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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语气很笃定：“可能不是果核，但反正是从那果子中分离出来的东西，我把我的记忆局部放大后看到了……”

然后小傻的神情稍微又有点不确定起来：“我在我的记忆画面中没看清那个被吐出来的东西的具体模样，但我就是觉得那是我送出去的果子的一部分，我……‘感知’到了？这是‘感知’吗？”

老爹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小傻关于“感知”的问题，但解释起了此次的违规该罚之事。

老爹：“那个果子，里面融进了额外的东西，就是你之前看丹药入门教材时拿到的样品之一。那样品与果子内的灵力起反应后，吃掉并取代了果核。那鸟吐掉的就是这个。可以算果核，也可以不算，但不管如何定义它的身份，它都肯定来自于你，是你的东西。”

老爹：“这个东西能量还行，但味道不好，所以鸟在尝试了一会儿吞咽后还是吐了它，然后这东西在剑修峰的风雪中飘了一段，落到了一个恰好在那一刻打开着的丹炉里，那丹炉属于一个需要剑修峰环境辅助所以专程来这里炼丹的丹修。”

老爹：“然后那东西与丹炉中的半成品丹药产生反应，导致了炸炉。那丹修受了伤，丹炉得修补。丹药倒是没全毁，不过残余的成品与那丹修的原定炼制目标相距甚远。”

小傻：“……那个入门级丹药样品好容易跟其他东西起反应啊。”

老爹：“很多入门级的东西其实都可以作为更高一级或几级的东西的炼制基材，不过这一份样品确实是太积极主动地参与进炼制流程了，你没能把它留下来仔细观察，而是不小心便送了出去，有点可惜。”

小傻：“我是不是应该赔偿那位丹修治伤费和丹炉修补费？”

老爹：“当然不。第一，那丹修修为在你之上；第二，你不是故意害他炸炉。你需要支付的仅仅是对你所有物管理不善的责任。你愿意付这部分责任，也就是愿意接受来自戒律处的处罚吗？”

小傻：“愿意。”

老爹：“好。这一次的处罚项目是，帮丹修峰整理练气级的一些原材料。在裴峰做就可以了。”

接着小傻花了一周时间将一大储物盒的原材料——主要是灵植部件——整理后分别装入了一百七十三个小储物盒中。

老爹：“你之所以会花这么长时间，主要是因为你自己还不能使用灵力，所以感知不清这些材料中的灵气，便基本只能对着图册辨识形状。以后当你能熟练运用灵力时，辨识工作就会变得很简单、很本能。”

小傻点头，同时在心里把丹修从自己的职业选择中彻底划掉。

比较之后小傻觉得还是剑修好，练剑时他从来不会产生面对大堆材料的烦躁感。，

10064_还是处罚

在我入练气期之前，老爹便用处罚引着我思考云霞宗的核心思路；在他入大乘期之后，罚我依然是他告知我他修炼新感悟的途径之一。

而且好像是很适合我理解的一种途径。

老爹：“因为处罚肯定是要做事的，只要有实际的事情可做，便不会因为空想而在不切实际的道路上走得过远。”

已是化神期的我对大乘期的老爹说：“我知道你是想给云霞宗戒律处制定出大乘层的规矩，但，你为什么是通过处罚我这个化神期来完善此规矩？你作为云霞宗现在唯一的大乘期，你自己不才该成为这个试验品吗？”

老爹：“自己看自己容易不客观，也容易一叶障目，处理别人比较顺手。而且按照云霞宗的逻辑，不管哪个修为档，只要违规，则一定与同门发生了互动，我现在没有其他大乘期的同门可互动，退而求其次便只好选化神期来下手了。”

我：“所以云霞宗有那么多化神期，为什么选我？”

老爹：“因为你最嫩。其他化神期当长老的经验太丰富了，对戒律处的相关规则熟悉到很难过界。只有你，虽然对戒律处规则背得流利，但在实际运用方面还很有欠缺，最容易掉进我挖的坑里。”

我：“……”

老爹：“还有，你作为化神期很嫩，我作为大乘期很嫩，两个嫩撞到一起，比较容易产生反应。”

我看着老爹的脸，品味了一会儿后，说：“把我形容为嫩，全世界都不觉得违和；但要把你形容为嫩，胆子小的可能会被吓哭吧？”

老爹：“入了大乘期之后，难道我的气质没有柔和很多吗？”

……好像真的有点恐怖啊。

我坚强：“还行。反正我肯定还敢对你没大没小。”

老爹：“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并希望当我罚了你之后，你依然如此亲近我。”

……别人会不会被现在的裴长老吓哭我还没看到实例，反正我快哭了。

但这种惊吓感在老爹对我的处罚成为实际、我活动起来之后，便烟消云散。

裴威灵宝点评我的这份心态转变：“有些人就适合被殴打，而不适合被温情对待。”

我：“所以老爹要大幅调整他的为人处事风格了吗？”

裴威灵宝：“调整个屁，他就是消遣你一会儿罢了。剑修哪有耐心对外人温情脉脉，真要干正事了，还是一剑砍过去最痛快。”

大乘期剑修是剑修的标杆，但某一个大乘期剑修真不能代表所有剑修。剑修里确实是有走温情路线的人物的——我不是指姜掌门，他是披着温情皮的铁血。

10065_卢舟檀

与我同一届参加云霞宗选拔大会的考生中有一个被淘汰的道友叫卢舟檀，后来他进入了二流门派嬉戏晴，再后来他成为了嬉戏晴的长老之一。

卢舟檀在被云霞宗淘汰之后，整个人都有点阴郁。他很不服气云霞宗的淘汰标准，觉得自己可能是被云霞宗的谁给针对了，他觉得自己明明应该是七大资质。

他带着这样的负面情绪回到自己的凡人界家里，让家里人很担心。

家里人都清楚他一向骄傲，这一次被目标门派拒绝肯定打击很大，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解，最多只能小心翼翼地提议：“七大还有六家，你再试试其他的？”

提议时连“云霞宗”这个名字都不敢说出口。

卢舟檀倒没有无理取闹地冲家里人发火，更没有对自己不可能修真的家里人嚷嚷“七大里妍幸门和妖盟与我根本不相关”之类的修真界常识，只沉闷地说：“我知道。距离下一家开考还有时间门，我这次会好好准备的。”

语气虽然还是很糟，但真的已经尽量克制。

家里人小小地松了口气，但卢舟檀自己很清楚，云霞宗已经是七大，不，应该说是十大里他最有希望考合格的一家了，这次的失败很可能意味着自己最多只能进一个二流门派。

“二流”，一听就让卢舟檀觉得难以接受，认为像是对自己的羞辱。

卢舟檀的一个堂姐比家里其他人稍微更懂一些修真界的事情，知道卢舟檀真正接受不了的是什么，但也觉得卢舟檀继续这样下去毫无意义，该接受的事情还是尽早接受、另做其他打算的好——毕竟他们家的人完全不可能有能力强迫十大收卢舟檀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