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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恂反应了一下，才在冉瑾母亲的神情中明白什么是“那类事情”。

这不是冉恂故意装无辜，而是作为修士，除了合欢宗、月老线等少数专门研究这个的外，其他人日常时脑筋就转不到这块去。

谢秦魏和元憬的恋爱为什么谈得全云霞宗瞩目？就是因为云霞宗其他弟子即使偶尔谈恋爱，也无论如何都谈不成那个腻歪样子啊。

谈着谈着就把恋爱对象忘了、只关注自己的修炼进展，才是修士常态。

冉恂回忆了一下云霞宗式的恋爱气氛，有点想笑，但还是在冉瑾母亲忐忑的目光中端正了态度，说：“我没有也不会在小瑾不明白那种事情意味着什么时占她便宜。而且，在云霞宗内，我与小瑾也没有经常独处。她与我职业不一样，所以我们经常分别与同职业的师兄弟姐妹一起训练，有时也一个人独自修炼，只定期注意看看对方的情况、确定对方过得还好。”

冉瑾母亲：“小瑾知道确认你的安危？”

冉恂：“当然。她也会确认你们两位的健康。她在表达方面有故障，但在关怀同伴方面感情波动与正常人没有差别，可能还要更细腻一些。”

当冉瑾恢复正常的语言能力之后，冉瑾母亲在与女儿的交流中终于确定冉恂说的没错。

冉瑾母亲问女儿：“你对冉恂是什么想法？”

冉瑾：“就哥哥啊。很可靠的哥哥。去危险地方时，身边有他我能安心不少。”

冉瑾母亲：“我是说，爱情、婚姻方面的想法。”

冉瑾怔了好一会儿，然后又沉思了好一会儿，最后有点沉痛地说：“对哦，我这个外表年龄，其实很适合展开几场恋爱啊。你不提我都忘了还有这种人生经历项目了。天峰的气氛实在过分性冷淡。”

冉瑾母亲：“……”

冉瑾看着母亲的脸笑了起来：“放心吧妈妈，冉恂没有欺辱或者诱拐过我，他最初是把我当责任来照顾，后来是当作同门与可信任的搭档。恋爱容易分手，结婚可能离婚，同门情却大概率可以持续终生。我喜欢牢固类型的感情。”

冉瑾母亲闻言，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冉瑾父亲、冉恂养父安抚妻子：“仙人的事情，你让仙人们自行解决吧。他们会比我们活得久很多，也会比我们更对他们自己的事情心中有数。”

冉瑾母亲很沮丧：“我这大半辈子真是瞎操了无数不必要的心。这两个孩子的思路与我根本不在一条道上。”

冉瑾父亲：“而他们的人生会以他们自己的思路为准。”

冉瑾母亲又叹了会儿气，然后笑了：“有点失落，但也真的放心了。他们都会好好的。等我们死了之后，他们也会相互扶持着一直好好生活下去。”

冉瑾父亲：“是啊。不过现在就考虑我们死后之事还稍微早了一点。我们与他们少说还有二三十年可以相处。”

冉瑾母亲：“好好地相处。我再也不乱发脾气了。”

之后，对着养母格外温和的表情，冉恂想说：其实发脾气没什么，比笑到僵要好。真的。

10072_合欢宗新掌门

合欢宗纪秋山掌门退位之后，接掌门之位的是一位名叫梁易的女修，而曾呼声颇高的安荫落选了。

我问纪前掌门：“能说说你如此定继承人的原因吗？虽然我也觉得安荫比起梁易来没有明确优势，可他毕竟呼声一直比梁易高。”

纪前掌门：“呼声？你是指低修为的嚷嚷，还是外门派道友的猜测？合欢宗的新掌门当然是由合欢宗的前任掌门以及合欢宗现任的所有长老一同决定的。我们认为安荫上位后做不好这份工作，加上毕衣穆辅助也不行，所以删掉了他。而梁易为什么合格……至少你知道她是合格的吧？”

我：“是的，我知道，我完全没有怀疑梁易继任掌门之位的资格，我先前只是不理解她的资格优先级为什么能排在安荫前面。但你说的是删掉了安荫的资格，所以这就不是一个比较问题，而是……安荫犯了什么重大过错？”

纪前掌门：“安荫没有犯诸如毁容之类的原则错误，他唯一错在性别不对。合欢宗的新一任掌门需要是女性。”

我刚觉得纪前掌门在提“毁容”时看我的眼神意有所指，但在来得及吐槽之前就被他的后半句惊到了：“性别？”

纪前掌门：“你是元婴期了，你最熟悉的掌门选拔、培养流程也是针对元婴期的，不涉及性别考量，但合欢宗的掌门是金丹期，性别便当然还可能成为考虑因素。有时候，比如这次，此因素的份量还比较重。”

我：“选掌门时不考虑性别的二流三流不入流门派有很多，至少七成以上吧。”

纪前掌门：“合欢宗之所以会被称为小妍幸门是有理由的。合欢宗的美人标准始终是偏向世俗意义上的女性风格。不是说必须生理意义上是女性，而是形体上、面皮上，需要是你我这类型的美人，而不能是岳爻派风格的帅。”

我：“找不出几个人认为岳爻派弟子帅。”一般是认为他们疯癫得格外清新脱俗。

纪前掌门：“也不能是姜未校掌门那种风格的酷。”

我：“你的举例是故意这么不好理解的吗？连我这种对合欢宗和云霞宗皆熟的人都一时间摸不准你到底在指什么。”

纪前掌门：“那你能理解为什么我不用剑宗的帅来举例吗？”

我：“因为合欢宗确实能容纳剑宗式的帅。”

纪前掌门：“所以，解释完毕。”

我：“……如果是合欢宗的其他人解释得这么敷衍，我可能会当其真的难以对外门派弟子解释清合欢宗的逻辑，但你这个当过长期合格掌门的人这么做我就只能理解为你看我不顺眼。”

纪前掌门：“你自己已经理解了的内容，我为什么要继续解释？有些事情本就不该形成语言，而该停留在感觉上。”

我：“那我来尝试一下形成语言：如果合欢宗的美过分在世俗、偏见意义上男性化，就容易与阴、与性、与浮想联翩脱钩，还可能发展入过分正直的方向，与‘合欢’之名分离。合欢宗修的是世俗认知里的性中之美，如果有一天合欢宗风格大变，那么只能是对应着整个主世界的世俗眼光发生了根本改变。”

我：“其实世俗已经在变了，男色时代已经出现过多次。不，应该说，从古至今，一直都有对男色的推崇，只是影响力不如女色那么普遍。”

纪前掌门：“合欢宗里从未缺过男色，这不是下一任掌门必须选女性的关键理由。”

我：“那关键理由是平衡？在你的带领下，现在合欢宗的美人男性比例偏高，所以让女掌门带一届，让女性美人多起来？”

纪前掌门：“行了，承认吧，你也无法用主世界语表达出你感觉到的全部东西。”

尤其我在抛开主世界语、改用高维度语言方面已经小有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