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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她</h2>

我再也没有等到他的电话。大约每次铃声响起的时候﹐我都会心里动一动。终于动得麻木了﹐只是例行公事地跳一跳了。

<h2>他</h2>

我很想﹐当我走出来的时候﹐那些人看着我。我突然喊起来﹐我想再打一个电话﹐可是﹐没有人理我。那个攥住我手的警察﹐很同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够了。

当我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天气很好。

天已经很暗了,但四处还都亮着。城里人﹐到这时候﹐就精神了。我倒困得很﹐村里的人都睡了吧。俺娘还有俺妹﹐该都睡过去了。俺听人说﹐有个东西﹐叫时差。就是你到了一个地方﹐人家都醒着﹐你只想睡。俺该不是就中了时差了吧。

都这么晚了﹐城里人都走得飞快。操﹐都被人撵屁股了。我就坐下来。水泥台阶瓦凉的,又没凉透实﹐不如咱家门口的青石条门坎凉得爽利。

这么多的腿﹐在眼前晃来晃去地走﹐俺有点儿头晕。就往远处看﹐远处有五颜六色的灯﹐有的灯在动﹐在楼上一层层地赶着爬。那楼真高﹐比俺们村长的小三层都气派。可是﹐那楼能住人吗?这么高﹐怎么觉得悬乎乎的。二大家的大瓦房﹐都夯了这么深的地基。看不到顶的楼﹐得咋弄﹐得把地球打通了吧。乡里的地理老师说﹐我们是在北半球﹐那打通了﹐就到南半球去了。南半球是啥地方﹐是南极吗?我读到小四﹐记得语文有一课讲南极﹐什么南极勇士。

我坐得屁股麻了﹐站起来。城市真是跟过节一样,到处都是热闹劲儿。迎脸的楼上,安了一个大电视。电视上的小轿车跟真的一样,直冲着开过来,吓了俺一跳。车上的人一笑,一嘴的大白牙,都跟拳头这么大,怪瘆人的,哈。李艳姐嫁到镇上去,跟俺们说他家有个大电视。比起这个来,可算个啥?

<h2>她</h2>

我从窗口望出去﹐能看见对面的楼。那楼这样高﹐成心要看不起我们住的地方。楼上刷了一面墙的广告,广告上的外国女人﹐也高大得像神一样﹐成心要看不起我们的。欢姐说﹐她身上的内衣﹐要两千多一套呢。就这么巴掌大的布﹐什么也遮不住﹐两千多一套,要我接多少个电话才够。她那样大的乳房﹐挺挺的﹐也是霸气的﹐配得上那身鲜红的内衣了。

小时候,听七姥说过镇上姐妹的事。七姥还住在镇西的姑婆屋里﹐像是祠堂里的神。七姥的头发都掉光了﹐姑婆髻只剩下了个小鬏鬏。她说她自梳那年﹐天大旱﹐潭里的鱼都翻了眼。可就是那年﹐翠姑婆犯下了事。七姥眯着眼睛﹐对我们说﹐那个不要脸的﹐衣服给扒下来﹐都没戴这个。七姥在自己干瘪的胸前比一比。我还能记得她浑浊的眼突然闪了光。七姥说﹐真是一对好奶。翠姑婆给浸了猪笼,是因为和下午公好。翠姑婆沉下了龙沼潭,下午公不等人绑,一个猛子扎下去。谁都不去追。半晌,远远看见他托着猪笼冒了一下头,再也不见了。后来﹐听人说﹐在江西看到了下午公﹐给人拉了壮丁。翠姑婆也有人见过﹐说是掂了一个钵﹐在路上当了乞婆。也有人讲她和一个伙夫一起﹐开了个门面卖她自己。七姥每次说到临了﹐就对一个看不见的方向﹐啐一口﹐说﹐你们看﹐一个填炮灰﹐一个人不人鬼不鬼﹐都不如在潭里死了干净。所以﹐人的命﹐都是天注定﹐拗不过的。五娘进来﹐拧了她的女儿小荷的耳朵往外走﹐一面说﹐你个老迷信﹐破四旧少给你苦头吃了?又在这毒害下一代。小荷跟五娘挣扎着走远了。七姥闭了眼睛﹐深深叹一口气。现在想想﹐觉得七姥说的﹐其实是有一点儿对的。

