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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别再看了。”众人闻言没有动,任由舱里的饭菜凉透也没人肯去吃一口,最后的晚餐……谁愿意碰!挑上笑,若说这就是命运,还真不服,“子尘,船里还有多少酒?”
“十坛!”萧子尘似看出我的想法,点头说道,“我去取!”
“我也去!”夏侯青竹随他起身,一旁的另两人也跟了上去。
仰望满空繁星,将坛口的封泥打开,酒香弥漫在凉凉的海风中,竟有凄迷的味道。不语的仰头灌下一气,久违的熟悉味道浸入心间,其他人也是默默的喝着,悲凉的气氛真如到了死亡前的一刻。
有时候真的是天命不由人,就像此刻,漂在茫茫海上,上有无垠苍穹,下有茫茫大海,一只船就是一个点,只能随海而飘,无法随意愿停留。
“无心,别哭!”萧子尘抚上我的脸,这才惊觉脸上滑下了泪。
轻笑的看向那十一双眼睛,玩笑却又认真的说道,“虽然我没有说,但心里真的很愧疚,若是此番不死,我可以允许你们不守船上的第二条规!”
“无心,你要嫁给我?”玉树反应最快,眼中的喜悦没有丝毫掩饰。
“嫁?”轻笑数声,说道,“若是你们不介意我一再嫁人的话,我当然不介意你们这么说。果真是命运不由人,若是数月之前,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一次‘嫁’这么多人,呵呵!”
夜色随转浓重,空中的星子更是闪亮,酒喝的差不多,却并未醉。
“无心,你想家吗?”萧子尘平声问道。
“想!”其实那么多人很热闹,就像现在,有这么人陪着自己,其实很开心,很满足,只是要他们因我而死……都是我太过任性的结果。
“我记得你很想的时候总爱哼一首歌,很好听。”萧子尘怀念的笑着,见我不解,点着我的鼻子提醒道,“还记得你两岁时在银日,那年我七岁,你总爱跟在我身后,闹着要我抱,还总是唱着那首歌。”
“是吗?”朦胧间似乎真有那么一件事,喝了口酒,开口唱道,“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处求/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遥问星已稀/请明月带问候……夜色朦朦/夜未尽周遭寂寞宁静……”
许是酒喝的多了,一时兴起,拍身而起,抽出腰间软剑舞动。冰寒的剑光包裹着长而软的银色剑身,剑柄上那颗霞光石折射出美丽的光晕,满天的星辉似不及转身的美丽。
一招一式,舞的潇洒,看的沉醉。
一颦一笑,虽是无言,却也动人。
苍茫的海上,一船飘荡,一抹亮光,一身飘动。散着酒香,舞出银光,响着剑声。
若说这就是结束,那么就让他们来生亦记得!
翻转剑身,蓦的扫向平静的海面,刹那白光一闪,波涛乍起,在无数溅起的水珠中收了剑。眼中神情一敛,自己本不该如此,看向甲板上的人影,难道是因有了别样的牵挂与责任才如此……失了冷静。
抿起唇,蓦然张口道,“子尘,开船!”
啼笑国度
当朝阳升起,对于之前的消沉谁也没有再提,仿佛从未存在过。船依旧在平静的大海上航行,食物已经耗尽,淡水也只剩最后的一壶。
又走了将近五日,依旧没有看到任何岛屿,希望在一点点破灭。
“若是谁饿了就吃鱼吧!”倚在船边说了一句,所有人脸色皆是一变,极为默契的摇头。无奈一笑,连日来都以鱼充饥,早都吃腻了。
“啊!该死的鸟!”突然慕容锦恨恨的骂道,原来是他最钟爱的玫瑰锦袍上被一只路过的鸟泻下一滴白色的粪便,难怪他会如此愤怒。
众人先是一笑,随即一愣,“鸟?!”
“无心,有陆地!”玉树兴奋的抓着我跳起来,“我们不用再漂了,我们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