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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不给我介绍一下客人吗?”

“她不肯告诉我名字。”“教师”回答道,“而根据他们的习俗,一个男人不应主动询问女士的名字。”

“我是来自伯德的使者。”我说道,试着让自己听起来庄重而不失礼,“对另一位女士,我可以说出自己的名字。”于是,我把在路上想好的那个名字抛了出来,兰珂。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接近兰尼克,同时又符合伯德人习惯的名字了。

“兰珂。”麻宝麻瓦说道,这名字由她念出来,却带上了莫名的韵律感,“进来吧。”

我以为我已经在房间里了。

“到这里来。”她立刻做手势让我打消疑惑,“而你,‘教师’,你可以走了。”

他转身轻快地沿着那条把我吓坏了的嫩枝离开了。我注意到他听命而行的样子,就像是麻宝麻瓦具有无上的权力一样。这让我意识到,或许这里的女人并不是无足轻重的,至少不像在埃里森那样可以任人轻薄。

我跟着麻宝麻瓦穿过帘子。后面没有道路,只有一条大约一英尺半的空间横亘于两个房间的边缘处。跳不过去,就会摔下去。当然,这距离并不会远到让人跳不过去。但在穆勒,如果首跳失败,只会让你被教官狠狠训一顿;而在这里,你会摔得粉身碎骨。

用作墙壁的布帘是黑色的,且厚重低垂,不再随风轻摇。地板没有连成片地悬在半空,而是下陷两步直达一个开阔的中心场地,那里随意地铺满了靠垫。踩在这地板上,我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正被真正的墙壁包围着,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坐在这里吧。”她说道,“这是我们放松时待的地方,也是我们睡觉的地方。‘教师’带你上来时,一定特意挑了些难走的险路。可我们也是人,也不是对高度无所畏惧。所有人都睡在这样的房子里。我们可不想半夜在睡梦中一个翻身就掉了下去。”

她笑了起来。那声音低沉又温润,但我没笑。我只是躺下来,任由躯体颤抖,把一路爬上来积攒的压力完全释放出来。

“我的名字是麻宝麻瓦。”她说道,“你可能听说过关于我的事,但还是让我自己来澄清一下吧。有传言说我是国王的女人,对此我懒于理会。毕竟这传言给了我一些微不足道的特权。还有人传说我手握生杀大权,冷血无情。相信这传言的人更是对我唯命是从。但事实是,我微不足道,只是一个擅长主持聚会的女主人,还是个好歌手,或许是这世上所有歌手中最好的那个。我承认我有点儿虚荣,”她笑了起来,“但我相信人当自知,方得谦卑。”

我嘟哝着说了点赞成的话,她说话的方式和身下牢靠的地板让我感到放松了许多。她和我聊着天,还给我唱了几首歌。我几乎已忘记对话的内容了,那些歌谣记住的则更少。毕竟我完全听不懂歌词,也无从分辨那些曲调的考究之处,但那些歌确实引领我脱离了俗世,任想象飘摇,我甚至可以看见她歌声中描绘的景物。尽管我对她在唱什么,实在是一无所知。尽管那之后发生了不少可怕的事情,我甚至亲手斩断了麻宝麻瓦再唱歌的可能。但若能再有机会聆听那歌谣,我真的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那天晚上,她在门前点起火把,并告诉我会有客人前来。我后来才知道,火把意味着主人愿意接待客人,它就像一个发送给所有人的邀请一样,在黑夜中闪耀,哪怕在远处也清晰可辨。而且,它也是麻宝麻瓦权力的象征,或者说是人们对她的爱与尊敬的象征。只要她在门外亮起火把,不到一小时,房间里就塞满了人,以至于她不得不熄灭门外的火把。

客人大多是男人,这并不奇怪。因为女人很少在夜间出行,她们必须在家照顾孩子,小孩的平衡能力还不好,无法在夜间穿梭在枝杈间。人们交谈的声音都很低,但只要认真聆听,还是能听懂不少。不幸的是,纳库麦的习惯是客人必须和身为主宾的我谈上不少时间,才能和别人交谈。对一个外来者,这习俗固然温馨,但我更希望他们别找我麻烦。在穆勒,一个外来者除非主动参与,否则完全可以不加入任何谈话。当然,纳库麦的习俗也起到了保密的作用。那一晚我就忙着应付各种对话,完全无力探听别人交谈中透露的信息。

我只能略微弄清楚,麻宝麻瓦的客人都受过良好的教育,甚至大多是某个学科的科学家。从交谈和争论的方式来看,他们似乎完全不考虑自己钻研的科学有什么实用之处,和穆勒的科学家们截然相反。穆勒的科学家们研究科技时都以实用为前提,而对纳库麦的科学家而言,似乎研究本身就是目的。

“晚上好,女士。”一个矮小而声音轻柔的人对我说,“我是‘教师’,愿意为你效劳。”

又是一次毫无意义却不得不进行的对话,但我还是没忍住好奇心,询问道:“为什么你能叫自己‘教师’?房间里还有另外三个人也自称‘教师’,带我一路到这里来的那个人也是‘教师’,你们怎么能知道谁是谁呢?”

他笑了起来,那种居高临下的得意笑声早已多次令我不快,但很快我就意识到他们一族都是如此。

“但我就是我啊,他们并不是。”他回答道。

“可当你们说起对方时呢?”

