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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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门的掌门铁凛是个身高六尺，铁塔一样的黑脸汉子，起身接口道：“盟主说得不错。我等今日便要为武林除了这个祸害，还有他那个貌丑痴肥，心如毒蝎的女儿，也要一并清算。”

许南松拦下欲开口反驳的玉璇真人，“莫阁主可能有所不知，魔教中人一向狼子野心，一念放纵，便会危害武林。”

我忍不住摇晃了一下。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与貌丑痴肥，心如毒蝎这八个字挂钩。

莫浩然淡然笑道：“未成事实便已定罪，这是哪般道理？”

许如烟好奇地问了一句，“铁掌门见过魔头的女儿？怎知她貌丑痴肥？”

灵剑宗掌门玉璇真人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道姑，闻言拍案而起，“莫阁主此言差矣。百年前的魔教教主谢幽风梵魔功练到九层境界，成疯成魔，屠戮了多少正道人士？如今谢冥渊的魔功已练到第八层，不趁现在攻上天魔山，还等他魔功大成，再次血洗武林不成？”

姓铁的神神秘秘道：“许姑娘可知那魔头的女儿叫什么名字？”不等旁人问，他已经忍不住笑出来，“她叫谢天霸！哈哈哈！”

莫浩然淡然道：“魔教立教百年，与中原武林各门派一向不睦。但这一任教主谢冥渊醉心武学，偏安一隅，并没有一统武林的野心。”

堂上众人哄然而笑，几名灵剑宗的女弟子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许南松注意到他，“莫阁主一直缄默，可有高见？”

我的手下意识地握在了刀柄上。

只有莫浩然悠闲地坐在那里，神游一般没有搭腔，在一众摩拳擦掌的人中间异常显眼。

莫浩然在底下一把攥住了我握刀的手。一丝沁凉自他掌心传到我的手背。之前我嫌他手凉，此刻却觉得提神醒脑。

各派掌门纷纷应和，“我等必听从盟主号令，将谢老贼杀之后快！”

从小我爹就说我骨骼清奇，是练武的奇才。说放眼整个武林以我的功夫已是鲜有对手。但鉴于他还说过我是武林第一美人这样昧良心的话，我对自己能否对付这一屋子的人并不看好。

许盟主痛心疾首，“魔教祸害武林百年，如今我等不能再坐视不理，今日邀武林正道各路英雄豪杰齐聚岱宗山就是要商讨除妖伏魔的大义之举。”

我偷偷看了一眼莫浩然。他不着痕迹地松了我的手。

我爹是有攀附权贵，嫌贫爱富，说话不算数的毛病，但说他欺男霸女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他对我娘的情意我打小看在眼里，连天蝎教的陆伯伯他们都在背后说我爹惧内，没有半分武林宗师的气度。

我想到我告诉他我的刀叫天霸，不禁一阵心虚。这么巧跟魔头的女儿谢天霸同名，他会不会起疑？

我站在莫浩然的身后听着他们义愤填膺地声讨着我爹这个无恶不作，欺男霸女，嗜好采阴补阳的大魔头，只觉得很是奇幻。

莫浩然悠悠地喝着茶，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我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我没一时嘴快告诉他我就是谢天霸。

我爹没骗我，他确实是盟主，不过不是江湖正教的盟主，而是一众妖魔鬼怪的盟主。那些来找我爹爹的叔叔伯伯们，什么天蝎教，海青帮，罗刹门都是他的爪牙和小弟。

武林大会开了整整三天，这些正道门派商议如何排兵布阵，攻打天魔山。

现在我知道了，我们的雁华山就是这些人口中的天魔山。我爹的正心堂，他们称之为魔心堂。

接着他们又分派各路人马，推举领队。许南松自带一队，翊阳宫掌门清风道长带一队，第三队众人推举莫浩然。

我若是男人只怕也会为了迎娶这样的美人，冲上天魔山手刃魔头。

莫浩然婉拒了，“我风雨阁一向离群索居，自在随意惯了，恐难当此重任。”

我也见到了号称武林第一美人的盟主女儿许如烟。一身紫衫，手握一柄黑色长鞭。确实英姿飒爽，貌美如花。

于是第三队的领队换成了灵剑宗的掌门玉璇真人。

进了集贤堂，盟主许南松坐在正前方，各派掌门分坐在两侧的太师椅上。什么昆仑派、翊阳宫、铁剑门、灵剑宗，这些门派我一个也没听说过。

山脚下莫浩然温言向我道别：“谢姑娘，你是要回家还是留下来等候令尊？”

不过听到他说他不是为了攻打雁华山而来，让我心里稍稍好受了那么一点点。

我脑筋飞转，燕长轩已经回去报信了，我爹很快就会得到消息部署起来。我最好能留在这些人当中，见机行事，摸清各门各派的底细。

他说得稀松平常，但是我看刚才看门弟子恭谨的模样，恐怕他这个风雨阁在江湖中地位极高。

打定主意后我向莫浩然道：“我想去天魔山看看热闹。不知可否与你同行？”

他想了想，“一般吧。我派一向少问江湖之事，对攻打魔教也没有兴趣，这次接到许南松的请帖，权当出来转转，散散心。”

大家都认定我是风雨阁的人，我也只能赖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