七姥说,女人远走,贱如走狗。没有人信这个邪。镇上的女仔都走了,走了就不回来。就算活得像狗,也不回去。

一算,我也出来四年了。

四年有多长。对面楼过道里的消防栓,两年前都是新的,这也都锈得不成样子了。锈了,到去年底大火的时候派不上用场。亲眼见一个姑娘从楼上跳下来,摔断了腿。说起来也真是阴功。我们老板娘说,那家娱乐城早晚要出事,别以为上面有人罩着,风水不好。

<h2>他</h2>

醒过来,脖梗子疼得不行。身上还盖着一块塑料布。不知啥时候睡过去的。俺想起来,赶紧摸了摸下裆。还好,东西都还在。昨天夜里头,走着走着,突然下起了鸡毛雨。越下越大。我看到跟前的大楼挺亮敞,楼门口还有个大屋檐子。就跑过去,挨墙根蹲下来。谁知道个女的走出来,手里拎着个笤帚﹐笤帚把在水泥地上顿了顿,撵我走。她用电影话说,快走快走,好好的一个城市,市容都让你们这些人搞坏掉了。哦,俺们那就管这叫电影话。放映队到俺们村里放电影,里头人都说这样的话。其实就叫个普通话,俺们说惯了。我没办法,就又跑出去。跑到另一个楼,是盖了一半的。脚手架都拆掉了。俺后来知道,这叫烂尾楼。走进去,里面还有几个人。有个大爷坐在一摞纸皮箱上,正在点烟抽。看见我,顺手递过来一根。我说我不会。他说,男人哪有不抽烟的。就给我点上。我接过来,抽了一口,使劲地咳嗽。他哈哈大笑起来。隔了半晌﹐他在地上铺了层报纸,又打开一摞铺盖﹐说,今天这雨是小不了了。又看我一眼,扔过来一件破汗衫和裤衩﹐说﹐年轻人,穿湿衣服过夜可容易着凉。这城里看回病,金贵着呢。我笑一笑,接过来,又想起,衣服和裤裆里有俺娘缝的钱。就还给他,把衣服紧一紧。他也笑一笑,说,乡下人。

娘说,男儿金钱蛇七寸,得使在刀刃上花。这大清早,不知怎么转进了条巷子。一路都是卖早点的,油饼味,那叫个馋人。我在个包子铺门口,咽一下口水。门口的小黑板上有字,一个肉包子三毛钱。我一想,这得俺娘卖多少酸枣才管够。心一横,转身就走。这一转,胳膊打在一团软软的东西上。我一回神,看见双眼睛要把我吃下去。是个高个子的小女人,模样不错,头上满是卷发筒子。她一只手端着几根油条﹐一只手揉着胸口﹐冲我吼起来﹐要死喇﹐臭流氓。说完眼一瞪﹐说﹐挨千刀。就走了﹐边走屁股还边扭﹐扭得花睡衣都起了褶子。旁边卖油条的翘起兰花指,捏着嗓子学一句﹐挨千刀。然后冲我做一个鬼脸﹐说﹐小老乡,你是占到便宜了。我哼一下﹐心想﹐小娘们儿。说话这么毒,送给我我都不要。可这么想着﹐胳膊肘却有点儿酥麻酥麻的。

转悠了大半个上午,日头猛起来。一阵阵的汗出,也是心里饿得慌了。俺大了胆子,走进一间铺子。一进去,几个年轻人就弯下腰,对我说,欢迎光临。也用的电影话。这些年轻人都戴着围裙,旁边是个小丑样的外国男人,长着通红的鼻子。我轻轻问一个年轻人,这儿有活干么?

