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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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布利多教授，你在想什么呢？”邓布利多昨天晚上就用猫头鹰传信哈利今天来校长室等候了，他似乎去了什么地方，有些心不在焉的，哈利注意到了

“没什么，或许我在想怎样才能吃到自己喜欢的多味豆”邓布利多笑了笑，慈祥的微笑总挂在他的脸上

“记住颜色就好了”哈利不以为意“我很想猜猜您在想什么，但很可惜，我从没看透过您”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哈利”邓布利多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但心里是不是可就不知道了“探寻别人的秘密可不是个好习惯呀”

“我不那么觉得”哈利思索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真抱歉，恐怕我能窥视到您的内心了”

邓布利多眼神闪了闪，他知道哈利这么说不会毫无原由

“您的胡子湿了，衣服也一样，这可不寻常”哈利似乎确定了些“那些痕迹，我能看到……雨点是斜着打下来的，风向大概是……北偏东25度角，我说的没错吧？”

邓布利多着银芒的眼神又闪了闪，哈利的逻辑推理能力，他最可怕的天赋，那是连他也无法掌控与企及的东西

“麻瓜们有个东西叫天气预测，我想这一点巫师们可以学学，那很有用”哈利说着，挥舞起了魔杖，如烟尘般的光晕席卷起来，在空中飘荡，浮现出画卷，似乎是一幅地图，哈利用魔杖轻点着其中几处“您可能去过的地方里下大雨又刮大风的本就只有那么几处，如今若是在加上风向的话……”哈利笑了笑

“戈德里克山谷”

“……”邓布利多意识到事态开始失控了

“您去那里做什么？阿不思·邓布利多，当代最伟大的巫师，您为什么回到自己曾经的旧居？”哈利那双绿色眼睛囧囧有神

“哈利，别再说了，我只是去悼念我的妹妹”邓布利多脸上的微笑终于有些挂不住了

“很抱歉，邓布利多教授，我知道这很失礼，但我实在忍不住”哈利看向邓布利多的眼神几乎是虎视眈眈的了“您的妹妹葬在哪里，但我从不记得有什么地方提到过您的妹妹是怎样死亡的，这是个秘密，对吧？为什么？您那伟大的魔法竟没能护住自己的妹妹，为什么？”

“哈利……”邓布利多声音低沉了些，带着些疲倦

“当然，我可以换个问题——是什么杀死了您的妹妹”毒蛇环伺了金色的大鸟，露出獠牙

“哈利·波特，不要再说了”邓布利多已经尽可能的保持平静了

“还不够，我掌握的东西还不够……”哈利呢喃着“还不足以推论出来，但已经差不多了”

“您的鼻子歪了，以您的实力不可能被打成这样，就算真的有人强过您，将您击溃，也不可能留下您的性命，却只是将您的鼻子打歪，您是自愿被打而无动于衷的，您因为什么事深感愧疚，对吧？”

邓布利多脸色第一次有些难看了，哈利自从见到他以来的第一次，那脸色甚至像是不安

“您有一个亲人，那个亲人对您没能保护好您的妹妹而愤怒至极，并且冲动的一拳打到了您的脸上，您的经历是公开的，在您妹妹去世之前您的父母就早已去世了，所以您还有个兄弟姐妹，把您的鼻子打歪的是他”

“但如果这样的话，杀死您妹妹又是什么？那个第三方的力量……他杀死您妹妹后匆匆溜走了吗？他也很愧疚吗？那个第三方的力量或许不是您的敌人，或者亦敌亦友……”

“好了！”邓布利多终于抬高了声音“你再这样，我要给格兰芬多扣分了”

“……我说中了”哈利却更加兴奋了，不过也没再继续“谢谢，感谢您披露的那些信息”邓布利多的反应就是最好的回答

“……”邓布利多一时无言

“那么，您今天叫我来是为了什么呢？”哈利兴致很高，虽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依旧保持着刚才的活跃

“……这个给你”邓布利多摸出了一个小小的圆底锥形瓶，那里面装着淡金色半透明的药液“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

“福灵剂？您为什么突然交给我这种东西？”哈利的眼睛亮了亮

“别又把它浪费在不该浪费的地方，这一丁点可就浪费了大量的材料和一个月的时光”介于哈利喜欢探究任何新事物的作风，邓布利多郑重的告诫着

“……好吧”哈利看上去有些遗憾，但依旧欣然收下

“……”邓布利多知道这已经不是他所料想的那个还未被塑形的哈利了，但他必须保护哈利，自己教导出来的怪物只能被自己的另一个学生杀死，邓布利多很清楚的明白这点，可面前这个哈利已经无法被他时刻保护了，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手段，他只能增加哈利本身的筹码

至于其他事，邓布利多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很多事情管不了了，竟然真的也没有想法去管了，哈利……比汤姆难对付多了……比那个家伙……他们可真像啊

“好了，去吧，哈利，睡个好觉”邓布利多说着祝福的话语，神态语气却十分疲惫，还有些恍惚茫然

“好的……”哈利说着，转身离去了

邓布利多一人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似乎在呆

“您和他多久没见了？”哈利突然转身问道

“四十七……哈利！”邓布利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然脱口而出

“我明白了”哈利笑着“我猜对了”

“离您击败格林德沃到现在，正好四十七年”

“……”

“再见，邓布利多教授”哈利向着邓布利多鞠了一躬，不知是在表达歉意还是敬意，随后转身离开了

邓布利多瘫坐在椅子上，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疲惫，那双闪着银光的眼睛似乎也蒙上了一层灰尘，这个如同站在群星下的老人终于展现出了一丝苍白无力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近代史上最伟大的白巫师，也可能是近代史上最伟大的巫师，被一个仅仅十余岁的孩子，用言语击垮了

那双绿色的眼睛，永远盯着猎物的蛇瞳，将一个伟岸的身躯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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