“这样说吧,”他耐心地解释道,“我希望当人们跟你谈起我时,称我为‘教群星起舞的教师’,这是我教授的内容。而早上带你一路来到这里的,他是‘真知教师’,因为那是他的主要成就。”

“真知?”

“你理解不了。”他说道,“需要非常高的科学素养。如果有人说起我们,他会指出我们最大的成就,然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在说哪个人。”

“如果你们谈论的那个人没什么值得一提的重大成就呢?”

他又笑了起来:“谁会想谈论这么一个无名小卒?”

“可当你们说起女人时,她们都有名字。”

“是啊,狗和小孩子也有名字。”他说道,语气轻松自然,让我相信他并不是有意挑衅,“没人指望女人能有什么伟大成就。她们忙于生育,忙于抚养子女。如果以她们在这方面的成就来称呼她们,不是反而失礼了吗?你能想象我们叫某人‘大屁股的绒毯舞者’,或者叫谁‘每次烧汤都烧焦’吗?”他被自己的笑话逗弄得哈哈大笑起来,边上的几个人也笑了。他们隐约听到了我们的讨论,便加入进来,还想出别的几个来称呼女人的名号。我觉得他们的样子很可笑,但既然伪装成了女人,我却必须做出受到侮辱的样子。说实话,当其中一人建议将我称呼为“乳房上有斑点的大使”时,我真的感觉有点受到侮辱了。

“你怎么知道我胸上有斑点?”我厉声问道。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擅长拉高音调让语声尖厉,这让我多少有点恼火。因为我只是下意识地模仿起“那个贱人”说话的样子,竖起一边眉毛,挤出一副尖锐嗓音。在我还小的时候,我就擅长这么做来取悦父亲,或者恫吓下属的部队来着。

“我不知道。”一个叫“观星者”的男人回答道,房间里还有其他两个人也叫这个名字,“但我不介意亲自观察一下。”

这一击可有点出乎我的预料。如果是在路上碰到有人想强奸我,我可以干掉他们。可在这里,对一个这么礼貌相待、温言款款甚至毫无冒犯之意的男人,我该怎么拒绝?一个女人碰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应对?作为国王的儿子,很少有女人拒绝我。而作为萨拉娜的爱人,我甚至不用主动去问,就会得到她的温柔抚慰。

幸好,我根本没有回答的机会。

“来自伯德的女士并不是来看看你的袍子下面有什么的。”麻宝麻瓦说道,“更何况我们大多数人都知道那下面根本没什么可看的。”笑声更响了,那个被讽刺的男人竟笑得最大声,但他们都从我身边迈步走开了。我终于得以一人独处,并观察周围的其他人。

到处都是关于科学和朝政传言的讨论,其中讨论科学的尤其多。这情形让我觉得分外有趣。我发现一个男人将麻宝麻瓦带至一旁,两个人没有交谈。另一次,我则听到男人说:“中午。”而后她点头认同。尽管观察到的信息少得可怜,我仍觉得他们是在做出某些安排。安排什么?我预想到几种可能。她可能是个妓女,尽管我对此持怀疑态度,一方面因为她不够漂亮,另一方面则是在场的男人们明显对她保持尊敬,从未在交谈中撇开她,或忽视她做出论断。或者,她真是国王的宠妃,正借机出售自己对国王的影响力。但我仍有些怀疑,因为让一名使者和有这种权力的女人住在一起,显然并不合适。

第三个可能,是她参与了某个阴谋,或加入了某种密党。这个可能还比较符合逻辑,也让我开始考虑是否可从中获利。

但一晚的时间显然并不够,至少,我已经累了。尽管此前被纳库麦士兵毒打的伤早已痊愈,爬到麻宝麻瓦高高在上的家而导致的肌肉酸痛也已消退,但我仍觉得精神疲惫不堪,需要好好睡一觉。我一定打了个小盹,再睁开眼睛时,最后一个客人都已离去。

“噢,”我猛然惊醒,“我睡了很久吗?”

“只睡了一小会儿。”麻宝麻瓦说道,“但他们明白已经很晚了,所以离开了。现在你可以睡了。”

她走至角落,将一只手浸入木桶,捧水出来喝。

我也想喝点水。但一想到水,我猛然一震。在监狱时,没人会在我排泄时注意我。旅行途中,“教师”也会特意让我在马车的另一侧自行解决问题,并严禁任何人偷窥。而现在,房间里的另一个住客也是女人,再摆出一番作态就有点奇怪了。

“是否有一个房间,专用于……”用于什么呢?我想着,有什么关于那种事的女性点的说法吗?“我是说,其他三个房间是干什么用的?”

她转向我,微微笑了起来,但眼中却有着微笑之外的某种含义,“你有什么特别想知道的吗?如果有的话,我会向你解释。”

没生效。比这更糟的是,我看着麻宝麻瓦毫不在意地脱下长袍,赤身裸体地穿过房间走向我。

“你不睡吗?”她问道。

“要睡的。”我回答道,没有试图去掩饰自己的局促不安。她的躯体并不特别引人注目,但却是我第一次看见身材这么高大的女人赤裸着的样子。再加上我已禁欲许久,她深黑色的光滑皮肤显得格外诱人,让我克制不住地硬了起来。这让我更得想个办法拒绝脱下长袍了。我可是以女人身份进入这个国度的,身上的这一袭长袍是我最后的伪装。

“那你为什么还不脱衣服呢?”她疑惑地问道。

“因为在我们国家,睡觉时并不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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