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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见两人聊完正事后，顾倾禾又带着他们去了小乞丐住的地方。
坐在马车上，卫五边驾着车边和她黑鹰带来的消息：“姑娘，主子说谢阁主临时有事，转道去了怀城。”
顾倾禾扶帘探头出来：“他受了伤没？”
卫五道：“主子说谢阁主受了轻伤，半途遇上他手下人的传信，好像是挺重要的事，他都来不及处理伤口就往怀城赶去了。”
顾倾禾点点头，没再说话。
怀城毗邻南城，都是南州之地，从南城到怀城快马加鞭只需要一天。
这些天恶补了不少宴朝的知识，顾倾禾也算是半个宴朝人了。
马车在空旷的街道上行走，迎面又赶来一辆，驾车的是个黑衣女子。
卫五眯了眯眼，认出她是先前在牙行出现过女子，主子跟他说过，那些黑衣人是谢阁主的手下。
两相对望，女子朝他丢来一团纸：“我家主子让我给顾姑娘带的信。”
卫五抬手接过，递给顾倾禾。
顾倾禾打开，白色宣纸上的字迹潦草却不失凌厉，带着他个人独特的风骨。
都说字如其人，在这一刻她倒是真信了留白的话——寻卿阁阁主是个文武皆出众之人。
他说，抱歉，食言了，三日之后定归，在这期间阿岚听你差遣，保重。
顾倾禾刚看完信，就见那马车调转了头跟在他们身后，两个明面上的人，一个暗处的人，顾倾禾的安全感瞬间拉满。
到了小七居住的平民窟时，他们正所在一个木板搭建的棚子里吃东西。
凑近一看，才现是硬了的糙米窝窝头，三个人分一个，小七掰了两个大头递给自己的弟弟妹妹，自己只吃边边角角的掉下来的碎块。
草儿拦住姐姐伸手递出的窝窝头，将自己的那部分分了一半给哥哥。
三个人的分食像这脏污的沟水里的一道清流，显得格格不入。
一旁的二流子贪婪地看着他们手里的吃食，不怀好意地走了过去：“你们这样推来推去，还不吃给我吃了！”
说罢，伸手就将花儿手里的抢了过去，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咽下去后，又开始打量两个半大小子手里的。
小七和草儿红着眼将妹妹护在身后，冲上去对着他就是一顿打。
二流子被他们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但该吃下的他依旧丝毫没落下。
甚至于，小七他们放下的另外两块小窝窝头也被其他没讨到吃食的老乞丐们一窝蜂抢了，吞进了嘴里。
抢食的事情就生在转瞬之间，臭气熏天的街道黯淡无光，三个少年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
顾倾禾没什么情绪地唤了声卫五，卫五飞身下车，将几个围攻小七他们的老乞丐丢了出去。
顾倾禾跳下马车朝小七的那走去，谢岚跟着落下马车半护在她身旁。
一时间贫民窟其他蠢蠢欲动的人都缩着身躲了起来。
察言观色，他们自出身起世界给他们上的第一堂课。
持强凌弱是第二课，也是最后一课，或死或生在此一举。
头上传来温柔的抚摸，小七抬头认出眼前女把男装的少年，躬身轻声道：“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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