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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宋枳有气无力地嗯了声, “臣知道了。”
“游戏公司也有在跟我洽谈人物设定和立绘的，我还在跟那边沟通，觉得差不多了会把具体事项报给你。”
“还有一件事。”俞可可看她一眼，“华创那边又联系我了。”
“之前因为曝光不平等合约的事情，许多画手在你之后纷纷解约, 现在华创元气大伤, 股价跌的已经没眼看了。”
“他们的意思是还想跟你谈谈, 合同什么的都好商量, Joy已经被开除了, 如果你肯重新签约，华创的意思是可以直接和高层对话，不需要有中间人传话。”俞可可见宋枳一直不说话, 叹了口气，“给你的分成比例也是业界内最高的, 连我的工资都翻了三倍, 可以说很有诚意了。”
“当然, 我不希望你回去, 但决定权在你。”俞可可撇嘴，“三倍工资我有命挣不一定有命花。”
宋枳幽幽地看向俞可可，慢吞吞地说：“可可。”
“瑞津山火烧了几天了？”
“……”俞可可耐着性子，“十天了。每天都在热搜第一挂着，就连我这么冷血的人看着都揪心。”
“不过你刚刚，有没有听我说话？”俞可可微笑道。
“有听，你又给我接单了。”宋枳觉着嘴里发苦，喝了口奶茶，“后面华创的事没听见，也听不见。我对华创选择性耳聋。”
俞可可展颜：“你啊。”
“五天了，陈倾时和闻越已经被抽调过去灭火五天了。”宋枳瞥向俞可可，“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各司其事，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俞可可哼了声，“他闻越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话音刚落，放在简易小桌上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
“您有一条微博特别提示：来自瑞津市消防中心，城郊山火已经燃烧十余日，各区紧急抽调消防员加大灭火力度，严防余火复燃……“
宋枳眉梢微挑：“哦，你这只煮熟的鸭子嘴真硬。”
俞可可难得的脸红，胡乱地把手机塞进衣兜里，催促宋枳：“行了，签售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记住我说的话了吗？”
“师父别念啦，记得记得。”宋枳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在绘本扉页签名，不要用展方准备的黑色水笔，用你带的彩色水笔。”
俞可可嗯了声：“还有把你的丧气收一收，别熏着读者。”
宋枳：“……”
从看到面前排的黑压压的长龙队伍之后，宋枳才真实地意识到自己微博上那些粉丝居然不是俞可可为了充门面给她买的僵尸粉。
队伍里的年纪分层很明显，大部分都是十几岁到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也有一部分看起来很成熟的职场人士，但和大部队比起来简直是凤毛麟角了。
以至于宋枳签售半个小时后，遥遥地发现站在队尾的一对中年夫妇扶着一位老人，她拄着拐杖，白发在众人里非常显眼。
宋枳怕老人年纪太大站久了体力不支，小声跟俞可可说了情况，让她把这三位请到休息区，等签售完了单独过去给他们签名。
签售会结束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宋枳揉着酸痛的手腕和俞可可送走最后一位读者，这才匆匆地赶回休息间。
“让你们久等了。”宋枳笑得很甜，“是奶奶喜欢看我的画吗？我这本已经签好名字了，不要你付钱，我送给你。”
离近了看这位老人状态很好，精神矍铄，慈眉善目的。她笑着接过宋枳手里的书，爱惜地擦了擦封皮：“谢谢你啊，丫头。”
这声丫头让宋枳忽然想起自己的奶奶，要是她现在还活着，要比面前的老人年纪还要大一点。
“您说这话太客气了，您喜欢我，我很高兴。”宋枳真心实意地说。
坐在老人两侧的中年夫妇精气神也很足，男人面色很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倒是女人笑眯眯地打量着宋枳，和宋枳对上眼神时，还要捂嘴笑。
偏偏宋枳觉得他们还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有点子惶恐。
宋枳想起陈倾时临走前说的那番话，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想委婉地把这三人送走时，中年女人忽然开口了。
“你是哪儿人啊？”
“啊，我就是瑞津本地人，老家在城郊的农村。”
“蛮好，平常除了画画之外还喜欢做什么呀？”
“嗯，喜欢做饭，还有……吃饭？”宋枳尴尬地摸摸鼻尖，求助似的看向还在门外打电话的俞可可，无奈地收回眼神，“看书什么的也挺喜欢。”
宋枳眼神无处安放，视线在他们身上轻轻扫过时，忽然发现对面三人穿着打扮很不简单。
这对夫妻都是从头到脚的高奢品牌，只在很不起眼的地方有个小logo，女人妆容精致，拎的包是几十万的爱马仕Birkin，连这位老太太手里的拐杖都镶着金线和绿玛瑙。
珠，珠光宝气。
大，大户之家。
宋枳顿时觉得自己那本绘本很单薄，单薄到应该用蘸了金粉的笔签上名再让他们拿在手里，才勉强合适。
宋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坐立不安时，对面的女人开始行动了。
“女孩子还是要胖乎乎地才好看，你现在还是太瘦了。看你那小脸蛋，都没有几两肉。”她从包里往外掏东西，“以后要多吃饭，多喝汤，汤养人呢。”
颜色绿净通透的玉镯、钻石耳环，还有一小根金条。
这些东西全都放在那张岌岌可危的简易小桌上，是这张桌子难以承受的金钱的重量。
“您……这是？”
男人：“金条保值，什么时候都是硬通货。”
女人：“钻石好看，戴在你们小姑娘耳朵上最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