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炜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宜小说jmvip3.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h5>1</h5>

煞神老母让秃头老雕捎信给乌坶王,说把那个老酒肴快快差来吧,带上浑身的武艺和家巴什儿,这回有了他的用武之地。这边眼下最需要的就是美酒,越有劲儿越好,越多越好,酿出一坛又一坛,醉死一个算一个。乌坶王把呼呼大睡的老酒肴揪起来,说快跟上本王去东边造酒去——限半天时间收拾好各种物件,什么酒曲漏子大口罐。老酒肴搓着眼打个哈欠说:“大王这就用不着了,东边是忒富庶地方,随地抓一把也比咱这边好东西多,咱空着两手去就得。”

老酒肴跟上乌坶王朝行夜宿,骑了飞驴,没有两天就到了东边平原上。乌坶王凭嗅觉也找得到煞神老母,因为她急躁的时候会散发出一种海龟粪一样的气味。飞虫一团团迎着这股气味拥去,乌坶王就追赶着它们往前。到了一片密密的林子里,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和憨螈的窝:那是搭在棘丛中间、大树桠下边的一团黑乌乌的东西,远看就像巨型蜂巢或某种怪鸟的大窝。走近后,见他们母子俩坐在窝里,只露出两个后头:一团乱蓬蓬的红草球,一个长了稀拉黑毛的半秃瓢。他拍拍巴掌,他们就回过头来——老酒肴立刻吓得昏了过去。乌坶王顾不得他,只叫了几声煞神老母。窝里的人一先一后蹿出来。憨螈巨大的身量让乌坶王吃了一惊,他指一指问煞神老母:“这是什么凶悍物件?”她笑笑:“说哪搭了,这是我孩儿。”“狗日的,生出这么一大泼物!”

两个人正说话,憨螈却专心研究趴在地上的人,先把他翻转身子,又伸手揪下了他的裤子。憨螈凑上去看了看,扫兴地蹲在一边。煞神老母对乌坶王说:“不要紧,他就这样儿,一天到晚只琢磨男女事儿——他要看看是不是女的。”乌坶王笑了:“还有这等奇物。”说着掀开憨螈的小草裙,见到了一根鳞茎似的东西,“嚯”了一声。

老酒肴的身个只抵常人肩膀那儿,身子粗胖,头发又长,所以从背影上看很像个女人。头上为防风沙扎了一条棕色布巾,下身是宽腿半截裤,猛一看就像一条裙子。露在衣服外边的皮肤都呈酱色,泛着一层油亮。脸庞上没有深皱,顶多五十来岁,五官端正,双眉轻扬,嘴巴窝着。煞神老母端量了一会儿躺在地上的人,问乌坶王:“你领来这个酒墩子油滋滋的,怕是一天到晚喝酒吧?”乌坶王一边点头,一边按住他头上的穴位使劲儿转揉,“老酒肴别的毛病没有,就是胆子太小。”说话间地上的人活了,吐出一口大气,翻翻眼坐了起来——一转脸又看到了憨螈,“啊呀”一声爬起来就跑,被乌坶王一把揪住:“这就是煞神老母和她孩儿,他们亏待不了你。今后就好生造酒吧,有力气尽使出来!”

老酒肴吸着凉气,不断地斜眼去瞥憨螈。煞神老母抚摸着为他压惊:“别害怕,我孩儿身大力不亏,平原上有谁敢欺负你,你找他说就是。还有,搬搬扛扛那些力气活儿你就找他,自己动动嘴儿就行。”

老酒肴一会儿蹲一会儿站,四下寻摸起来。

乌坶王对煞神老母说:这个人就是这样儿,每到一地都得四下里看看找找,就地取材,遇上什么就使什么,没有什么不能造酒的。煞神老母不信:“咱可不信,沙子也能造酒?石头也能造酒?”乌坶王说:“你以为怎么?”正说着憨螈放了个吓人的屁。煞神老母说:“屁也能造酒?”乌坶王点头:“你以为怎么?”

老酒肴紧了紧裤带,又把腿脚扎了扎,甩着两只短臂四下走了起来。他随手捡来一些植物叶子、五颜六色的石头、树根树皮、草籽之类,东张西望。这样一连两天过去,杂七杂八的东西积了一堆。他还是没有停歇,继续往北往东游逛,看到了大海和大河,就跳进去洗了个澡,回来时肩上还扛了一些蒲草和海蜊子皮。所有这些东西都码在一块儿。他拍拍身上的尘土,说就是这些物件了,它们要用来造酒。煞神老母愣着神儿,恣得大喊:“憨螈我孩儿快些去找,就这些东西哩!”

