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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张开双手,凝视着巨大落地镜里的自己,两旁的执事共同托举着白金色丝绒为主的国王斗篷,边缘交错使用黑白两色的貂皮锁边,数千枚蓝宝石、黄宝石、欧泊和钻石以及珍珠分布在丝绒中,让整件斗篷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过去都像是有星星的光芒在闪烁。

执事们托举着这件沉重的华丽刑具,将它轻轻压在加莱现在的主人肩上,拉斐尔因为那重量而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察觉到了他的不满,敏锐的执事急忙解释:“历任陛下都是穿着这件斗篷出席第一次公众大会的,加莱的传统一直如此,很多民众也把这件斗篷视为陛下的象征——”

他的解释冗长又啰嗦,拉斐尔无声地叹口气,感觉自己如果不说句话,这位执事可能就要自己把自己吓死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害怕他,似乎他在这座宫殿的人们心中的形象已经变得不可说了起来,但他明明什么都没干。

如果他愿意追溯源头,还能惊喜地发现,这个锅完全是由弗朗索瓦四世扣到他头上的,这么说不太准确,应该是弗朗索瓦四世和尤利亚子爵一起干的。

王宫的侍从早就习惯了侍奉一个疯子皇帝,在仗势欺人的尤利亚手底下讨生活的感受也恍如昨日,当拉斐尔接手这座古老的宫殿,所有人在看见他的脸时,都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汗毛直竖,恍惚又见到了那个颐指气使的子爵大人。

不,这并不是说拉斐尔和尤利亚相似什么的……这样说也不准确,至少证明了,尤利亚在模仿拉斐尔这一件事上还是付出了不少努力的,并且多少见到了一些成效。

“知道了。”

拉斐尔平平地打断了执事的话,自己伸手拉紧了颈部的斗篷系带,斗篷内部都是丝绸衬里,光溜溜地往下坠,系带又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短,拉斐尔皱着眉头使劲紧了紧带子,暗暗祈祷这件斗篷不会在某个时候突然滑落。

单膝跪在地上的侍从为他绑上了靴子的最后一条绑带,镜子里的人身材高挑修长,华丽的斗篷和深色的礼服、金色绶带花穗、宝石胸针与腰带装饰着君主的身躯,他有着过分俊美的面容,而庄重的服饰则将这种俊美推向了另一种令人臣服的威严。

桑夏走进来,正巧看见拉斐尔一脸不高兴地摆弄那条斗篷系带,那模样很像一只扁脸的长毛猫,女王为自己的联想笑了一下,主动走过去从拉斐尔手里接过了这条糟糕的系带。

“唔……的确有点短。”

女王轻声咕哝了一句,转头看了一圈,这间圆形的更衣室里用垫着暗红色天鹅绒布的垫子摆满了各色珠宝配饰,大到冠冕、项链、腰带,小到胸针、帽针和各种奇怪的小饰品,琳琅满目的珠宝层层叠叠,足够令人眼花缭乱,而这些不过是提供给君主一次换装所需要的数量。

不过无论是桑夏还是拉斐尔,都对这样的阵仗习以为常。

桑夏指了指一只垫子上的深蓝宝石领针,立刻就有人将那枚领针捧了过来。

女王认真地用领针将系带扎住,给系带调整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好了,非常适合你。”

她后退两步,上下看了拉斐尔一圈,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心口,感叹道:“哪怕不是第一次看见你穿大礼服,但还是……如果你不是我的哥哥,我一定要娶你。”

拉斐尔因为桑夏这句似曾相识的话怔了一下,无奈地摇头:“光凭罗曼的骑兵团,要带走我是不太可能的。”

“哦,听起来我像是一只童话故事里抢劫公主的恶龙,”桑夏自言自语,“虽然我不在乎,但你绝对是童话历史上最难劫的公主。”

这对兄妹同时望着对方笑起来。

“好吧,亲爱的公主,我是来跟你告别的。”年轻的女王一本正经地说,“恶龙要去征服她的国度了,新的领土,新的冒险。”

