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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姑娘的父母究竟是如何教她的呢？怎会让她说出这种话来！她年纪尚轻啊！实在是叫人惊诧万分。
“不好意思，我对年小的女子并无兴趣。”慕晟无可奈何地挥了挥手。就在这一刹那间，他竟觉得自己宛如妄馨的长兄一般，面对如此之事，自当是万万不能应承下来的。
他自己的日子过得已经这般凄惨潦倒、灰头土脸了，居然还有心思去帮衬别人，慕晟实在想不通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天早就安排了吗？
实际上，妄馨是个很聪慧的女孩。她的父母满心期待着她能嫁入一户体面的人家，追求荣华富贵。因此自幼就督促她修习针线活、浣洗衣服还有伺候人的礼数，然而对于该怎样呵护疼惜自身，他们却从未对她提及过半分。
生长于贫苦之家的孩童，尤其是女孩子，大多都会有一番别样的际遇。她们年纪轻轻就深谙相夫教子之道，有些时候甚至在懵懵懂懂的年岁就已洞悉许多本不该了解的事情。
但妄馨偏偏不是那种唯命是从的乖乖女，恰恰相反，她内心满怀着忤逆的念头。她非常清楚自己不应该被陈旧的观念所禁锢，也绝对不甘愿沦为低贱的奴仆。所以，在宿命的拨弄之下，她毅然决然地做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举动——逃婚！哪怕她年龄小，但是她还是如此做。
这个决定对于一个出身贫苦的女子来说无疑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决心。但她毫不畏惧，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属于自己的逃婚之路。她将面对无数困难与挑战，但内心深处对自由的渴望始终支撑着她前行。
也许在外人看来，她是一个极度自私自利之人，但她对此却毫不在意。毕竟这世间已无任何值得她留恋或关注之人，特别是那对曾经称之为父母的人。正是他们狠心将自己出卖给他人做妾室之时，她心中最后一丝亲情也随之消散殆尽。
“我给不了你幸福，只能给你带来痛苦。”
毕竟他也是真的穷。一个破画画的，哪来的本领去满足她。
话说，妄馨没准也是个倒霉的姑娘。他应该可以去改变她的观念，让她知道女人不一定要去遵循那些条条框框。殊不知，妄馨本身就没有那些观念。
“会识字吗？”知识改变命运，他可以改变她的命运吗？
他的眼是那么的深邃，好像是深海里飘着的琥珀，散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在明媚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这光辉并非刺目耀眼，而是柔和且温暖，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淌，沁人心脾。那双眼，足以让人陷进去。
他长的好好看。
“不曾学过。”妄馨轻轻摇了摇头。
慕晟搬来了长凳，请她坐下。
就这样，两人静静地坐在书桌旁，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淌。周围的一切变得格外宁静而美好，只有微风轻轻拂过窗台，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他们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这些温暖的光芒似乎给整个房间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幔，让人感到无比温馨。他们忘记了外界的喧嚣和烦恼，完全沉浸在属于自己的小世界里。
小小书生成了小小先生。
“哥哥。”
“嗯？”
“你是在哪学的？好厉害！”妄馨满是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他本应该去学堂听讲的。从前，他最喜欢做的事，莫过于搬个板凳，坐在学堂窗前，静静地听着先生教诲。
张遥望老先生总是喜欢轻轻抚摸着自己那一把洁白如雪的胡须，眼中闪烁着睿智而又慈爱的光芒。他微微眯起双眼，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春天里最和煦的阳光，温暖而亲切。
那一次偶然，外面下着大雨，慕晟的衣摆已经湿透了。
先生走出学堂，看着门口坐着的求学的孩子，面露欣慰的神色。
“孩子，进来吧，外面凉。”
可是慕晟交不起学杂费。他摇摇头。
先生看着他怀里破破旧旧的纸卷，如稻草般枯杂的毛笔，心中一丝酸楚。
“孩子，我来助你上学堂可好？”他拍了拍慕晟的肩膀，“孩子，你有成大器之势。”
慕晟的眼睛一亮：“先生，何谓成大器之势？”
先生领他进学堂，学堂里的书生们并未嘲讽或者歧视他。他们悦纳慕晟，表示欢迎。
“成大器，是为万户点明灯，为万世找展之道，为百姓谋生。达则抚慰百姓，穷则独善其身……”
学堂里的书生拿笔写下了先生的话语，想必对他们起到了很大的启示作用。
慕晟谨遵教诲，穷但是志不穷，不愿与官僚同流合污。只是后来，一切都有所变化。
“哥哥？”妄馨将他拉回现实中。
“哥哥送你去学堂可好？”
学堂？妄馨摇了摇头。没有足够的银两，怎么去学堂？
“你教我便好，我很听话的。”妄馨摇了摇慕晟的衣袖。
“好。”
所有事情都如同预设好一般，沿着既定的路线展着。命运之轮开始转动，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似乎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牵引，逐渐走向那个早已注定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