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斗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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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上，聪明的人多，智慧的人少。
--左眼
上一回，我们说到王明与丁义辉来到西町酒吧，原想在麻将桌上作弊，没想到被赵刚识破了，将他们带到其他赌博场所，接下来，他们会遇到什么，且听我慢慢道来。
“不是说好打麻将吗？”王明看了看四周，见白色制服的人没有跟来，便问丁义辉。
“赵刚这混蛋！刚才一定是跟那人说了什么。”丁义辉恨得咬牙切齿。
“那现在怎么办？”
丁义辉没有回答王明，只是在人群中快游走，寻找合适自己的赌博游戏。他心里懊恼着，一个精明的赌徒，请了一个门外汉做帮手，真是愚蠢到家了。
很快，丁义辉便找到了目标。他飞快地跑到换码台，掏出2ooo元甩在台上，以调戏的口吻对着换码的女孩说道：“嗨，小妞，给大爷我换了。”
那女孩满脸不屑，甩出4个标有5oo元的绿色塑料筹码。丁义辉将筹码收入口袋，瞪了那女孩一眼，心想：“别给你大爷我押中了，到时用钱甩你头上，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回到赌场上，玩“斗兽”的人很多，围满了整个场子，丁义辉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挤到场边。王明为了跟进去，挤得满头大汗，来到丁义辉身边时，全身都湿透了，狼狈不堪。
“我还以为你这小子跑了呢！”丁义辉瞥了一眼王明，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没有，这里太挤了，差点进不来。”王明解释道。
“挤是吧？你看电影里，那些人赌钱都在一个大好的环境，对吧？”丁义辉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啊。”王明擦了擦汗，点头应道。
“是你个头！那得到西兰赌城。当然，这里也有好地方，得看你手里有多少钱喽？”丁义辉一边说着，一边观看赌局。
“斗兽”的玩法非常简单。在一张正方形的桌子上，刻有十二生肖的图案，图案上对着相应的数字，例如老鼠对应1，牛对应2，虎对应3……以此类推。在桌子中央，有两个大字，一个写着“大”，一个写着“小”。大小的玩法非常简单，由工作人员通过电动机器摇动桌子上的骰盅，若开出来的数字为1-6，则算小，买小的人赢，反之则算大，买大的人赢。若开出来的数字相同，例如两个二，两个六，两个一，则无论如何，都算庄家赢，除非赌徒没有押大小而且押对了数字。大部分赌徒们都押着“大”与“小”，大小上面标注赔率，均为1:1，也就是说押对1oo元，可以得2oo元。而十二生肖的赔率都很高，老鼠是1:2ooo，其他生肖均为1:5o。
王明很快就看懂规则，便对丁义辉说：“押这些动物吧，赔率很高。”
“你懂个毛线，看我的！”丁义辉说着将一个绿色筹码丢到“大”字上。
“好，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工作人员喊道，赌徒们纷纷从桌子上移开手掌。
工作人员便打开方才摇过的骰盅，喊道：“大！”
一瞬间，欢呼声与唏嘘声在赌场回荡，经久不息。
就这样赌了几回，丁义辉已经赢了35oo元。他飞快地跑到换码台，换了1万块的筹码，又加入战斗。
“趁着势头好，加码！”丁义辉大手一挥，将5ooo块压到“大”字上。一开，果然中了，又赢了五千块！
这时，赌徒们都起哄了：“财神来了！小哥运气真好啊！”于是，有人开始跟随他买大小。
“见好就收，别越玩越大。”王明提醒道。
“你懂个毛线，这里已经3万了，再这样下去，今天非赢个几十万！这叫顺势而为，懂吗？”丁义辉说着，将价值3万块的筹码直接丢到“大”字上。一开骰盅，又中了！围观的人都震惊不已，一些专业的赌徒开始呐喊：“财神来了，赶紧跟进！”
于是，越来越多人跟着丁义辉买。
随着时间的流逝，局势生逆转，丁义辉的资金从2o万锐减到只有几千了。
王明逐渐明白这个游戏的规则，单从押大和押小来看，赌徒和庄家各有5o%的胜率，而骰盅中出的骰子如果是一对相同的数字，则庄家赢，出现这种情况的概率是1/6，庄家的胜率就提高到了67%。当然，赌徒也可以选择押生肖，但那概率低于5o%，因此押的人没多少，可以忽略不计。
从概率学的角度来看，庄家只赢不输。
因此，赌徒想在赌场上长久盈利，根本是不可能的。
“混蛋！这手气臭死了！再来！”
王明看着丁义辉气急败坏的模样，感觉既可气，又可怜。可气的是，这死性不改的赌徒已经将肖蓉给他的钱输得所剩无几；可怜的是，丁丽娟为了母亲卖身筹钱，大部分钱财却被这吸血鬼挥霍得一干二净。
王明念想着他输光了钱会收手，却没想到丁义辉输得失去理智，根本停不下来。当他输光了最后一个子，他立马向身旁的高利贷借钱。
“兄弟，借点钱来使使！”丁义辉对着一个肥头大耳的高利贷乞求道。
“滚一边去！”那高利贷嘴里叼着烟，斜着眼睛，瞪了丁义辉一眼。
做高利贷这行的，眼睛特别好使。是穷人还是富人，他们一眼就能甄别。因此，对待富人，他们像水蛭一样吸附在他们身上，寸步不离；而对待穷人，他们像树懒，宁愿坐着休息，也不愿搭理。
“兄弟，利息高点没关系，借个三五千也行！”丁义辉像摇着尾巴的小狗。
“滚！再凑过来，我打趴你！”那高利贷说着，右脚抬了起来，示意丁义辉不要靠近。
丁义辉知道一切都没戏了。输光了钱，他该怎么办呢？他突然才记起，这些钱可是母亲的救命钱，可是他妹妹用肉体和生命换来的钱。而在熙熙攘攘的赌场里，在吆喝声中，在赢得盆满钵满时，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些。
丁义辉绝望了，继而崩溃。他抓着王明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眉头拧成一条麻绳，囧着脸，带着哭腔喊道：“你有没有钱？有没有钱？借我一点，好吗？”
“王、八、蛋！”王明被丁义辉摇得怒火中烧，拳头往他脸上一砸，丁义辉便瘫倒在地。
没有人理会他们俩，在赌场上，这种因为赌资而引的打斗事件屡见不鲜。因此，赌徒们也见怪不怪了。
丁义辉没有还手，他瘫在地上不愿起身，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一些不清不白的话：“娟娟，我害惨你呀……对不住、对不住……妈妈，我对不住你，我好赌，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
王明用左眼看了看丁义辉，他想看清这个人的模样。然而，在左眼的视野里，竟然跳出一段散金光的文字：“永远，不要试图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丁义辉就这样哭着闹着，在地上打滚。折腾了几回，场上的工作人员便跑了过来。两名大汉从左右两侧将他叉起，拖到一个身穿蓝色西装的中年男子面前，其中一人喊道：“经理，我们把这混蛋丢出去！”
“嗯，手脚利落点。”那经理点头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