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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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诅咒

“说不定你未来真的会成为神明呢，毕竟神体，神力，神识，你已经拥有三者中的一个了。”先前的金鳞人鱼用手轻掩朱唇，惊呼。

如果连她的母亲都无法看穿，那么必然只有神明可以做到了。

天梦他们对此无感，因为他们知道，霍雨浩不是单纯的神级精神力。同样拥有神识的伊莱克斯面对霍雨浩时也如同在看一片迷雾。在那无人所知的过往之中，这个身怀秘密的少年，或许曾经走到过所有人都难以想象的高度。

不过几个人鱼就不一样了，此前只是知道霍雨浩的情况，耳听而已，此刻眼见，只觉得恍如梦幻。她们面前的少年，是一位货真价实的触及神明者，她们距离神明，竟如此之近。。

“只不过我的神识出了问题。”霍雨浩说，顺便解除了屏蔽。

似乎有流水轻淌，柔和而冰凉。这是海公主的精神力。

“这是，星空吗？”海公主眼神凝滞片刻。

她就像是第一个仰望星空的生命，被璀璨浩瀚的景象所震撼。

霍雨浩的意识海给她的感觉，就像是神秘而壮丽的宇宙。点点光芒如同星斗悬挂，黑色的背景下，交织出一幅瑰丽的画作。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意识之海了，倒像是真实的星空将自身投影于此处。

在广袤的星空中，十轮金色光环悬挂，那是天梦的本源，还有一团聚合的碧绿色光芒，像是一颗星星。

在霍雨浩解除屏蔽后，海公主终于找到了天梦和冰帝的精神本源。除此之外，还有一颗灰色的珠子，灰色的气流环绕，充斥着神秘之感。

神级精神力！海公主心中翻起浪涛。

虽然论起精神体量，比之天梦的本源少了许多，但是层次之高，越了她此生漫长岁月所见到的任何魂兽，光明神圣与死亡寂灭两种截然对立的气息同时出现在了这颗灰色珠子之上。

又一位神明吗？

“目光”移开，落在了“霍雨浩”身上。他已经在意识海中显示出了自己的化身，一个穿着白净教会服饰的少年，目光清澈，看着和那些同龄人一样，在阳光下健康成长。

只是，事实当真如此？雪帝和她说过霍雨浩的异样，纵使是双手沾满鲜血的老练杀手也无法与之相比。

星空消失，大雾笼罩了一切，少年隐没于雾气之中。海公主在此刻和迷失在浓雾中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是能感觉到丝丝缕缕的威严。

其实，雪帝和她说的时候，她就知道即使是自己也没什么办法了，她精神力的确在雪帝之上，可不代表雪帝半点端倪都看不出来的情况下她可以洞穿迷雾。医生连病因都诊断不出来，用什么来治病呢？

精神退出，回到现实，对上雪帝等人的目光，她摇了摇头，“和雪帝一样，我什么也看不出来。这样的层次恐怕在神明里也不多见。”她没见过神明，但在精神层次上，她算是这个世界上最靠近神明的几个生命之一，也许只要一个契机，她就可以跨出那一步，拥有部分神明的能力，所以才会做出如此判断。

何况，她在霍雨浩的意识海中见到了另外一道神识，和霍雨浩一比较自然可以知晓区别。

霍雨浩对此倒是没什么意外，否则也不会放开屏蔽。当初古神祇挑选代理人的时候也是专门挑选意志足够强大的，实力不够如霍雨浩这种人是可以靠各种手段提升上来的。

说实话，在亚楠可以看到古神祇的人并不少，可是因此而疯狂的人可不少。在自身的意志强大到某种程度之前，古神祇就是想要给代言人开后门都没办法。

“海公主你也没办法吗？”天梦问，“如果配合我的精神本源呢？”

“不是没有足够精神力的问题，而是找不到源头所在。”海公主摇摇头。霍雨浩的“病症”海公主到是从雪帝那里知晓了，像是进行过太多屠戮后的精神问题。

可是，就霍雨浩这神识，精神问题？那得杀多少人？十万，百万，还是一个星球？

霍雨浩不知道自己杀过多少怪物，也许初次杀戮的之后会印象深刻，把他们记下来。毕竟，很多怪物都是人类变异而成，除了极少数人外，刚开始杀戮同类都是难以接受的，会恐惧到手脚抖，会看到粘稠的血和内脏后呕吐，也许还会做噩梦，梦到已死之人面目狰狞，满脸血污来找杀戮之人索命。

可亚楠的怪物太多了，怪物所占的比例远远大于正常人类。一个老练的猎人不会花时间记住自己杀了多少个怪物。

只不过，哪怕是霍雨浩也知道自己所屠杀的怪物还没有多到一个星球的地步，它们只是足够强大而已。

“也许是诅咒。”海公主给出了结论。

“诅咒？”众人一愣，对一位近神之人的诅咒？

“雪帝和我说了伱的一些情况。的确和诅咒有些像。雪帝，还记得被我们驱逐的那些家伙吗？”海公主看向了雪帝。

雪帝说：“那些家伙的确杀戮惊人，但……”

“但没有那么疯狂？”海公主预料到了雪帝所要说的话，“那是它们接受了杀戮，自愿被杀戮所侵袭，所占据，所同化。成为强者，几乎避免不了杀戮，但是，真正的强者有着自己的戒律，以此约束自己，同时也是保护自己。”

“你是说，那些被我们杀掉的生灵死后都会对我们出诅咒？可我没有感觉到。”雪帝蹙眉。

海公主回答道：“那是因为你足够强大，并且你也没有杀戮那么多生命，同时你制定了新的秩序，如果你不是魂兽而是人类的话，甚至可以借助冰原之民的爱戴获取信仰成神。嗯，也许在你们看来我现在会有些神神叨叨的，但我想说，所谓的业力是存在的。”

“杀戮无论如何都会付出代价。死后的生命无论是否愿意，都会留下诅咒。要么接受，要么拒绝。”

冰帝说：“也就是说，雨浩被诅咒了？神识也会被诅咒吗?”

“这可能只是原因之一。也许他本身也出了问题，从微小之处积累，和他一起成长，就像，就像是人类中的邪魂师，或许最后他们足够强大，可他们的灵魂也早已扭曲不堪。想必，你在从弱小走向强大的过程中就开始了吧？”海公主询问霍雨浩。

“是的。没错，从手无缚鸡之力，直到屠杀神明”他看向了自己的双手，斩下无数头颅的双手，他精神失常的时候，可以听到亡灵的冤鸣，汇聚如海潮。

他被诅咒了？像老师尔格曼，像师姐玛利亚，像教会第一猎人剑圣路德维希？

原本他以为自己只是被古神祇侵蚀了而已，虽然这也是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