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社会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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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木鱼书缃

回到住所，苏暖有点忧郁的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新的短信息，也没有未接来电。

“徐眺一直都没有看到我打电话的记录吗？总该回个电话，或者个信息……”苏暖想着，看了一眼时间，又到了9点钟。

现实里为什么这么复杂呢？苏暖怀念起她们曾经无话不谈的QQ聊天时光。那个时候似乎还没有现在这么亲近，却能收获那么快乐的能量。

苏暖有点气自己，关了机，爬上床闭了眼。脑袋里却是翻来覆去这两天里的事情。有吕修长，吕修长那本书，有贪吃的木四水，有倔强的石木雪，恋床的小汝，乖巧的河草。

很多记忆反转而来，仿佛那些面孔刚刚认识，不过是昨天的事情。

美好吗？当时并不觉得。青春之所以宝贵，大学四年之所以让人恋恋不忘，其实并不是因为这段经历有多出奇，而是因为特别惋惜当时陷在单纯里的人们根本不知道那段时光有多好。

当一群孩子踏上社会路途时才现，社会不是让人学习的地方，是让人成长的地方，而成长是很疼很疼的。

清早，苏暖迎着第一缕阳光起身，她总是在那个时间打开电视，那个时候6点半总是播放每月金曲，第一歌就是阿鲁阿卓的相濡以沫。

苏暖听着音乐拉开窗帘，对着阳光伸个大大的懒腰，洗漱，吃早点，然后急匆匆的出门。

大巴车摇摇晃晃四十分钟，才到达苏暖公司的工业区。

苏暖总是从车上跳下来，穿过宽敞的马路，进入工业区主路，打开mp3，在清晨的浅淡阳光里，健步如飞。

这一路总有拉黑出租的人不停的“滴滴—”按着喇叭，这段路坐滴车要5块钱，苏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次坐过，对苏暖来说，这段距离，不过是25分钟的步行晨练而已。

“苏暖，一会儿跟我去机场接山田经理。”刚到了公司，苏暖碰到从停车场出来的高副总。

“嗯，好，高副总早！”

苏暖说着话，上了自己所在办公桌的二楼。放下包，给自己沏了一杯奶茶。

进口设备终于要进厂了，苏暖的工作也该正式步入正轨。山田经理这次就是提前帮忙来做工厂布局，这一次，没有带任何翻译。

“怎么样？设备通关还顺利吧？”山田经理刚见面，就问高副总。

“不太顺利，竟然赶上严查，很多货物都堆在海关，等着验货。”

“我们都是正规出口和进口，即使验货我们也应该没有问题才是啊！”

“是这样，不过，万一被抽到开箱验货，太麻烦不说，还要等验货日期的确定，而且验货也要排队。”

“您要多费心跟进才是。”山田经理说。

车上，山田经理一直跟高副总聊一些通关的事情。山田经理很照顾苏暖，他故意放慢了语，并且，只要是苏暖眼神里有犹豫或者半点的迷离状，他都会迅停住，重复刚刚说过的话。

苏暖就这样磕磕绊绊翻译着，但是最终达成了对话。

苏暖突然现，当没有小耳姐在身旁的时候，她会更加集中精力去听每个人说的话，并且尽力去理解。而且有勇气去把自己听到的和理解到的说出来。但是当小耳姐那样纯熟的翻译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反而会增加一种怯懦感，怕自己说出来的是错误的。

这个想法一被现，苏暖很是感到对自己的不满意。当自己身边真的有一个很牛的人的时候，作为新人应该更加放心的去做翻译才对，因为那个时候即便自己真的错了，也会有人过来指点。

苏暖翻来覆去想着这些自己的表现和心理状态，悄悄拿出电子辞典，在底部外套壳上反复的用手指画着“惭愧惭愧……”

“愣什么呢？”王技术满身油污的笑着走过来，拍了一下苏暖的安全帽。

“……”苏暖没说话，只是朝着他礼貌的笑笑。

“可比刚来的时候黑了好多呢，你~哈哈哈哈哈”王技术紧接着一连串的笑声，笑声还没有落尽，就听到高副总在远处喊着“小王，这边，这个旋转台和传送台叫人来按照图纸移动一下！”

随着声音响起，王技术“哒哒哒”的跑走，剩下苏暖站在汗流浃背的车间人行道旁边。

7月，是最热的时候。

车间里很多机器轰隆隆的试运转，散出热量，即便是所有的窗子都开着，还是热的让人窒息，苏暖连内衣都湿透了，能拧出水来。

有时候一个上午，苏暖就站在人堆里听着山田经理讲话，然后再翻译给大家听。这种语言在日本培训的时候，苏暖已经可以听得清楚明白了。只是有时候长时间站立和反复转换，苏暖有时候脑子跟不上，会偶尔出现几秒的空白。

吃午饭的时候，苏暖常常是已经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是不住地端着碗盛汤。

“苏暖，怎么样，挺累的吧！”高露经理端着餐盘坐在苏暖旁边。

“恩，这个七月好热啊……”苏暖说着，顺手擦了一下流到下巴磕的汗珠，险些掉到汤碗里。

“罗总说你上手很快！”高露说着，赞许的看着苏暖，或者说，是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苏暖。

苏暖端起碗，“咕咚咕咚”连续喝了两大口汤，咧着嘴笑了。

其实，宏图科技公司很小。上上下下，算上保洁和食堂人员，不过1oo来人。老板罗总比较风格迥异，有点好独，这个小公司里，没有一个他的亲戚。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经了罗总的眼才进入到公司里。

公司小，关系简单，结构也没有那么复杂。但是像什么技术，生产，仓储，营业，财务，人事，设计等等，又全部都有。是个简单的小世界。

三个厂房，每个里面都满满当当摆着机械设备。听人说，都是从什么德国、法国、日本进口的设备，所以全自动程度很高。

苏暖没有想过要进什么五百强，她觉得自己能力有限。现在这里这些人，都像高露姐一样，很温暖，虽然有时候罗总和高副总会严厉，也有时候自己会笨拙到说不出话来，但是，这些都不足以让她记恨这个新的小社会，对于她来讲，这个小世界给她的已经不少了。

“苏暖，再来个包子吧！”食堂的白阿姨过来问苏暖。

“够了够了，我真的吃饱了。谢谢。”

苏暖笑着，脸上的汗珠渐渐在食堂的空调里消磨下去。

在这个小天地里，苏暖也渐渐融入。

苏暖适应着新工作的时候，吕修长和木四水搬进了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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