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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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诺兹多姆不同，耐萨里奥没有兴致压低声音。他的发言让塔隆妮克西娅暴怒不堪。她喷出一颗电球，但却不是冲着耐萨里奥，而是瞄准了这三头始祖龙的首领，玛里苟斯。
卡雷的宿主立即扭转身躯，但仍然还是被烧伤了其中一只翅膀。与此同时，那些最为忠诚于塔隆妮克西娅的追随者们已经聚了过来。
“撤退！”诺兹多姆再次催促道。
玛里苟斯没有如对手预料的那样下降，而是升到了更高的地方。他的同伴也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而好几头塔隆妮克西娅的心腹也紧随在后。
但那头雌龙突然怒吼一声，让追击的始祖龙半路停下，退了回来。在玛里苟斯持续上升的过程中，他回头发现龙群已经恢复了阵形。他本期望塔隆妮克西娅和她的心腹会一路追赶上来，然后就很可能会引得整个龙群都升到更高的位置。
玛里苟斯一头冲进云层。稀薄的空气让飞行变得越来越费力。他停住，等待其他两名同伴赶到。
“早告诉过你！”耐萨里奥埋怨道，“你的想法肯定没戏！”
玛里苟斯没有回答。冰蓝色始祖龙默默自责，但卡雷总感觉提尔的计划绝不该如此简单。从卡雷读到的信息来看，宿主的行动并没有任何失误。但卡雷知道，一定还有些事情自己仍未知晓。
“现在怎么办？”诺兹多姆问道。
“在上空跟着！”玛里苟斯告诉他们，“阿莱克丝塔萨！伊瑟拉！她们很快就会过来！”
玛里苟斯的确还是对伊瑟拉有所怀疑，但他相信阿莱克丝塔萨一定会带着自己的妹妹赶来。卡雷看得出来，基于提尔给出的情报，他的宿主还准备了其他计划。玛里苟斯已经确定了塔隆妮克西娅不会听从他的提议，他只能假定自己的五龙小队能够将迦拉克隆引到高空然后从上方发动攻击。
诺兹多姆瞥了一眼下方，咕哝着说道：“他们开始动了。”
在他警告的同时，下方的龙群已经开始向前推进。玛里苟斯仍未看到那对姐妹的踪影，但计划容不得推迟。他必须信任阿莱克丝塔萨能够完成她的工作。
“走！”冰蓝色的雄龙决定不再等待，于云层中跟着塔隆妮克西娅的军团一同移动。为了让所有追随者步调一致，也为了让那些体质较弱的战士也能跟上，塔隆妮克西娅保持着较慢的行军步伐。于是玛里苟斯很快便追上了他们，甚至开始往前超越。
云层在前方开始变厚。玛里苟斯并不担心迦拉克隆藏在其中。无论云层多么宽广、多么浓密，都不可能遮住那头巨兽的身影。
不幸的是，正如卡雷的宿主曾警告塔隆妮克西娅的那样，高空中稀薄的空气已经开始让他的呼吸愈发艰难。他本不想在遭遇迦拉克隆之前升到这个高度，但现在他必须避开塔隆妮克西娅和她的追随者们。
耐萨里奥追上了他。他看起来也是一样，正在艰难地呼吸着。“必须……飞低……一点……”
什么东西突然撞上了耐萨里奥。
这东西飞得如此之快，冲撞之下耐萨里奥没法保持平衡，反向弹了出去。玛里苟斯立即转身，希望自己的帮助不会太迟。
也就是这时他才看清了撞上耐萨里奥的是一头亡灵始祖龙。确实，当它和那头活着的始祖龙缠斗在一起的时候——即便在如此稀薄的空气中——恶臭也迅速扩散开来。
让玛里苟斯感到奇怪的是，这头亡灵看起来完全没有想要和耐萨里奥作战的意思。卡雷和他的宿主都开始理解到，这具行动的尸体并不打算攻击耐萨里奥，它只是单纯的在云层中撞到了敌人而已。
事实确也如此，比起战斗，这头行动的尸体显然更倾向于立即逃走。它缓缓盘旋一圈，然后找准了来时的路开始折返……或者说——打算折返，只可惜耐萨里奥利用了它的失策，从背后直接撕裂了它的颈项，接着扯断了它的双翼以及强壮的后腿。
炭灰色的始祖龙愉悦地看着被肢解的身体一块块落下。而玛里苟斯和诺兹多姆则再次加入到他身旁。
“愚蠢的东西！”耐萨里奥嘲笑道，“脑袋都坏掉了！已经不知道怎么战斗了！”
“奇怪……”诺兹多姆喃喃自语。
玛里苟斯和卡雷都非常赞同诺兹多姆简洁的评论。玛里苟斯望着这头亡灵在被撕裂之前打算逃走的方向，心中满是不安。
“跟着！”他嘶吼道。
玛里苟斯迅速而又谨慎地继续爬升，无视了心中想要降到低处呼吸浓厚空气的渴望。这头始祖龙是如此紧张，以至卡雷根本无法读出他在担心什么。
接着，当他们来到云层中一处狭小的裂隙时，玛里苟斯所惧怕的事情终于清楚地展现给了卡雷。
天空中堆满了亡灵。它们持续地在原地盘旋，就好像腐败的大脑中只剩下了这个欲望。它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有的绕着大圈，有的绕着小圈。其中一头已经靠到了玛里苟斯身边，但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耐萨里奥和诺兹多姆追上了玛里苟斯，然后就连炭灰色的雄龙也大感吃惊。“这么多，几乎和龙群一样多！”
在这之前龙群就已经发现了好几头亡灵，但是出于打败迦拉克隆的热切希望，活着的始祖龙们并没有对此太过在意，就连玛里苟斯也是如此。如今，这个疏忽已经造成了致命的影响。
“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它们只是转圈？”诺兹多姆问道。
卡雷已经想到了原因，玛里苟斯也是一样。“它们在等待……等我们。等我们全部到齐。”
“他们在等？”耐萨里奥摇了摇头，“它们不聪明！不会想这么多！”
玛里苟斯点点头。这些亡灵始祖龙并不具备真正的意识，显然是有什么东西在操控着它们。“是的，它们不聪明。但迦拉克隆很聪明，很会算计……他，非常精于算计。”
结结巴巴的描述让人倍感着急，但卡雷看得出其余两头始祖龙已经领会了玛里苟斯想要表达的意思。而对于卡雷来说，他同时感受了宿主心中的惊叹与恐惧。
这些亡灵不断盘旋，是为了等待活着的始祖龙从下方经过。计划这一切的当然不是它们自身——而是迦拉克隆。
和周身的变异一样邪恶的是，这头巨兽似乎已变得可以操控他所杀死的始祖龙。而他正打算使用这些受害者布下天罗地网，将所有敌人一网打尽。
“必须警告大家！”玛里苟斯吼出了自己在稀薄空气下所能使上的最大音量，“必须……”
如若一体，所有亡灵都同时停住盘旋……然后开始下降。
玛里苟斯和卡雷只能在惊骇中无助地看着。他们的发现来得太迟了。
陷阱已然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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