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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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邸中，看着正在假笑着相互恭维的两人，又看看一旁正在拼命消灭水果茶点的贝尔和已经低头扣了半小时手指的雷文老师，格里斯心中觉得一阵无聊。
今天上午的训练刚结束，格里斯就被雷文等人拉来城主府和周朝会长见面。谈话开始时，格里斯还是认真的听了几句。结果他现了一个让人无语的事实。双方的谈话早在将近一个小时前，就进入了无限循环的阶段。一方面，自桑顿联邦远道而来的魔法工会会长周朝提出请求，希望加德和雷文能传授他一些实用的战斗魔法。另一方面，几人中唯一能做到心平气和地与人正常交流的加德却是不论对方如何一直坚持一点——大6上没有白吃的午餐。然后，双方就“条件”二字的内涵，展开了反反复复的拉锯。
格里斯看看窗外的已经偏西的太阳，又看看正在狼吞虎咽的贝尔，心中实在是想要吐槽加德的观点。但他还是忍耐下来，思索着昨天晚些时候，雷文老师对自己说的话……
“看起来，器灵帮了你一个大忙，将你自身的魔法火焰，同不灭光焰彻底融合在一起了。”雷文一边说着，一脚将醉成烂泥的贝尔踹到门外。
“是的，我使用魔法时，确实看不到那些金色的火光了。可是，这件事真的有那么重要么？不灭光焰的威力即使不融合，也能挥出来。而且，就算别人知道我拥有不灭光焰，那又怎样呢？学院里的那个优等生，不也拥有这种火焰么？”雷文将熟睡的格雷抱到自己床上轻轻放下，然后回头小声问道。
正在收拾桌子的加德听后笑道:“挥威力？不不不，格里斯。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才叫做不灭光焰的真正威力。而且，学院里那家公子哥之所以敢将这事公之于众，是因为他老爹是魔法工会会长的亲侄子。他则从小受到大6五大魔导师之一——贝斯坦的亲自指导。想动他的人一般都不会活太久。而你呢，格里斯？要知道，不死鸟的恩惠，可不是普通法师所能拥有的。”
雷文走出门去，喊过人来，将贝尔架到后者自己的房间休息，然后关上门，进入结界说道:“加德说的对！而且，融合不灭光焰，能加你火系魔法修为的提升。现在的你，还是太弱！”
格里斯的动作瞬间停滞了下来。是啊，雷文老师说的并没有错。虽然自己得到了洛基之吻和不灭光焰，又有雷文老师的悉心教导，已经比其他法师幸运了许多；但相比起以后将要遇到的挑战，以及必须承担起的责任，自己还是太过弱小了，弱小的甚至都还没有资格去提及梦想之后的那个男人。
“不过，作为一名火系法师的天份，却是很不错呢！”雷文鼓励格里斯道。
“是啊。身为一个低级法师，在面对高级法师攻击的时候，还能突破魔力压制，勇敢地使用法术还击，恐怕全大6的法师中，也不会有几个人比他更适合成为一名火系法师的了。”加德说道。
“明天，向他索要那个果实！”雷文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揉着脑袋说道。
加德将手插在胸前，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走动，半晌才说到:“我和贝尔这边没问题，佣兵团的事务并不很忙。只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什么时候能来？”
雷文想了想，说道“三个月后......大概！”
格里斯走到桌前坐下，问道“什么人？我们的帮手？”
雷文看了他一眼“你的帮手。”
“我的帮手？可是，我不是正在跟随老师学习魔法么？根本不需要帮手啊？”格里斯心中疑惑不解，同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隐隐产生。
“如果明天一切顺利，那么三个月后的行动，是我们和雷文陪你一起进行的最后一次冒险。做为人类的一员，我们必须要赶往前线。”
“前线？难道说...!”格里斯突然想起了什么，瞬间站起身来，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雷文。
“十年一次，死灵之潮。必须赶过去！”雷文说道。
“新的亡灵之主已经产生，自上个月起，诺顿公国的北疆防线周围，开始零星出现了亡灵的身影。以往到了亡灵之潮全面开始后一段时间才会出求援信号的诺顿公国，这次竟然提前了大概一百多天就昭告全大6。我们这次的任务，想来并不会轻松！”
“蕾娜斯受了重伤！”雷文说出了一个让在场诸人都震惊不已的噩耗。毕竟，女骑士蕾娜斯可是诺顿公国实力最为强大的骑士，在之前三次死灵之潮中，曾经创造过一骑当千，独战三千亡灵战士，从而阻止了亡灵大军攻势的恐怖记录。大6传言，这朵诺克尔高原的雪岭之花，其实已经有了与五大魔导师比肩的惊人实力。如果她真的如雷文所说的，受了重伤，那么对于大敌当前的人类而言，当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这不可能！蕾娜斯可是能和五大魔导师掰手腕的顶级强者。你的消息当真可靠？”
