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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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凌云宫，就看到一个团夜行衣坐在石头上。小宫女太过瘦小，黑行衣穿在身上还露出一大截，整个人就包在衣服里。
阿水走过去，正要跟小宫女打招呼。这时从空中就落下一阵掌风，直指她们两个。身体先行于脑袋，阿水转身右手接掌，却气力不敌，被震退了好几步。
对方也是一身夜行衣，蒙着面，个头高大，看样子应该是个男子。不待阿水思考，那人又连出数掌，阿水虽勉强接住，但已有落败之势。
阿水有些急了，对掌间隙，扭头就去寻小宫女，可她已不在原先那块大石处，迅猛的攻势容不得她再分心，只能对着空气大喊“你在干什么！还不来帮我！”
小宫女躲在墙角的一块石头后面，闻声，露出一个头答道“我帮不了你啊，我不会武啊！”说完，头又缩回去了。
阿水一听这话，当场就趔趄了一下，差点崴了脚。那男子趁此机会，对她狠狠劈出一掌，阿水口吐鲜血，摔倒在地。
完了完了，这回小命真要交代了。还有萧照你找的什么人啊，连武功都不会，你就敢让我去找她。
看来这回他是打算要卸磨杀驴了，让自己死在宫里，这样他才好拿回那些产业，放在别人手里，终究是不安全。这只该死的老狐狸！
远在王府的萧照狠狠打了个喷嚏，心里闷闷的，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扭头看向卢宇，问道“丫头那边情况如何了？”
“还在宫里，没有消息传来。今早面具已经进宫了。”卢宇在旁答道。
面具就是阿水口中的小宫女，自从萧照他们救了小宫女后，就给了她这样一个代号。
这边的阿水被打倒后，那人就把她和小宫女被捆在一起，丢在一个角落。做完这些，那个人扯掉面罩，是一个年轻男子。他脚顶着石头撑着手，就这么坐在大石上，看样子似乎在等着什么。
就像要印证这猜想一样。没过多久，又从天而降一个黑衣人，轻轻落在院里正中央。荒废已久的凌云宫布满了灰尘，可这人落地却不带起灰尘。可见这人的功夫有多高。
阿水和小宫女齐齐望向那人，那人和那男子也望着他们，四个黑衣人就这样齐齐对望着。
最后还是阿水打破沉默“虽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但你们把我们绑在这里，还跟我们这么耗着，这算怎么回事！”见他们眼神更凶狠了，阿水立转语气“对，我们偷盗是不好，但还请两位大侠绕我们一命，我们今后一定改正，奉公守法。”
阿水眼巴巴看着他们，希望能有奇迹出现。旁边的小宫女实在看不下去了，转头对中央的那个黑衣人道“心妃娘娘，既然都来了，为何不能一起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
这回阿水傻眼了，这站在院子中间那个霸气十足，武功高强的黑衣人是心妃？这跟她白天见到那个不太一样啊。她以为心妃只是想把一些东西或者人证交给她，但没想到是她自己来了。
中间那人听完小宫女的话后，笑着摘掉了脸上的面罩。眉眼是心妃的眉眼，只是那眉眼间比之前少了阴郁和无神，多了份大气和利落。
心妃有趣地望着小宫女“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心妃原是姑苏太守的千金，但自幼就与家人走散，被一江湖人所救，故行走于江湖。后来被太守寻回，为了声誉，期间太守一直未对外说自己女儿丢失。后来又被巡查的皇帝看中，就进了宫。以至于后来人们都不知道心妃娘娘的武艺高强，莫说康泰宫了，就连紫禁城应该也困不住娘娘吧。”小宫女抬头对上心妃的眼睛。
心妃也对上小宫女“倒是很久没人提起这件事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姑苏人氏，外地人不知道，但当时在姑苏这件事多少也会有人知道的，后来才被压下来的。”
心妃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似乎是赞成小宫女的说法。
她望向远处，目光所及似乎全都是回忆“进宫也快十年了，我都快忘了曾经那些逍遥的日子了，可以纵马高歌，可以对酒舞剑，可以剑随己心。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只是兰若心了，是为家族争宠的心妃了。”
阿水虽然很不想破坏心妃这份意境，但对他们绑着自己和居然没人告诉自己这么重要的情报而心里郁郁不平，“娘娘，既然一切都说开了，先给我们松松绑好吗？”
石头上那男子得了心妃示意后，给他们松了绑。阿水见小宫女好整以暇地坐在石头上，心里怒火一下就上来“这么重要的情报，为何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小宫女也很诧异地看着她“你不知道这事？我以为他都告诉你了，还想说你刚才戏演得实在太逼真了，原来感情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阿水茫然道“没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让我来找你...”
小宫女拿看勇士的眼神看着她“你胆子真大，就这样的武功，什么都不知道就进宫里来了。”
阿水觉得平白被戏了一遭，心中也恼“那为何你只字不提？还眼睁睁看着我被她打成这样！”
小宫女一愣，意识到自己也有错，语气也和善了不少“在他们没有把握除掉我们之前，心妃是断然不会出现的，这毕竟是欺君之罪。”
这意思不就是自己要是早点投降，就不会吃这苦头了呗。阿水心里腓议，这小宫女实在不仗义。
不过现在还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这还有两个环手抱胸在旁边看热闹的人。她整了整衣服，让自己看起来颜面还在的样子，拿出以前的威严，正色道“既然现在话都说开了，我们可以谈谈正事了吧？”
心妃大步走进屋里，也毫不在意这破败，直接在落满灰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阿水他们跟在后面，那凳子阿水看着实在难受，吸了很大一口气，把凳子上的灰吹了差不多才落座。留下那男子一人在门外望风。
心妃先开口了“梨花是为皇后所害？”
她像是早已知道真相，如今只是来求证的。
阿水也不瞒她“那日捞出尸体时，皇上就命人严查了，如今皇后宫里有动作了。这么看来，就算不是她做的，这件事跟她也有牵扯。”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妨直说了。我如今身处囹圄，任人宰割，除了相信你们，也没有更佳的法子了。自我进宫以来，梨花就一直跟着我，我只求还梨花一个公道。在这点上我们是一致的，你们不就是想扳倒皇后吗？”
阿水点点头，同意她的说法，说道“不过还请娘娘告知这几年生的事，免得我们像无头苍蝇那样乱撞。”
心妃也点头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当年进宫后，始终不愿接受永生将被困于宫中的命运。也算和自己置气吧，不愿侍寝，装病躲在宫中。可是后来父亲没了，家里开始没落了，日子过得艰难，母亲没过多久郁结于心也走了。”
“后来侍寝了，可不知这宫中险恶。可怜了那五个孩子，三个未满三月，皇上都还不知道他们存在过，就没了。还有两个虽然已经有七八月了，还是没保住。我这个娘当得太失败了。”心妃苦笑道，眼里也含了泪花。
“原以为这已经很毒了，可他们却更肆无忌惮，他们给了我两条路。要么让我和整个家族都消失，要么牺牲我，保全家族荣誉，我选了后面那条。他们弄来致幻剂，我一闭眼全都是我那五个孩子，没受住折磨就疯了。他们见状，也没再使用那药。后来我就慢慢恢复了清明，想着这样也好，不用争宠，也能保全家族，索性就疯到了现在。”
“可是他们为何要动梨花呢？我也只有梨花了啊。”心妃最后喃喃道出这句话，眼神迷离没有焦点，跟早上的心妃倒是有几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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