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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先生不解地问道。
红衣女子微微一笑道：“柳先生与天龙派有灭门之仇，以天龙派的手段，如今若不依托于一方势力，恐难活过一个月。”
柳先生顿时明白了：“你们想招揽我？”
“我不过是一个外罡七重，这辈子能突破到元府境就是邀天之幸了，也值得你们为我得罪天龙派？”
红衣女子解释道：“除了万仞山上那些耿直之辈，其他江湖正道自然不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但我们魔道可以。”
说罢，红衣女子手中一道血色剑光出现，轻轻一抬手，剑光便飞向柳先生。
柳先生见状面色微变，手中精钢长剑附着剑罡，想以《寒梅剑经》抵御。却见那血色剑光一眨眼间就飞遁到了自己眉心正中。
感受着眉心处微微的刺痛，柳先生双眼不觉瞪大，死死地盯着红衣女子问道：“你们是血剑门的人！”
红衣女子点了点头。
柳先生冷笑一声问道：“当年我祖父便是死在你们门主手中，我连万仞山都不加入，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加入自家仇敌的宗门？”
“就凭有些事，万仞山做不到，但魔教可以。”
听到这话，柳先生只觉得墨玉在互吹大气，嗤笑了一声问道：“万仞山虽然不是正道七宗之中最强的，但也未必比你血剑门差到哪里去吧？”
红衣女子重复了一遍：“万仞山不行，血剑门或许也不行，但魔教可以。”
“血剑门不就是魔……”
柳先生正要驳斥，却忽然面色大变地问道：“你说的是魔教？不是魔道六门，而是魔教？”
见柳先生终于领悟了自己的意思，红衣女子再次笑道：“不错，道消魔涨的魔，一统六门、威凌天下的魔教。”
柳先生也并非三两句话就能忽悠的人，但此时红衣女子的话里信息量实在太大，他听了以后全身甚至都在微微颤抖：“血剑门凭什么一统魔道六门？”
红衣女子反问道：“李成啸为什么不顾得罪万仞山也要来北地杀我？”
说完这话，红衣女子手掌轻轻一攥，方圆十丈范围内的天地元气瞬间聚拢，在柳先生面前化作了一枚血色的丸型剑气。
“掌控天地……宗师，你是宗师……”
“李成啸追杀得是你，给千山《寒梅剑经》精要的也是你，进血战谷给万仞山镇场的还是你……你还不到二十五岁，不到二十五岁的宗师……”
柳先生顿时彻底明白了，只是神色上稍稍有些呆滞。
过了良久，他忽然醒悟过来。
“哈哈哈哈！”
“天龙门和血剑的仇怨不比和寒梅山庄的小，那群伪君子倒行逆施，终于碰到一个克星了！我要活着，我一定要亲眼见证他们死前的哀嚎！”
说完，柳先生便朝红衣女子行了一礼道：
“祖父赴约前曾有留言，无论生死，不许后人记恨血剑门。”
“在下这副残躯愿凭阁下驱驰，只求阁下未来攻破天龙门门楣的时候，一定要让我做先锋！”
只是两三句话，红衣女子就让暮气沉沉的柳先生活了过来。
红衣女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若要当先锋，柳先生当前的修为还不太够，我血剑门中有一座血池，是历代先辈击杀大妖所得精血汇聚而成，入之可重塑根骨、蕴养神魂，若能从血池中出来，成就宗师的机会起码提升三成。”
说到这里，红衣女子犹豫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只是意志不坚者会被血煞之气冲垮神志，从此成为痴傻之人……”
红衣女子还没说完，柳先生便急切地说道：
“我入那血池！身怀灭门大仇，报仇之机就在眼前！若还能被那血煞之气冲垮神志，那也算是我柳忘梅活该！”
见柳先生双眼中的复仇火焰已经燃烧到了极致，红衣女子也不再多说，转身带着两人再次消失在丛林之中。
远处，云海朝三人离去的方向扫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