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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咬著牙,嘴角有血丝淌落。紧握的指缝间,也开始渗出鲜血。半晌,终是逼迫自己起身,用衣摆兜了那些碎瓷片,慢吞吞走出石室。

云锦书目送男人颀长瘦削的背影离去,一阵怅惘。

静寂中,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朝这边而来。云锦书忙收拾好心情,下了床,迎上踏进门的祖鼎天。见男人眉宇间颇带喜色,他笑道:“鼎天,是不是有什麽好消息要告诉我?”

“那失窃的两张地图有眉目了!”

果真是天大喜讯!云锦书精神大振。“夏侯枯木把地图追回来了?”

祖鼎天摇头,“那倒没有。不过夏侯传了音讯回来,盗物之人乃是赫连长佑身边的贴身侍卫。那人身手极好,夏侯无从下手。看来你我得亲自去宫中走上一趟。”

他双眉飞扬,挑起踌躇满志。“择机不如见机。这次回京,索性就将赫连长佑杀了,朝野必定大乱!我们自去取出宝藏招兵买马,让各路人马先斗个死你我活,届时你我再起兵,将他们扫平,何愁天下不定!”

云锦书神功有成,也正跃跃欲试,道:“鼎天,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上京。”

“那畜生呢?”祖鼎天瞥见地面泼洒开来的茶水痕迹,忍不住嗤笑:“是不是又打碎了东西?”

“哼!可不是。”见连冀双手用力地抱住个崭新茶壶,缓步走回来,云锦书笑得益加轻蔑不屑。“那个废物笨手笨脚的,几天下来,都不知道打碎多少碗碟杯子了。要不是还没折磨够他,我早就一掌送他归西,省得看著生厌。”

连冀神色漠然,紧抿著薄唇,进屋放下了茶壶。

祖鼎天笑著抱过云锦书,道:“大哥知道你已经忍他很久了,呵呵,不过他多少还有点用。我们将来起兵时还可以拿他做幌子,招降忠於赫连皇室的旧属。你就再忍忍,等你我坐稳江山,你想怎麽宰割他都成。”

云锦书喟叹,露出脸不乐意又无奈的表情,顺从地道:“鼎天,我都听你的。”

他心中所爱,只有祖鼎天一人,也确实对祖鼎天所说的话都奉若纶音,然而唯独在连冀这件事上,云锦书心底却破天荒地不想听从祖鼎天的安排。

无从解释,可他如今对连冀,真的已全然没了最初那种刻骨恨意。

无数枯叶似残缺的蝶翼,漫山乱飞。大军铁衣映日,绵延数里,如条长龙穿山越岭,深入黔南。

大军前方,一面绣著斗大“楚”字的碧色大旗迎风猎猎劲飞,旗下侍卫披坚执锐,团团围护著中间那辆华丽马车。

封君平仍是长发披肩,穿著随意潇洒,跨骑骏马,赫然也在侍卫之列。

“君平……”车厢锦帘後,陡然传出个好听又慵懒的男人声音,封君平却猛打个寒颤,皱起了眉头。

又来了!他真怀疑自己前世是不是欠了楚梦深一屁股的债,以致今生被那家夥纠缠不清。

在琅环王府养伤时,那家夥像苍蝇似的,日夜围著他打转,轰也轰不走。好不容易等到大军出发,他坚持不肯和楚梦深同待在马车里,结果反而惹得那家夥大发人来疯,张嘴闭嘴在众多侍卫面前对他“君平君平”地叫个不停,令众人都拿异样的眼光打量他,似乎认定他与那家夥有断袖余桃之嫌,著实叫他郁闷之极。

“楚郡王,您贵体又有哪里不舒服啊?”大前天说腿脚麻,前天说脖子酸,昨天说腰骨痛,软硬施磨逼著他为之捏拿松骨。封君平没好气地道:“今天到底是头脑涨还是屁股痒,快说吧!”

“噗嗤!”周围几个侍卫实在忍不住,喷笑著低下头,私下偷偷挤眉弄眼。

车内人顿了一下,才幽幽长叹,万分委屈地道:“君平,是我肩膀的旧伤口……”

换成任何一个别的借口,封君平都已经抱定主意不予理睬,可听到是肩膀旧伤,他刚硬起来的心肠便又发软。

谁叫他欠楚梦深一条命呢!明知对方多半是在胡说八道,他还是没办法漠然视之。封君平认命地将缰绳丢给身边一人,钻进车厢里。

楚梦深锦袍玉冠,正懒洋洋地卧在一大堆柔软毛毯里,那样子说有多悠闲就有多悠闲,怀里还抱著一盘……胡桃。

“君平,来!”男人笑吟吟地将那盘胡桃送到了封君平面前。

“我不吃!”就知道楚梦深是闲得发慌。

“我不是叫你吃,是叫你帮我捏壳。”见封君平脑门青筋起,楚梦深忙换上副哀怨神情。“唉,都怪这壳太硬,我一捏,肩膀的旧伤就痛。”

鬼才信!封君平气结,板著脸,抓起两枚胡桃,想象成是楚梦深厚比城墙的脸皮狠狠捏了下去。

楚梦深轻笑摇头,“君平,你不用这麽用力!留点力气到前面杀敌罢!”他用折扇挑起车厢锦帘,凝眸远眺沿途重峦叠嶂,又转头望上车厢内悬挂的地形图,神色终是带上丝隐忧。

图是他回琅环郡前夕,云清寒绘给他的。照这图看来,大军离天下盟总坛所在已不过百里路程。算来,连冀等人轻骑上路,早该到了总坛,然而他这一路行来,均无连冀等人半点音讯。

莫非那几人都已失了手?还是途中出了什麽意外,被耽搁了?他沈思著,未几,又恢复了一贯的懒散微笑。既来之则安之!兵马在握,他就不信攻不下一个小小的天下盟。

日当正午,阳光投落江面,洒下满江碎金,也照著岸边肃穆大军。铁甲金戈,折射出万千寒光。

数十张巨大木筏业已连夜赶工制成,载著将士,漂入江中。

楚梦深一脚踏在车架上,笑看江心那座陡峭奇峰,轻轻一挥折扇。“去!”

一字令下,战鼓雷动,大军高呼声震得群山回响。木筏兵分几路,呈包抄之势,急速破开水面,滑向奇峰。

半山腰的洞口顿起骚动,箭雨如蝗,直射滑近的木筏。半数箭头上还绑了点燃的油布团,横空划出道道黑烟。

木筏上盾牌兵各自结成了方阵,将铺天盖地的箭矢挡落江中,第二轮箭雨又接踵而来。

“轰!”终有数张木筏著火,燃烧起来。筏上兵士纷纷跳水逃生。

教众轰然欢呼,更趁机投下滚石,砸中了不少落水的兵士。然而木筏众多,几轮飞箭滚石岂能真正退敌,很快大半木筏已靠近奇峰山脚下。

兵士挥舞著锋利无比的铁爪,个个不让人後,攀住了岩石往上攀去。自有人中箭坠江,却有更多将士在前头盾牌兵的掩护下,迅速攀至半山腰。

最早抢到洞口处的几人手底连掷,将多个木管扔进洞穴深处。浓密的白色烟雾即刻弥漫开来。

教众连声惊叫,不一刻,却都摇摇晃晃地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将士们的呐喊欢呼声传到岸边,楚梦深含笑朝正在身边观战的封君平道:“这天下盟总坛地势虽险要难攻,可惜深处山腹没有退路,又不像平原透风,正好让你那些下三滥的迷烟派上大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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