这年轻人皱一皱眉头,向街对过努一努嘴。这时候一个顾客走进来,他便立即又换了一副笑脸。

我迎着太阳光望过去,街对过的路牙子上,有站有蹲了一群人。有男有女。脸色都不大好。一个高个儿剔着牙,脚跟前支着块三合板,用粉笔写着两个斗大的字——“瓦工”。一个胖女人半倚在一辆自行车上,车头上挂着个牌子,写着“资深保姆”。我就明白了,他们都是找工作的,等着人来挑。我也就瞅个空儿站进去。还没站稳,身旁一个紫脸膛的男人就撞了我一下,恶狠狠地说,没规矩。我一个踉跄,不小心踩到他跟前的白纸上,“全能装修”四个字用红漆写得血淋淋的,也是凶神恶煞相。他冲我挥一挥拳头,刚才的胖女人赶紧把我拉过去,让我站到她旁边。一边叹口气,说,小伙子,你也别怪他。谁也难,各有各的地盘。他早上五点钟就站这,都站了有三四天了。我说,婶儿,城里工作难找么?她就说,难,也不难。难是个命,不难是个运。

这儿在市口里,来来往往的人多得很。停下来的人倒很少。偶尔有停下来的,就看得很仔细﹐在我们跟前晃荡来逛荡去。眼光在我们身上走,毒得很,好像在挑牲口。紫脸膛见人来了,就举着白纸迎上去。倒把人家吓了一跳。又站了两三个钟头,就觉得脚底下有点儿软。这时候走来了个戴墨镜的男人,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看上去就是个大老板。大家都来了精气神儿,原先蹲着坐着的,这下全站了起来。我也暗中挺一挺胸。男人眼睛在人堆儿里扫了一遍,向我走了过来。他突然一出手,在我胸脯上捣了一拳。我晃一晃站住了。我看见他嘴角扬了扬,然后问我,会打架么?我心想,哪个乡下孩子小时候少过摔打。就使劲点了点头。他将墨镜取下来,我看见一张有棱有角的脸,眼角上有浅浅一道疤痕。我听见他说,就你了。

他说,叫我志哥。

我跟着志哥走进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房子,跟宫殿似的。一进去就是炸耳朵的音乐,一群男男女女在一块儿乱蹦跶。

一个男的,说是行政经理,拿了套衣服给我。每个月两百块,包吃住。

我穿上了,志哥“嘿”地乐了﹐说小伙子穿上还挺精神,真是人靠衣装。我看了看窗玻璃里头,是个挺挺的年轻人。好像个警员,怪威风的。就这么着,我这就是亚马逊娱乐城的保安了。

<h2>她</h2>

对面的娱乐城吵吵嚷嚷的。每到这个时候,他们就活过来了。那霓虹的招牌,到晚上才亮起。白天灰蒙蒙的,夜里就活过来,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形,随着音乐扭动,那姿势也是让人脸红心热的。底下呢,停的一溜都是好车。人家的生意好,钱赚在了明处。欢姐眼红﹐说这群北佬,到南方来抢生意,真是一抢一个准。说完就“呸呸呸”﹐说一群死仆街,做男人生意,还做女人生意,良心衰成了烂泥。姐妹们背里就暗笑。谁也知道,她去找过亚马逊的老板,想让人家把我们的声讯台买下来,说,现在娱乐业并购是大势所趋,互惠双赢。还举人家美国拉斯维加斯的例子,说要搞什么托拉斯。人家老板就笑了,说买下来也成,那我得连你一起买下来。欢姐是个心劲儿高的人,这两年虽然下了气,这点骨头还是有的,就恨恨地掀了人家的桌子。后来很多人都说,去年底亚马逊那把火是欢姐找人放的。不过,这话没有人敢明着说,我们就更不敢说。

