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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檀玉有些头晕,累了一整天,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双手把他胸前的衣裳绞成一团,孩子在肚子里折腾的她除了疼痛,没有其他的感觉,手不自觉就把他衣裳扯乱了。

内侍在外面提醒太子殿下出去为宾客敬酒。太子殿下心疼太子妃,按规矩他应该是先出去同宾客畅饮的,但他先和太子妃办了洞房里的各项仪式,就再也没出去了,内侍怕他忘了所以提醒。

怀里的女人一副难受的样子,褚厉哪里还有心思出去和宾客畅饮,吩咐道:“太子妃身体不适,孤留下来陪她,传旨让宾客自便吧。”

魏檀玉听见了,忍着疼痛把手从他身上松开,道:“朝臣都在外面,你还是去吧,不用担心我。你不去,只怕要让人说闲话,御史往后更不会放过咱们。”

褚厉不肯,她再三催促,褚厉只好起身出去,离开前道:“我很快就回来。”

四哥娶妃的筵席上,褚楚终于又见到了魏永安。她还清楚地记得三哥娶妃时的她跟他见面的情景,他躲着自己,此时也是一样,他还是躲着自己。而这次又不太相同,他躲着自己的同时目光总是有其他地方流连。

褚楚知道他是喜欢上孙小姐了。可她并不死心,又像从前那样趁他起身离席时跟在他身后。

魏永安早发现了她。到了无人打扰的僻静地方,他驻足道:“出来吧。七公主。”

褚楚走出来,卑微而小心翼翼地喊他:“逸之哥哥。我实在是太想和你说话了,才会像上回那样跟着你。”

“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且这辈子都只会喜欢她一个人,非她不娶,公主不用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他一个臣子,不自称臣,态度可比上次要强硬太多了,也比上回无情得多。

褚楚笑道:“是太傅的女儿吗?楚楚哪里不如她?你喜欢她哪里?我可以学着变成她那样。”

“我喜欢她始终做自己,不会像公主这样失去自我。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想做公主驸马的人也不在少数,往后自有真心待公主的人。”他扭头走了。

褚楚眼泪倾泻而下,她不明白,她都要把心剖出来给他看了,他为何还是不屑一顾。这被拒绝的痛苦滋味,真的像心被剖出来了一样。

褚厉很快回了屋,却见魏檀玉已经和衣睡着了,额头上挂着汗珠,应该是刚刚疼出来的。

他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摸她的肚子,嘴里嘀咕了句:“小兔崽子,看把你娘折磨成什么样。”随后伸手来扒她的衣裳。

虽然动作很轻,但还是把魏檀玉给弄醒了。

“还疼吗?”

魏檀玉摇头,任他把自己抱起来,彻底脱下身上的婚服。等到只剩一层中衣时,他的手停留在她肩头,呼吸跟着粗重了几分,他此时的心思,她目前是一眼便能看出来。魏檀玉本想拒绝亲近,可又想到这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夜,看着他眼里拼命克制的可怜欲/望,一时心软,伸手过去主动脱他衣裳。

褚厉解开最后一层衣裳,手慢慢抚上去道:“玉儿,我就只亲亲你,不做过分的事情,你放心。”低头从她下颚一路吻到脖子,每一个吻都轻柔无比,像换了一个人,极其有耐心,一路流连忘返。

魏檀玉感到难受的同时,竟又产生一种迫切的空虚和渴望,这种渴望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肚子平静了两日。回门前一晚,魏檀玉有些睡不着觉,内心莫名感到焦躁难安。褚厉在身边哄了半天终于把她哄入睡了,睡着之后,魏檀玉竟做了个梦。

再次梦见了那条白龙,上次有孕之前也是梦见了那条白龙,上次是梦见白龙朝自己飞来就醒了,这次则梦见白龙在云中穿梭,天空下起了大雨。雨水打湿了衣裳,她低头查看湿润的衣裳,却见怀里抱了个婴儿。惊醒了。

天刚亮。褚厉也被她吵醒,抬头摸她额头,尽是汗水,揽住她问:“怎么了玉儿?是做噩梦了吗?”