“一年之前，我去月亮塔中见过大师！”雷文说道。
加德没有再多问什么，因为已经没什么可质疑的了。能被雷称为为大师的本就不多，而月亮塔中的，更是仅有一人，继承了大占星术士之名的那位精灵族强者。
“那么，那个人的到来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了？显露你的真实实力么？”加德问道。
“差不多。三万亡灵，换那个人保护格里斯三年。”
“三万？那臭女人怎么不去抢劫？要知道，这次要来的那个小妞，最多就能和贝尔打成平手。”
“蕾娜斯的人情。”简单的六个字，又一次让加德闭上了嘴。确实，一位顶级强者的人情，并不能以常理去斤斤计较。
格里斯重新坐下，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他思索片刻，大致理清了事情的因果，问雷文道“那么，你们三人，会在两年后回来么？”
“大概。还有些事，临走再说。”雷文说完，就不再开口，只是慢慢喝着杯中的茶水。
一天之后，城主府中。雷文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游戏结束了。你可以看格里斯练习，包括那天我用的魔法。”
加德看了看因为厌倦了这种相互试探而直接深入主题的同伴，无奈的摊摊手，对“”周朝说道“就是这样，周会长。但是相应的，我们只能再提供三个中级魔法的详细咒文。这是最后的价格。”
周朝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那天两人的赌斗，他都看在眼里。其中雷文终结比试的那招“熔岩铁拳”，更是令他印象深刻。尽管只看格里斯的练习，远不能让他领会其中的奥秘，但以桑顿人民的智慧，不难仿照格里斯的动作创造出新的魔法来。这其中的价值，要远比那三个中级魔法来得更高。但是下一刻，雷文的话却让出于激动状态的周朝有些为难。
“作为交换，我只要引魂果实。”
“这...你怎么知道...?”
“没有商量。”一向寡言的雷文显然不想再多浪费时间。而格里斯看了看老师那被他自己扣得极为干净的左手，心中暗自为倒霉的周朝默哀。
室内瞬间变得极为安静，就连吃的肚皮滚圆的贝尔，也忍住打嗝的冲动，静静地等待着结果。
“算了，走！”雷文先打破了宁静。
“好的！成交！”周朝终于没能顶住压力，先向雷文妥协。接着，雷文和加德顺手布置下魔法结界，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周朝。只见周朝从怀中掏出一只玻璃瓶来。玻璃瓶中，一颗缠绕着紫色烟雾的金色圆球，正在平地缓缓转动。格里斯一眼认出了从前在雷文口中听到过的神奇植物引魂果实。然后，立刻推断出昨天雷文等人并未说明的那件事来。
引魂果实，只能在桑顿联邦和静谧之森交界地带看到的一种神奇果实。但它的罕见却并不是因为生长环境的苛刻，而是因为，只有上一代的兽族王者——兽王死去时，唯一的一颗引魂果实才会出现。等到新一代兽王诞生，这颗引魂果实又会自动枯萎消失。而它的作用也十分简单唤醒兽王的灵魂，要求他为自己做一件事。只要这件事不会造成包括魔兽在内的野兽大量死亡，且不会阻碍到新一代兽王的诞生，那么上一代兽王灵魂就会有一半的几率完成这件事。只是，这一代的兽王死在何处，甚至这一带的兽王是谁，都是全大6范围内极少有人知晓的秘密。以桑顿联邦魔法总公会的能量，也只是能用守株待兔的方法提前获得果实而已。
“雷文先生，可以冒昧问一句，你们是如何...”
“不能！再见！”雷文的回答仍然那么干脆，不留丝毫情面。
加德无奈地耸耸肩，向周朝告别后，跟上了正往外走的雷文。贝尔则很是畅快地打了一个饱嗝儿，走过来拍拍周朝的肩膀，说道“别在意，周会长。没准儿，雷文只是尿急而已。嗝——再见。”说完，不顾周朝有些尴尬的脸色，揉着肚皮走了出去。
格里斯落在最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周朝笑了笑“抱歉，周会长。老师只是不太喜欢说话。他在私下里交待过我，那三个中级魔法，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周会长可以来找我帮忙。再见！”
“再见，替我向雷文先生道谢！”周朝听到最后一句话，表情终于是好看了几分。
待几人走后，周朝也向城主告别，回到自己的住处。一路之上，他不住地猜测雷文索要那颗果实的目的，但一直都没个头绪。本来，他打算等到几人离开城中时，偷偷跟上去看看，但想到出前，桑顿魔法总工会的老会长对自己的叮嘱，终于还是放弃了冒险的打算。因为，他从没见过老会长这样评价一个人“如果遇见一个叫做雷文的火系法师，记住千万不要激怒他。他的恐怖，绝非其表面实力可以形容。”
行人逐渐变得稀少的街道上，格里斯跟在雷文等人身后，看着远方缀着几颗星星，已变成灰蓝的天空，心中突然有些期待即将到来的命运。一阵暖暖的风自几人身侧吹过，夕阳将几人的身影拉得细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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