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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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斗篷的人影很快又出现在了前面不远的地方。
这一次，玛里苟斯毫不犹豫地喷出了吐息。卡雷感觉到自己的宿主并不是打算杀死提尔，他只是想要阻止对方继续跟踪。
急速射出的寒霜突然分裂开来，落在了周围的岩石上，丝毫没有沾染到提尔。
“请不要这样。”提尔平静地说道，“我只是想要和你谈谈……关于迦拉克隆的事情。”
玛里苟斯踌躇了一番，纠结于是要攻击、逃跑，还是听听这个奇怪生物的说辞。让卡雷欣慰的是，他的宿主最终选择了第三项。
“你想要什么？伊瑟拉在哪里？”
“你会发现她的……也会发现一些其他事情，一些我无法改变的事情。”提尔没有详述，而是转回原本的话题，“但现在这个时刻，我们必须尽快谈谈迦拉克隆。”
一再提到那头凶恶的巨兽让玛里苟斯不安地四处张望了一番，当然他什么也没有看到。这头始祖龙继续望回提尔。
“现在的情况已经偏离了我们的本意。”提尔的目光突然一暗，面色也跟着阴沉下来，“迦拉克隆本不该变成这样，而我们也没有尽到阻止他的义务……如今这个年轻的世界已在毁灭边缘。”
玛里苟斯没能完全理解这些复杂的词汇，但他听得出来，面前的神秘生物和迦拉克隆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卡雷理解得比玛里苟斯更多一些，但最终他的结论也和宿主一样。这个生物——这位守护者——知道迦拉克隆变成怪物的原因，并且觉得事情不该如此。
在玛里苟斯问出他和卡雷共同抱有的疑问之前，提尔抢先开口道：“我曾经观察过你的许多同类，试图找出一个答案。好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以为寇洛斯会是我想找的那头始祖龙……但他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也和迦拉克隆一样自私，而且看上去还要更加疯狂，更加鲁莽。”
“寇洛斯？你观察他？为什么？”
露面以来的第一次，提尔坚毅的脸庞上显出了些许挫败。卡雷觉得，这份挫败应该是源自他自己，而非玛里苟斯。
“很好的问题，只可惜我想不出合适的回答。此事暂且不谈，现在更加重要的是，你很可能就是挽救这场严峻事态的关键所在……如果我们能将龙群疯狂冲锋的结局从自杀改写为胜利的话。”
这头始祖龙仍然盘旋于上空，但卡雷能够感觉到他的耐心正在迅速消退。尽管卡雷有时候也会突然性急，但整体而言，真龙还是要比始祖龙有耐性得多。玛里苟斯已经再次处在逃走的边缘。
提尔显然也看出了这点。他笑了笑，就像是打算安抚这头始祖龙一般。“一直以来，我们所谋求的都是艾泽拉斯能作为一个整体健康有序地发展，但我们已经太久没有注意到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产生的微小变化。在失去指引的世界中，迦拉克隆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但只要重建指引，我们和你的族群就可以让卡利姆多大陆回到它既定的道路上去。”
“让我们和迦拉克隆战斗？”玛里苟斯的语调清楚地说明他已经听懂了提尔的言外之意，“塔隆妮克西娅才会和迦拉克隆战斗！而我和我的朋友们，不会参战！”他摇了摇脑袋。“你真是个愚蠢的生物！”
这一次，玛里苟斯再度开始准备逃跑。他拉开足够远的距离绕着提尔飞过，让卡雷不禁好奇是不是这头始祖龙也感觉到了提尔的真实体型要远比现在这个穿着斗篷的人影大出许多。
卡雷和他的宿主都以为提尔会再度出现于前方，但这一次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玛里苟斯放下心来，而卡雷却有些猜不透为何提尔会如此轻易地放走这头始祖龙。
突然，一面巨大的石壁挡住了玛里苟斯逃窜的路线。他在碰壁前的最后一刻调转方向，而与此同时，他和卡雷都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这并非石壁，而是某个巨型双足生物的躯干。
但是在玛里苟斯转过身来的时候，巨人却消失了……只有提尔的身影站在那里。
不过，就连年轻的始祖龙都明白，方才惊鸿一瞥所见的才是提尔真实的形态。那一瞥带来的震撼让他在再度望向面前的小小生物时，眼里充满了敬畏。
玛里苟斯显然是觉得这头生物随手就可以击败迦拉克隆，但提尔的神情浇灭了他的殷切期望。“和你的族群不同，我们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并没有那么紧密。其他人……我族群中的其他人，已经不想再处理这种危机。他们已经因为过去的战斗而心生倦怠。我们——或者说是我，需要你的族群，玛里苟斯。我需要你。”
仍旧悬停在半空的始祖龙最终点了点头。“我们要怎么做？”
提尔看起来如释重负。“首先，我们得聚集你的朋友——你的所有朋友。我觉得你们很可能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那个答案。我从未在其他任何地方见到来自不同族群的始祖龙能如此迅速而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当然，或许这也与迦拉克隆的转变有着莫大关系。我不知道。但无论什么原因，你们之间的这种羁绊都是能否取胜的关键，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有些词汇还是和先前一样，超出了玛里苟斯的理解能力。然而，他轻易就察觉到了提尔其实也并不确定玛里苟斯和他的同伴能否阻止迦拉克隆毁灭艾泽拉斯。
“召集你的朋友，玛里苟斯。他们都信任你。带他们来这里。我会在这里等着……”
一个警钟般的咆哮从东方传来。那是如雷霆一般，只可能属于迦拉克隆的咆哮。
提尔转向吼声的方向。玛里苟斯的目光越过他，也望向同一个地区。而就在这时，提尔的斗篷被风鼓动，露出了某件让卡雷在意，也只有卡雷能够辨识的东西。
银丝编成的腰带上所饰的，正是那件法器。
而就在卡雷看到这些的时候，天地忽然倒悬，构成世界的元素分崩离析，向着四面八方消散。黑暗包覆了他，但片刻之后那些元素又再度汇聚，展现出一处新的场景。
龙群遍布天空。数不胜数的他们正在一同向着前方的地平线咆哮。就在卡雷试图搞清状况的时候，玛里苟斯也加入了这些看起来像是在挑战空气的始祖龙。
下一刻，天空回应了他们。
从视线所不及之处，迦拉克隆回应了他们。
卡雷暗骂一声。不知为何，他——或者应该说是玛里苟斯——最终还是加入了塔隆妮克西娅的队伍，参与了这场亡命的冲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