魏檀玉摇头,摸了把肚子,扑进他怀里道:“我可能快要生了。”

“还有一个月呢。别害怕,这几回请平安脉,胎儿都很稳定。”褚厉整理好她披散的乱发,拍着背安抚道:“今日回门,一会该起床了。”

魏檀玉摇头,死死抱住他说:“我梦见了一条白龙。”随后将从前怀孕之前的梦也一并道了出来。

“竟有这种奇事?那看来这胎必是儿子无疑。”褚厉嘴上虽然安慰她不要多想,心里却不敢马虎。曾经听宫人说皇后生自己的时候难产,天黑了半刻,之后日从西出,自己出生。遂喊话红蓼去请医女先来给她查看身体。

夫妇二人起床更衣,推窗的时候,竟发现外面难得下雨了。自从冬日的一场雪化后到如今,没下过一场雨。再不下雨,农人的春种都要被耽搁了,这场春雨来得非常及时。

医女看过后说太子妃胎象安稳,请太子放心。

出门的时候,不想雨下得更大了。

第94章 . 产子 那今日让你饱饱眼福。

在娘家用了午膳, 褚厉怕她肚子突然发动,早早地就带她辞别了岳丈一家,坐上马车返回东宫。

马车行经闹市, 只听路边的百姓此起彼伏的欢呼:“老天开眼,终于是下雨了。”

“这雨下得可真是及时啊。”

“及时雨啊。”

“及时雨……”

褚厉忍不住挑开帘子向外看。只见长安的百姓们顶着大雨,赤着脚指天兴叹欢呼,有老人,有小孩。他们都在说“及时雨”。

看着看着,褚厉也忍不住微笑了起来。衣袖忽然被一阵力道拧作了一团,褚厉回头,一把扶住魏檀玉问:“怎么了玉儿?”

“肚子疼,这次疼得不像之前那样。我是不是要生了?”

“快了, 快到东宫了。”褚厉一把挑开车帘吩咐车夫:“快,快赶马车回去,太子妃要生了。”

魏檀玉脸色越来越差,额上汗珠密集,甚至把他衣袖都抓破了。褚厉一边哄她,一边掀起她衣裙, 却见她衣裙下已经湿了一片。

马车于东宫门前停下时, 褚厉抱着她一路往屋里狂奔。“太子妃要生了,快让医女和产婆过来!”

下人们不敢怠慢, 产婆和医女闻讯都赶了过来。

褚厉一开始守在床前, 后来郑国公夫人闻讯赶来东宫, 把他劝出去了。女人生孩子场面狰狞血腥,郑国公夫人怕他因此嫌恶女儿。因此此类事情在长安坊间能数落出好几个有名有姓的男人来。产婆一般都不让男人进产房,奈何东宫这几位为魏檀玉接生的产婆劝不住太子。只有郑国公夫人这位丈母连劝带赶地把他请了出去。

褚厉站在屋檐下,听着里面女人的嚎叫, 简直是挠心挠肺。比那热锅上的蚂蚁还要煎熬,几度想重新进去,无奈里面的郑国公夫人早交代好了婢女们一定要把太子拦在外面。

屋檐外是泼天的大雨,雨水砸在地面和屋顶的动静很大,跟屋里那女人的嚎叫比起来却不值一提。干净的清水被婢女们端着送进去,血水也一盆一盆地接着端出来。褚厉急得来回踱步,衣袍下摆被檐外的雨水溅上都湿透了也浑然未觉。后背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自身出的汗给浸湿的。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就过去了,天色比之前暗了,雨却没停。里面的女人声音也喊哑了,比之前小了许多。褚厉听得心乱如麻,这时从里面出来一个婢女,褚厉抓住便问:“怎么回事?孩子还是没出来?”

婢女摇头,正要开口,屋里的声音断了。褚厉推开她,一头冲了进去,只听产婆们道:“太子妃晕过去了,快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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