拉斐尔和桑夏的合约里,加莱南部包括都德莱在内,都归属了教皇国,而划入了罗曼境内的西部,还需要桑夏再次巡视。

今天这场公民大会,是遵从加莱习俗举办的一场大型宴会,每一任加莱皇帝都会在加冕礼后召开公民大会,在公众面前露脸,以示自己从此成为加莱的统治者。

拉斐尔本来不需要遵从这样的传统,不过适当的入乡随俗有助于安抚内心惶恐的加莱人民,他并不介意在这些小地方稍作让步,演一些让彼此皆大欢喜的戏码。

莱斯赫特率领骑士团在外围做戒严,这一次的大会严格筛查了所有能面见君主的人的身份,费兰特则带着大批圣鸦全程隐匿跟随在拉斐尔身边。

在夜幕初降的时候,这场盛大的表演终于落幕,拉斐尔将自己泡在水池里,难得完全放空了思绪。

遵从着加莱王室一贯的奢侈作风,这间浴池仿造了古罗马的样式,三个大小不同的水池互相套叠,水流从一个流向另一个,高低错落的台阶让雾气也有了流动的质感。

拉斐尔靠在最上面的池子边昏昏欲睡,听见台阶上传来人踩着水上来的声音。

被温水泡得发软的教皇眯着一只眼睛看过去,朦胧的水汽里,一头银灰色的长发像蛛网笼罩下来,冰冷的发丝上依附着水汽,那些细密的水珠宛如无数细碎钻石,在发丝中闪闪发光,让拉斐尔都有了种难以直视的感觉。

拉斐尔侧过头,把半张脸埋进臂弯里,喉咙里发出了舒服的低低咕噜声,像是抗拒又像是邀请。

水声停在了拉斐尔身边,一只手摸了摸拉斐尔的头发——被他自己剪短的长发已经参差不齐地长到了脖颈,发梢刺得那块的皮肤痒酥酥的,拉斐尔不适地动了动,被水湿透的发丝就被另一个人贴心地拨开了。

一种久违了的平和气氛包裹住拉斐尔,疲倦的年轻君主就在这样的气氛里缓缓睡去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水池里的雾气依旧氤氲,悬挂在细线上的沙漏已经见了底,拉斐尔调整了一下坐姿,池子里空空荡荡,除了他并没有别人。

一种古怪的感觉袭上了拉斐尔的大脑。

他从水池里站起来,皱着眉思考了半晌,一无所获,王宫报时的钟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拉斐尔披上浴袍,通过连接着封闭回廊的侧门回到卧室,这间卧室原本属于加莱的皇帝,不过现在拉斐尔才是都德莱的主人,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拥有这间条件最为优越的卧室。

卧室里的温度被调整到了最适合的程度,层层的帷幔围住柔软的床铺,被丝绸铺满的床足够令人沉沉地陷在里面,灯光调到了最暗,拉斐尔不知为什么却总是感觉睡不太好,他反复从梦里醒来,开启了一条缝隙的窗户带着干净的空气吹入房间,矇昧的灯光轻轻地摇晃,将周围事物的影子都拉在帷幔上,像是许多扭曲的枝干。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无序地加快,像是某种预兆。

昏沉的梦境里,怀抱圣子的圣母从高处俯瞰他,半张脸被灯照亮,帷幔外层薄薄的纱被风吹起,让那个悲悯的笑容变成了古怪的嘲讽,拉斐尔猛然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将手探入枕头下,一摸却摸了个空,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似乎忘记了将匕首放在枕头下。

然而没等他彻底醒过神来,身体的本能带动着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想都不想往一旁用力滚了两圈,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刀刃擦着他的耳朵深深捅进了羽绒枕头。

被撕扯开的枕头随着刺客拔刀的动作飘飞出大片雪白的羽毛,拉斐尔抓起枕头往来人脸上一扔,也没有回头看扔没扔到人,从另一边滚下了床。

被大蓬散开的羽毛糊了一脸的刺客挥手清开乱飞的羽毛,快速锁定了拉斐尔的背影,抬腿提着刀踩上床,身型宛如张开翅膀的飞鹰,凌空往拉斐尔背上扑去。

背对着刺客的拉斐尔听见了卷来的风声,他的袖剑短刀都没有带在身上,也许是因为在水池里泡得太放松了,又或许是他已经潜意识里放下了那个噩梦,总之这是一个愚蠢的疏漏,愚蠢到很可能再次葬送他的性命。

莱斯赫特被他派去维持公民大会的秩序,现在肯定还没回来,那么应该是费兰特带人守在外面——为什么会有刺客悄无声息地越过这么多守卫来到他面前?

拉斐尔的心沉沉地往下坠,他来不及想更多,抄起放在花架上的瓷瓶,用力砸向身后,同时大声咆哮:“来人!”

瓷器碎裂的巨响打破了为维护皇帝睡眠刻意营造出来的寂静,门口的圣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了进来,在看见刺客的一瞬间,所有人浑身的血都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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