂得不成样子的碎空之中，朝着地面上透出一道鲜红色的光束。

那双赤红之瞳，犹如一只红龙，那绽放出的血色之光，象征着毁灭，象征着死亡，象征着黑暗与不祥，仿佛天地之间最为阴暗的东西，都全部充斥在了其中。

“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

凡间尘目光如炬，丝毫不避讳开那赤色的双瞳。“轰隆————”

早已破碎的天空之中传来了一阵爆炸般的闷响，犹如远古巨兽的咆哮，震天动地。

“是想要威胁我吗......”

这阵吼声爆出来的能量冲击，直接将凡间尘脚底的下的大地彻底地震得塌了下来，而凡间尘则是一个踉跄，随着大地的塌陷而跌坐了下来。

不过，凡间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撇了撇嘴，便是又重现地站立在了瓦砾之上。

坚定的眼神依旧没有改变。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的鏖战，那血色的大手与血色的瞳孔却是没有继续的行动，仿佛是在观察着凡间尘一般。

而凡间尘则是大眼瞪小眼，眼神丝毫没有避让过。

“小子......”

突然，在那天穹之上，居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犹如神明的低语一般，威严不可侵犯，让人不得不肃穆起来。

“干嘛？！”

虽然这道低语让人感到了威压之感，甚至是窒息，尤其是现在没有丝毫灵气的凡间尘，感觉仿佛泰山压顶那般的压制之感，连背都快要被压垮了。

但饶是如此，他依旧用着算不上敬语的口气问候道。

“我曾经遇到过不少胆子大的人，但是像你这样一旦都不怕死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道声音依旧是如此的低沉，仿佛跨越了万古走来，带着无尽的沧桑，与凡间尘不是一个纪元的人。

犹如一道无尽的深渊，低沉而又让人无法捉摸，只能看着那不知深浅的渊口，领略其伟力和神秘。

只是，即便再怎么沧桑与神秘，这语气之中，还是带着几分惊讶，以及不解。

让这位绝世强者都感到惊讶的，是凡间尘在失去了灵气，成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凡人之后，在面对着天地崩塌的伟力，都能够如此镇定地恢复思考，甚至是在面对着到来的死亡的威胁，都能够以绝对的信念来坚定住内心，没有丝毫的退缩。

而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做到这一个地步的人，居然只不过是一个极为年轻的少年。

“怕死？我也怕啊，不过只要是个人，都固然有一死吧？只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