隔壁又吵起来了,左不过又是因为小芸练普通话的事。这孩子,为了一口陕北腔可吃尽了苦头。有客打进电话来,没聊几句,听到她说得别扭,就把电话给挂了。上个月的业务定额没达标,叫欢姐训惨了。别人的普通话也不标准,像自贡来的妞妞,连平翘舌都分不清楚。可是人家说话,带着股媚劲儿。说着说着,一句嗲声嗲气的“啥子么”先让客人的骨头酥了一半。小芸是个要强的孩子,寻了空就在宿舍里练普通话。跟着磁带练。练得忘了情,声音就大了,吵了别人。做我们声讯台的,每天都是争分夺秒地睡一会儿。我是上夜班多。有个客打电话来,说,你是个蝙蝠女。我就问他,怎么个说法呢。他就说,因为昼伏夜出。我就笑了。这人说话文文绉绉的,我不大喜欢。可是,蝙蝠女,这个称呼挺好听的。

隔壁吵嘴的声音停了,换了小声的抽泣。我叹了一口气。

黐线。听见有人轻轻哼一声,掀开门帘走了出来。是阿丽。阿丽是佛山人,和我是大老乡。她在我们这里是出风头的人,工分提成最高,是业务状元。姐妹们都看她不上。她倒是会和我说上几句体己话,说自己是心比天高,身为下贱。贱不贱不知道,可是她真是红。来了几个月,把姐妹们的“线友”生生都抢光了。

底下有男人的叫喊声。我看过去,是亚马逊的保安队在操练。这些年轻汉子,白天碰到他们也是无神打采的,到了晚上就龙精虎猛了。其实都是长得很精神的男仔,但脸上都带了些凶相。人一凶,就不好看了。可是,他们老板的对头太多。不凶,又要养他们做什么。看他们列队,走步,走得不好的罚做俯卧撑,就好像每天的风景。可是今天,好像有些乱。我看清楚了,是因为有一个瘦高的男孩子,步子走得太怯,走着走着就顺拐了。他脸上也是怯怯的,没有凶相,是新来的吧。那个胖男人,走过去,用皮带在他胳膊上使劲抽了一下。他一抖,我心里也紧了一下。队长吹了哨子,男人们都走了,就剩下这个孩子。一个人趴在地上做俯卧撑。我就帮他数着,一下,两下,三下。他一点儿也没有偷懒,每一次都深深地趴下去,再使劲地撑起来。

<h2>他</h2>

俺不知道为什么要打那个电话,兴许是心里难受吧。

俺真不中用。这身上的皮带印子也不长记性。一个人在这儿,心里躁得慌。

这才一个来月﹐就惹了祸。

俺不知道自己那一拳头是怎么打出去的。那几个客人欺负女孩子。俺不是看不过眼,可就是拳头不听了使唤。我把他的鼻子打出了血。老板让我滚,说看不出你平时这么,这会儿倒英雄救美来了。你来了这才几天。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国税局局长的公子。把你整个斩碎了称了卖抵不过他一根汗毛。

老板让我滚。志哥说,这孩子刚来,不懂规矩,又没个眼力见儿。我看,先别让他干保安了。罚他晚上去监控房看场子吧﹐平时跟哥儿几个多学着点儿。

老板说,让他滚。

志哥就笑了,说老板您消消气。我看这孩子挺单纯,兴许以后有用。前面找来那几个,那邪兴劲儿,您吃得消?

老板就挥挥手,又叹口气说,路志远你就是妇人之仁,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志哥说,以后放机灵点儿,这些人都是爷。权和钱都是爷。爷说话,不对也对。你,对也不对。

监控房,是娱乐城楼上的一个小房间。小是小,整个娱乐城倒瞅得清清楚楚。一字排开一排小电视,志哥说,这叫监视器。然后就教我怎么用。最左边的是两架电梯,然后是经理室后面的楼梯间,财会室走廊﹐大包厢。我看见酒吧间里几个人影,好像喝高了,动手动脚的。就问,监视谁,捣乱场子的吗?志哥笑笑,说,对。不过,打紧的倒不是他们,是条子。他指指中间的两台,说,这是前后门五十米的地方,发现了可疑的人,就按这个红键,每个包厢的灯就亮起来了。最近风声紧,给他们突袭好几次了。

我使劲地点点头,觉得自己的责任还挺重大的。

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才闻见有股子怪重的烟味。监控房原来是个叫小三的人看的,小三去老板新开的桑拿做了。后来又有人说,他搞上了个不该搞的女人,给人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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