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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时舟还是那副没个正形的样子:“没怎么回事儿啊,您从哪里开始听的?”
路程倒吸一口气:“怎么,还要怪罪我偷听?”
“就是听听要从哪儿开始给您解释。”商时舟摊摊手,眼看路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黑,才继续开口:“我说的都是真的。”
路程手里的茶杯“啪”地放在了桌面上。
所有去过路程办公室的人都知道,这是路老师要活动一下筋骨,准备开始一场疾风骤雨的思想教育了。
于是商时舟紧急转弯:“许深忙嘛,不像我,大闲人一个,有些活儿我来替他干,也是一样的。”
路程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你觉得我信吗?许深昨晚还来陪我爸下象棋,他哪里忙了?还来食堂怀旧,你倒是告诉我,你怀什么旧?你连食堂的门朝那边儿开都是今天才知道的吧?!”
商时舟老神在在:“陪您父亲下象棋还不忙吗?他老人家的棋瘾上来,连舒桥都要被抓来对弈。”
路程语塞。
毕竟是亲爹干的事情,他百口莫辩。
“再说了,路老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都很助人为乐。”商时舟气定神闲,又补充一句。
不提还好,说到这里,路程终于一拍桌子,开骂之前堪堪又想起对面的混小子已经毕业了,深吸一口气,转而看向自己身侧当下的得意门生,语重心长:“舒桥啊,你可离他远点儿,你知道这小子都干过什么事儿吗?”
舒桥刚看完苏宁菲发来的39条消息,这会儿手机还在不断震动涌入她的感叹号和问号,突然被cue,一个激灵,老老实实地摇头:“不知道。”
“别的我就不说了。”路程痛心疾首:“这小子当年,连保送名额都说不要就说不要啊,你说他还有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这事舒桥还真没听说过,她心底有些愕然。
保送名额那都是竞赛一路厮杀出来的,一场场考试头晕眼花,身处其中的压力并不比高考小。
真的有人说放弃就放弃吗?
她带着点儿惊讶地抬头去看商时舟,坐在对面的男人一副洗耳恭听的散漫模样,嘴角擒着一抹笑,也不反驳,就这么带着点纵容地听路程继续哔哔。
确实是一副天大地大他商时舟最大的样子。
放弃名额的事儿,还真挺像是他能做出来的。
就听路程继续一连串地说了下去:“还说什么助人为乐,我看你就是看人家小姑娘哭得可怜吧?我还没问你呢,你和人蔡玥玥什么关系啊?能助人为乐到这个份上?毕业典礼上人家还当众给你表白呢,别以为过去两三年我就忘了啊。”
商时舟笑得肩膀都在抖,刚才人多的时候,他还叫他一声路老师,这会儿就原形毕露了:“老路啊,陈年旧谷子的事儿,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啊?”
哦。
舒桥不动声色地垂下眼。
她收回刚才的想法。
行,很好。
给哭哭啼啼当众表白的小姑娘让出保送名额。
带着她就在梨台山狂飙到吐出胆汁。
越想越气,趁着路程和商时舟对峙,她桌下的手解锁手机。
苏宁菲的消息还在往外冒。
【一中在睡少女】:你俩是不是还在一起?到底什么情况?快说!
【一中在睡少女】:桥桥,桥桥,你快给他解释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故意要说他狗的!那个字是自己冒出来的!不关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