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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色儿的白色厨师服，只有程老师一人还穿着昨天的脏衣服，因为实在没有合适他穿的。走在废墟之中，灰犬的数量已经比最开始少了很多了，容易能吃到的尸体差不多都给刨完了，就算废墟下还有更多尸体，灰犬也刨不动啊。
程老师自已走在队伍前面，安排李患跟楚志鑫走在队伍尾，张昊和李老师他们在中间。赵海则哭哭啼啼的被程老师安排在身边，赵海一路都在小声哭泣的，程老师冷哼一声。
“如果因为你哭把灰犬引来了，我第一个就把你扔过去。”
赵海吓得一抖收住了哭泣。眼泪婆娑的看着其他人渴望得到他们的帮助。但是众人对他昨天的行为都有些芥蒂，并未出声相助。这次走的路线不是李患过来的路线，程老师带着队伍走进学校内的小树林里面，出了树林再走过两个教学楼就能到南门。
天空中不知从哪儿飘来一片云把阳光挡住，昏暗的光线下众人行走在树林里，周围没有一点儿声音，配合着地上时不时出现的一摊血迹和倒塌的树木，仿佛行走在鬼蜮之中。
十月份的蓉城并算不上冷，但是阴恻恻的风一吹，李患还是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厨师服。每个人下脚都十分小心，在这样压抑的氛围里，连赵海也停止了抽泣默默跟紧着程老师。
“让你出来不是报复你，胆小的人在这个世道是活不下去的。”程老师低着声音对赵海说道。
赵海没有吱声。
程老师提高了些音量说道：“在食堂我不好说，但是出来了就实话跟你们讲讲吧，按照我的估计这次地震应该是全国级的，甚至说不好是世界范围。”
“什么？！”楚志鑫打断到，“全国？全世界？程老师你别吓唬我们了。”
“不，你仔细想想，如果只是这里有地震，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没有救援出现。你有听到过任何救援喇叭或者大型战斗的声音么？”
前方就是小树林出口了，程老师在树后停住观察了一下情况，用手杵着长矛，回头对身后的人说道：“关于灰犬李老师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虽然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但是绝对不会只出现在蓉高，如果其他地方有幸存下来的军队，为什么除了刚开始有零散的枪声后就没动静了。”蓉城是省会，如果不是全国范围都出现这种情况，就算道路受阻，再怎么样观察直升机也会来的。”李老师支吾的说道：“我觉得灰犬应该是从地底出来的。”
“啊？！”这话把每个人都吓了一跳。
“对的，就是从地底出来的，应该是地震打开了某一个地下洞穴入口，灰犬符合地下生物的所有特性，退化的眼睛，长期照射不到阳光的灰白皮肤，尖锐的适合攀爬岩壁的爪子。”
程老师插嘴道：“而且我预估就算有救援，那起码也得一两个月以后了，食堂的物资我心里有数。就算咱们人少吃的少，但是也绝对支撑不了两个月之久。更何况水早停了，水可能半个月后就会用完。”
“程老师说这些是有什么打算么？”李患问道。
程老师看了一眼李患接着说道：“咱们都是一起出来的人，也算是一个队伍中的队友了。这些话是看在咱们同生共死的份上给你们说的。”说完程老师继续向前走去。接着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至于打算嘛，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只有程老师不时低声对身旁的赵海说些什么。路上遇到灰犬就避开，或者想办法用石头把灰犬引走。一路上的众人都在消化着程老师刚才的一番话。“阿患，你说程老师说的是真的么？”张硕从前面退下来偷偷问着李患，引的旁边的楚志鑫侧头过来，偷偷听着。
“大概率是真的。”李患注意到楚志鑫在偷听，冲着张硕摇摇头示意他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张硕点点头含糊应答着回到了原本的位置。楚志鑫见李患回答一句后张硕就走了，心里也明白了什么。默默向李患靠近了些摸出他那包皱巴巴的香烟。“诺，来一根？这一路紧绷着也得放松放松嘛。”
李患想了下还是接过了一根点在嘴里。楚志鑫见李患点燃了烟，笑嘻嘻的说道：“李患，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对吧，如果要走南边，最近的就只有宜市和山城。你是哪儿的？”
李患回答道：“山城的，你呢？”
“新区的，我要回新区去。如果咱们一路走到后面，程老师到家了我们还能同走一段路不是么？那可太好了。”楚志鑫高兴的说道，他也怕到程老师家后没人陪他走接下来的一段路。
然后拉着李患闲聊着未来的打算，李患只有含糊的应付。
走在前方的程老师抬起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众人精神一凝，到了。
前方就是开裂的操场，地上几个裂缝像大地裂开的嘴巴一般让人见了只觉得毛骨悚然。救援帐篷也被灰犬破坏的只有几顶还坚挺着。有几头体态壮硕的灰犬趴在地上啃着人类的骨头。有两只还在互相打斗的争夺。
“那应该是占领这片地区的灰犬了，还好有他们把其他的灰犬赶走了。”程老师观察着眼前的情况对李患他们说道。旁边有个废墟只有一楼还算完好，旁边全是散落的砖头和建筑垃圾。
程老师带人检查了下附近后安排众人分散躲在附近大块的废墟后面。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用布包好的东西低头拴在赵海腿上。接着就吩咐众人拿出燃烧瓶做好准备，然后拍了拍赵海的肩膀。“记得我说的么？就是现在这个时候。”赵海腿脚止不住的颤抖，恐惧的看着程老师，嘴巴一瘪又要哭出来。
“你唯一活命的机会就是这次，你只需要往前冲就行！别回头！”
“你准备让赵海干什么!”李患见状大声质问着程老师，只因那块布揭开后是一串被串在一起的易拉罐瓶子，如果拴着这个在腿上跑的话，下场不言而喻。
“没...没关系的李患，只要我做完这一次就行了。只要我做完这次就两清了！不要阻拦我！”
程老师还没开口说话，赵海就抢先回答李患道：“程老师说了，每个人都要对团队有贡献，上次是我不对...这次由我来帮助大家！只要做完这次我就能重回集体了！我...我能行的！”
“你！”
程老师见李患还想说些什么，立刻出声道：“这是赵海自已的选择！你无权干涉他，李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