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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规不成方圆。

--左眼

署长助理带着王明上完厕所后,便回到审讯室。

“你在这里等着,李探长很快会回来。”他嘱咐王明,一手带上门,回到监察室。

这回上厕所,王明的水龙头差点把尿槽给炸了。“噼噼啪啪”的出水声,让其他上厕所的人都惊讶不已,忍不住止尿观望,而后望洋兴叹。

对于王明,这泡尿的意义不在于诙谐,却在于死里逃生的庆幸。悲伤与苦闷又纠缠着他,使他痛苦万分。

从上学路上救下一个陌生女孩开始,麻烦事就不断出现,甚至到现在,进了警署,成了疑犯。这看似滑稽可笑的狗血剧情,却在这现实世界里展现得淋漓尽致,以致于他原本怯弱的心灵,如同孤树上的树叶,在风中颤抖着,摇摇欲坠。

王明真想找出之前那个被救的女孩,摇着她的手臂,哭喊着“还我眼睛、还我成绩、还我清白”。但他毕竟没有见到那人,左眼也毕竟再没有流泪,甚至被审问时受委屈的泪水,也没有躺在眼里。此时此刻,他的双眼蒙着一层雾,一层幽蓝的光。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而后消失。王明想着会有人打开这扇门,于是屏息等待。可惜并没有人开门。

他轻轻闭上右眼,便从这奇异的左眼里看到门外的景象。一个女警员恰好站在门外玩手机,那么,手机上的内容是什么?他的左眼再次凝视,便看见手机上的对话。

“老公,晚上几点回家?”

“在开会呢,今晚不回去吃饭。”

她老公现在在干嘛?王明再细看,便看见他搂着一个女人在逛街……

王明感觉左眼像给火烧过一样,于是赶紧闭上眼睛。一种冰凉的液体从左眼球淌过,无比清凉。他顺手一揩,那是少量黑色粘稠的血液。

或许,这段时间生的事情,也并不都是悲观的,至少这只神奇的左眼,给王明带来的惊叹,足以让他暂时忘掉目前的困境。

在左眼的使用上,目前他有几点总结:

一,要使用左眼的特殊能力,必须关闭右眼;

二,使用左眼扩展视野时,眼睛不会生异常。一旦想看穿人的内心想法或者看穿障碍物后面的东西,则有时间限制,过某段时间,眼睛会流出黑血;

三,左眼能看见答案;

四,左眼不会流泪;

五,左眼似乎能够看到人类的寿命,之前那帮混混在临死前,头上出现了光的数字,当数字归零时,是否意味着死亡?

王明有这些猜想,但苦于例证不足,无法验证真伪。如果左眼真有这些奇异功能,对于目前的困境又有什么帮助呢?

王明对着面前的大镜子,闭上右眼,他从左眼里看到,并听到玻璃背后的一切——许署长与李探长正在讨论他……

“杀人动机呢?”

“王明之前救过一个女人,得罪了那帮混混,遭到报复,眼睛几乎被打瞎。因此,他很憎恨他们,想杀死他们,以求安宁。”

“哪怕有这种动机,那么证据呢?”

“这正是我觉得这小子厉害的地方,杀人不用刀啊!”

“什么意思?”

“借刀杀人……”李探长盯着许署长,老鼠一样的眼珠子闪烁着狡黠的目光。

“你的意思是说……他知道那天会下雨,于是在房子楼顶做了手脚,借着雷雨天气制造了一起看似自然灾害的故意杀人案?”

李探长得意地点了点头,许署长见此,满脸狐疑,等他思考了一会儿,便厉声说道:“简直胡扯!一个刚成年的高中生,能有这么深的城府?!他在学校的表现怎么样?”

“成绩一般。”

“那就对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杀了13个人,你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老大,这看似很荒唐,但你看一下,这是王明高考的成绩。”

许署长接过李探长递来的文件,一字一句地念道:“语文77分,数学65分,英语64分,历史73分,综合科目15o分……15o分?昨天,我听教育司的人说,我们这里出了一个满分状元,不会就是他吧?”

“没错,就是他。”

“嗯……那又怎样??”许署长皱着眉头反问道。

“老大,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的成绩向来一般,为什么这个科目的考试却考得这么好?”

王明看到这里,委屈、恐惧与愤怒纠结在他心头,使他惶惶惑惑,不知所措。

“难道、这个人知道我的眼睛能够看透一切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岂不变成一个怪物?”王明越想越怕,人们会不会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做实验,或者把他当成精神病患?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这个世上,过于天赋异禀,总是容易招人祸害。

“这个人到底想说什么?”王明心急如焚。可这时左眼像被火烧了一样,疼痛难耐。他只能先闭上眼睛,随后又努力睁开,凝视那面镜子。

“不要卖关子,痛快点!”许署长焦急地说。

“好的。平时考试表现一般的他,在这次考试中满分,说明这是他的真实水平。因为这次考试,监考严密,除了有两名工作人员监考,还有4台高清摄像机拍摄,根本不可能作弊。他一直在别人面前营造一种成绩差的错觉,说明这个人工于心计。为了报复那班打他的人,他事先在a8区域附近踩点,确认受害人活动范围。与此同时,他在事地点也做好陷阱,等待的是天时。他对凤城的天气状况熟悉,也可能是因为他地理知识学得好。事当天,中午刚下过大雨,但雨没有下透,天上乌云密布。这王明看到时机来了,于是叫他的同伙雷阳打了受害人,引他们到陷阱,一举歼灭。”李探长娓娓道来说到最后,露出得意的笑容。

许署长看着李探长,脸色阴沉,缓缓问道:“我们办案都得讲证据,证据呢?”

“老大,给我点时间,那小子快招了。”李探长陪笑道。

“哼!人证物证都没有!你叫我凭什么相信你?”许署长拿起桌上的文件,摔到李探长身上说,“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强行扣押一个受迫害的学生,你是不是巴望着我登上报纸头条?蠢货!马上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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