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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不是没有。刚被搜捕时,可不就是子冲一人对阵,而她跟个累赘似的抱着儿子暗自掉泪吗?
咣当。
木剑摔在桌上,子冲别开了眼。“要我说,还是不练的好。”
他历来能言善辩,便是歪理也能说出几分弯弯绕绕把人带进沟中,可这样的长处在秦若面前就成了摆设,只看到那双清澈如水的眼,子冲心中打好草稿的话便是一句也说不出。
流落逃亡,处处受制。
这样的日子就像是看不到天日的黑暗,沉甸甸的压在两人胸口。
不是不想去改变现状,而是前路缥缈,后路泥泞,在武灵轩多年如一日的追捕中两人早已看不清路途的方向。梗在他们心中的,只有一个事实只要寅虚没死,武灵轩的追捕就永不会停歇。
“若是真和他们对上,下次你带着孩子跑吧。”
子冲想,再被他们找到了踪迹,拼得这一身修为不要也要让秦若和寅虚换个安宁。
有些话,不用刻意说的分明,听得人也懂。
正如此时,闻得子冲语气中的破釜沉舟,秦若垂下了眼。
她的手还停留在儿子后背,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拍着。子冲的话题却是这样沉重,沉重的另那得到魂玉后的喜悦都变得苦涩起来。
鹤须山一门两人,都要因为她们母子送了命?
这样的结果,没人愿意背负。
她将寅虚送出了屋,直言道“我秦若何德何能,能遇上你们师徒。”
是感激,也是感叹。
人有千面,桃源村中的秦若见识到的是人性中丑陋的一面,鹤须山中的秦若见识到的就是人性中善良的一面。东麓海滨小镇里,子冲的话就像是潺潺流水,为她抹平曾经留下的伤痛。
关于武灵轩,就如两人间的禁忌。
十年中,谁也没有主动开口提过。此际,只消将寅虚魂魄补全之时,子冲却主动提了出来。
“跑什么,又往哪跑?”她似笑非笑,眼波流转对上了子冲眼眸。
这双眼,在顾西河看来如今是妖娆多姿,可在子冲见得,一如十年前的清明澄澈。
凭着话中浅浅笑意,子冲不回头也明白秦若心中嘲讽。
对上武灵轩,跑不是跑不掉的。
藏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算算总账了。
她的功法只会日益精进,绝不会搁置不前。
这,才是秦若的打算。
屋外的丫头等了许久,才出诺诺之声。那音色小到极致,倘若不是用心去听,只怕都要听不清含混在口中的究竟是什么辞藻。
也是她卡的时机好,屋中尘埃落定。两人侧耳倾听,“外面那人一直不走,咱们要如何打算?”
却说,外面那人自是顾西河。
“他要呆,便让他呆着。”
秦若没功夫在他身上浪费心思。
将木剑从新递给子冲,这人语重心长。“剑心如道,唯心而已。”
月升日落,为寅虚补魂的事宜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被丫头放进来的顾西河,再一次从秦若身上感受到了深深的漠视。
全然的,不在丝毫隐藏的漠视。
那种漠视,就像他顾西河只是这屋中的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对秦若来说只是如此。
顾西河意难平。
猫猫狗狗尚且能得主人高兴时一次笑颜,他顾西河在秦若这里便是连个宠物都不如。
秦若,是真的连个正眼都没往他身上放过。
属于秦若的房子里突然住进这么一个被主人漠视的闲人,那滋味委实只有自己清楚。顾西河铆足了劲,逮到机会就往秦若眼前凑,换来的不过是自取其辱。
他成了沉默的摆设,日日盯着秦若在屋中安然自若,心绪不明。
每日和这人的交集全在午时过后,寅虚睡下的半刻里。
便是如此这般,顾西河摸清了秦若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