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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那扇门，风吹起她尾摆的衣裙，额角的碎贴着脸颊而过。一只脚踏进，门就那么缓缓打开着，殿内齐刷刷的两排坐着的人，全都不约而同的站起。
适才小声的人语交谈，在她出现的那一刻，消散于须弥。
她淡然的面对着来自四方的打量探究。
冰冷的眼，俏丽的容颜，不将一切放置在眼中的高傲。
眼眸轻轻一抬，漫不经心的态度略带起的一阵风。
“蝶族无心，见过族长，各位前辈师兄。”
除了对着上的族长示意，目光所及，没有任何人出现在她的瞳孔之中。
所有人都闭气凝神，在看向蝶无心，低眉顺眼的行过礼后，就这么以一种散漫自然的方式跪在下方，毫无看点，于是又将目光扑在上座的凤阑身上。
两方谁也没说话，他们也进退不得。
“见到狐不染了。”
“是，在殿外，与他叙旧了几句，现在大概是下山了。”
没有一丝娇纵，毕恭毕敬。
看着她跪在下方的姿态，有些不忍，凤阑仍旧端着一族族长的架子，内心倒是激动的很，你叙旧，把人给叙走了，简直可以说是毫无长进。
大殿两侧的人，大部分是各脉的长老以及少数的单承弟子，不如就借着这个机会，好生敲打他们一番。
“可知道错了。”
“无心知错。”
在他跟前认错的挺快，凤阑不喜反忧，这哪里是一族少主该有的样子，她应该反驳他，她没有错，而不是配合他。
“那说说，错哪了？”
“族长怪罪，不敢诡辩。”
清冷的音调，认真的神态，加之蝶无心常年闭关或是在外，极少有人见过她平素是怎样一副面孔。
如今，冲着她对族长的这个态度，倒是有几分乖巧懂事。
让在场对她有微词的一些长老，不由得有些改观。
少年气盛总归不是好事。
莫过现在这样，不骄不躁，沉的下心气。
“起来吧。”
不过是短短片刻，殿内的坐席便已然动过——少主的位置，自该是设在族长以右之尊位。
“落座。”
哪怕她离开几百年，这蝶族大殿，只要她在，何时何地总有她一席之地。
蝶无心随意又不会让人觉得突兀的眼神，向殿内的几人扫过，熟悉的面孔，都在。
想来是刚与狐不染交涉过了，族中与她辈分相仿，更是蝶族下代精锐的几人，都不在此。
思绪回拢，面前的沉檀桌几上，已经有人放上来了妖界最新的实况图。
依着习惯轻念出声“鸟族因白羽莺一事，意欲联姻红鹤占据阴南湖水面侧峰；蚁族红心一脉在妖界遭遇敌害，崛地十丈，至今未闻；狐族新宣一女，尊其为狐族莲仙，可摄人心；蜘蛛山谷老谷主下月宣告褪壳，召集所有独居蜘蛛，易主血刃……”
啪，两手一合，再名贵的纸也不过是她手中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罢了，眼神晦暗不明，烦躁的捏了几下手肘处，这些就是妖界几百年生的事，小打小闹。
凤阑微皱着眼，视线从蝶无心那边扫过，见她有些烦躁，平淡的询问“可觉得有何不对。”
蝶无心意识到被某个字眼所干扰，蹙了下眉。
“不足为虑。”
话音一落，没等到那些有辈分的长老挑刺，倒是从门外传来一阵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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