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耍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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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六号房间，方瑨如芒在背，那泛着贼光的眼神，欲滴的口水晃动在眼前，“二足而羽谓之禽，四足而毛谓之兽，三个屌丝，二加四，六只足，虽无羽，而有毛，披着人皮，不说人话，不办人事，为之神马东西？”一股厌恶涌上心头。她径直地去了后厨，对大厨说“给六号快上菜，吃完了，叫他们滚蛋”，只惊得大厨师傅斜着眼看她，“这小妮子怎么了？今天来吃饭的可是镇上的领导，吃枪药了？”
菜上了四小碟六大盘，老魏满上了酒，刁政府拿眼瞅着他，带着几分轻蔑，说“魏老头，今天为什么请酒？”
“不为什么，随便聚聚。”老魏说。
“哼哼。”刁政府冷笑一声，用手指点画着老魏，“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老实交代，到底为什么？”
老魏看了甄工商一眼，然后，低着头，压低了嗓音，似乎谦恭地说“营业执照年审，需要变更，要麻烦甄所长，和领导烟酒烟酒。”
“哈哈哈哈”，刁光明放声大笑，“怪不得，你拔毛、流血，耀明呀，虽然他是临上轿才扎耳朵眼，就给他办了吧。”
“三哥您话了，自然要办。”甄点头哈脑地说。
老魏拱了拱手，说“谢谢领导，谢谢领导。”说着，端起酒杯，“谢谢领导，我敬二位一个酒。”
甄工商说“你等等，你去看看小妮子干吗了，喊她来陪三哥喝酒。”说着，向贾地税摆了一下头，意思是说“你也出去”。
“是。”老魏说。
贾地税知趣地说“我去方便方便。”
二人出去了，刁政府“嘿”的一笑，对甄说，“支出他们去，你想说啥？”
“三哥英明，我想问问换届的事。”甄说。
“你副镇的事，不太好办。”
“咋啦？”
“马玉声，书记兼人大主任，他并不看好你。”话音一转，“不过，这事要办成也不难，必须做到两点，一要有足够的代表提名，二要选票过半数，就看你怎么运作了。”
“谢三哥赐教。”话音一转，他献媚地说，“三哥，咱黄花岭是您的天下，姓马的兔子尾巴长不了。”
“姓马的蛮有城府的，大意不得，大意失荆州呀。”
“是，那是。”
甄、魏回来了，落了座。方瑨也迈着猫步，扭着屁股进了房间，刁光明看着她，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哇，神品，这屁股，紧凑，浑圆，简直是七仙女的屁股墩——神股。”他对方瑨说“你坐下。”
方瑨笑着说“经理说来，你坐着，我站着，你吃着，我看着。”
刁光明“哈哈”大笑，“饭托，你站着干什么？”
“经理说来，我只管满水。”
“你就听你经理的？”
“那是。”
“为什么？”
“经理说来，他给我开钱，还管饭，我自然听他的。”
“你经理他听我的。”
“你也管饭，给他开钱？你是我们经理的经理？”
“哈哈哈哈”甄贾刁哄堂大笑了，拍着大腿，扯着嗓子喊，话音里充斥着轻蔑、鄙视、讽刺和嘲笑
——有意思，有意思。
——棒槌。
——二百五。
——三八。
——绣花枕头。
——雏。
——三八赶集，四六不懂。
——白布一块，有玩头了。
——今天好好调教调教她。
——叫她明白明白什么叫潜规则。
老魏望着方瑨那眉笑眼笑带着一分诡秘的笑脸，心里想“这小妮子啥意思，装傻卖呆？拿这三个‘冒号’开涮？玩屌丝？耍猴？妮子，这戏可别唱大了。”
－－－－－－题外话－－－－－－
木匠砍了一棵树，把它做了三个桶，一个装粪，就叫粪桶，众人躲着；一个装水，就叫水桶，众人用着；一个装酒，就叫酒桶，众人品着。桶是一样的，因装的东西不同而命运不同，人生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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