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白鸽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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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神历24451年2月24日。

明天就是法神节了。

在昨天晚上，仿佛是法神要在节日前给他送个礼物，杜丘生升上了四环。

每天都能通过启蒙石板获得九条路径的法力反馈，再加上时不时的战斗和施法，他的法师之路走得一帆风顺，甚至可以说是一骑绝尘。

没有谁可以在这么短短的时间之内从三环升上四环。

但是在本身就打破了太多凡准则的杜丘生身上，这不能算让人惊讶的成就。

杜丘生行走在多弗城的大街上时，能够看到大街小巷都在张灯结彩。

潘锡恩联盟会在今天准备好最隆重的庆祝典礼，在夜晚迎接指针指向二十七时零分的那一刹那。

各个不同的城市和法师塔有着截然不同的庆祝方式。据说在黄金塔，侍法者殿堂的祷告厅会灯火通明，祭祀们会在主祭团的带领下，整夜向法神祈祷和颂唱。

还有例如秋塔：厄特尼塔，擅长兵刃与造物的法师塔，则会在今天举行一场盛大的兵器品鉴会，巨大的擂台上，法师们会拿出精心打造的构装、法器、武器进行比武，当天的兵器之王，将会作为献给法神的礼物，盛放在塔尖之上一整夜。而这件兵器之王的缔造者，将会在秋塔平步青云。

夏塔：威莱诺塔则稍显怪异。明明岁月塔的朝圣路·厄米特的谦逊才是要求法师们过隐士生活的朝圣路，夏塔的法师们则在苦修闭门不出这一点上不遑多让。即使沉默寡言的他们自己选择了避开人群，免于不得不开口的后果，也会在法神节当天聚在一起庆祝。而他们的庆祝方式，则是……辩经。法师们好像要把一整年的话都说完

戒律但是依然要在这一天反其道而行之的冬塔，会在法师节当天淡化“苦痛”的内涵，倡导享乐，所以才有了白厅舞会等一众奢靡的活动。

当然，冬塔法师们平日里也并不痛苦，他们只愿意给别人带去痛苦。

而民间的活动则更为丰富。平日里受尽了生活苦楚的多弗城居民们，会在今天报复性地寻回自己的快乐。

家家户户挂上了白色的灯笼。这种灯笼一般是纸糊的，但是会在灯笼外缠绕一圈花环。在这春风还没有造访的季节，女人们会带着孩子走进田野，寻找一些开得很早的野花，混合着青翠的灌木枝丫，缠结成一个花环带回家。杜丘生一路上看到很多小孩子从身边跑过，脑袋上顶着一个小花环，那是余下的材料编织的，交给孩子们装饰自己。

时不时还能看到更多的孩子围着大人讨要糖果——从大糖块上敲下来的小碎块盛放在掏空的南瓜里，被大人揣在怀中，分给碰见的小朋友——这种糖果的重要原料之一正是南瓜。所以到处都能看到把自己的舌头吃得黄黄的小孩，这也是只有一年一次的法神节才能享受到的特权。

老远的，杜丘生就看到了覃渊一行年轻九州人，站在路旁看着这与平日大相径庭的街景。

“杜兄！”抱着剑的覃渊眼睛很尖，看到了人群中走向他们的杜丘生，“你来了，可让我们好等！”

自从上次杜丘生在艾鲁什沙漠中大神威，用玉龙剑术瞬杀两位四环法师后，覃渊对他的态度就有了极大的改变。

那之后为数不多几次见面的机会里，他数度感觉覃渊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和他说，但又始终没有说出口。

九州商团对杜丘生来说到底是敌是友，他必须要搞清楚，所以他答应了覃宏波要带商团里的几个年轻人出去领略法神节期间多弗城的风土人情。

覃渊身后的柳仁卿，柳义卿两兄弟也和杜丘生打了招呼。成熟稳重的哥哥仁卿淡淡地点点头，活泼一些的弟弟义卿则凑到杜丘生面前问杜长峰的情况。

“多谢义卿出手相救，家父恢复得不错。”杜丘生学着杜长峰抱拳道。

“那就好那就好。今日劳烦杜兄带我们三个长长见识。”

对于杜丘生来说，看了十多年的东西早就没有什么新鲜感了，但是眼前的三个九州道人倒是兴趣昂然，即使是最稳重寡言的柳仁卿也在不住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那我们就去多弗城最大的法神节集市逛逛吧。”杜丘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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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人坐着马车来到了林德区的白鸽广场。

如果说贫民聚集的林德区还有称得上是繁华的地方的话，那必然是白鸽广场。

白鸽广场的正中央是一座法神喷泉雕像，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值得一看的地方。但是这里仍然是林德区居民不可多得的公共娱乐场所，即使它只是一个光秃秃的水泥广场。

而今天，白鸽广场的繁盛远往日。

人山人海挤满了不大的广场；往日不曾见到的摊贩也蜂蛹来摆摊，售卖着琳琅满目的、平日难得一见的商品，尤其是一些非节日期间没人愿意花钱买的小手工艺品；各种杂耍表演也在广场的一角上演着，不时传出人们的叫好声；现场烤制的食物在滋滋冒油……

一时间各种颜色，各种声音，各种气味冲击着三位九州道人的官能。

他们看傻了。

“竟……竟然有这么多人……”

身为生活在道藏九州十多年的道人，他们何曾见过这等景象？一时间几个半大小子都呆住了。

到藏九州地广人稀。道人们不是零星分布在山野村落之中，就是聚集在不大的城镇里。

奉行小国寡民思想的道人们不喜聚众而居，而人人都是凡者的道人之路也允许他们远离族群，单独隐居而不会有性命之虞。

人类结成社会，本身就是要来共同对抗个人无法对抗的危机的。

因此强大的道人们只有一个松散的社会结构也并不显得奇怪了。

杜丘生三人一边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边不时驻足给他们介绍一些多弗城特色食物或者小商品。众道人一时间兴趣大起，不是这里卖点小吃，就是那里买点纪念品。

有些小摊贩看着几人明显不是联盟人的长相，还想着要宰上几笔，结果被杜丘生直接道破，不得不尴尬地让出更多优惠。

就这样，众人手上的东西越来越多，衣袍里也塞了不少东西，但仍然意犹未尽。

直到……杜丘生目光一肃，他看到了……艾萨克和那个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