老酒肴动手捏起了坛坛罐罐,然后点火烧制起来。他三天就制好了家什,又开始搭起一溜草棚,告诉说:“这叫酒坊。”煞神老母问:“以前都听说用粮食造酒。”老酒肴说:“对呀,那倒是好哩!我在大漠里穷惯了,忘了这搭子事!”煞神老母拍手,然后喊来一些两眼尖尖的野物,吩咐说:“快去周边村子搬来高粱和薯干、南瓜和芋头!”这些东西半天就堆在了脚边,有一人多高。老酒肴高兴得跳了起来,喊着:

“大王啊,煞神老母啊,你们就等着喝好酒吧!”

煞神老母恨不得立刻就能怀拥酒坛。她将老酒肴一把揽到怀里,又搓又揉,还亲了一下他的脑门。老酒肴哎哟哎哟直叫,说咱喜死了。“你赶明儿就得给我拾掇出一些酒来!”她盯住他的脑门,又狠狠吮了一口。一块紫色的印痕凸起来。老酒肴痛得哭了。乌坶王想起什么,牵过飞驴,从褡袢里解下酒囊给她解馋……煞神老母喝过了酒,快活地冲着老酒肴大叫:你这个头上包土布的家伙啊,快快忙活起来吧,俺就等着你捣鼓出一坛坛美酒哩!事成那天,俺要封你个“一品酒王”……

老酒肴一听到“一品”两个字,眼都直了。

一溜草棚里的坛坛罐罐下边都架起火来。烟气缭绕,臭气熏天。煞神老母叫道:“日你妈酒香怎么变成了臭气?”老酒肴答:“贵老母有所不知啊,这是刚刚熬炼哩,先熬去俗臭,才能露出真香。这里面有蒲根、柳树根、鬼姜和地瓜,还有淘洗了十二遍的河卵石、深井里的黄金泥、鹌鹑蛋、狗宝蟾蜍鞭……”“慢着,什么是‘鞭’?”煞神老母愣着神。乌坶王赶忙答:“哦咦,这是他们酿酒人的行话,‘鞭’嘛,就指我们大老爷们才有的东西。”煞神老母眨巴眨巴眼:“明白了。这里面的学问可真大。”

<h5>2</h5>

一连熬了三天三夜,老酒肴眼都没合。第四天一早他实在抵不住了,两腿一伸就呼呼大睡起来。煞神老母急了,上前要把他揪起来:“酒坊里烟熏火燎的,他不盯紧还不全完了?”乌坶王拦住她:“惊不得惊不得,你让他好好睡上一觉——他让瞌睡虫缠住了,非睡不可。”“那酒坊怎么办啊?”“你等着看就是。”

煞神老母和乌坶王大气不出地蹲在一边。这样过了片刻,只见地上打着鼾的老酒肴摇摇晃晃站起来,像踩在云彩上一样,端起水罐进了酒坊。他在酒坊里忙着,在白汽里钻进钻出,摸摸索索,鼾声如雷。煞神老母凑近了,见他大睁着两眼,就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悠,他像没看见一样。乌坶王小声对她说:“他正睡呢,他这是在梦里给咱干活。”

整整两天两夜,老酒肴鼾声越打越响,人却一刻未停下忙活。煞神老母还是不放心,和憨螈轮换休息,盯着他干活。他们发现老酒肴虽然打着鼾,却能一丝不差地绕过地上的炭火、水坑,还不时地端起酒舀子品酒,再把接满的酒倒进小口罐里——扬勺过顶,让细细的酒线拉出一道弧形,一滴不少地落进罐子里。他打着鼾扒拉酒糟、扛袋子,还打着鼾撒尿。

第三天黎明,老酒肴从酒坊出来,一仰身子躺下了,鼾声立刻小了许多,也均匀了许多。煞神老母问乌坶王:“这可怎么办?”乌坶王说:“不要紧。只要造酒都是这样哩。你想想,又没有谁能替换他,酒坊里开了锅又停不下,他不边睡边干又能怎么?”“要这会儿酒坊里出了麻烦怎么办?”“不会。他睡着了心里也有数——这是躺下歇息的空当儿,就好比干活的人累了抽袋烟。”他们说着话,憨螈就凑过来。乌坶王掀开草裙看着,用一根木棍挑起那根鳞茎,憨螈就恼怒地发出一声:“哞——”接着双目圆睁,牙齿频频磕碰。乌坶王赶紧扔了木棍。煞神老母呵斥他:“敢跟大王龇牙咧嘴?神将战混沌那会儿你爹还是条虫哩,别说你了……”憨螈垂着头离开了。

第四天老酒肴的鼾声一停,乌坶王马上对煞神老母说一句:“成了。”只见老酒肴这会儿反复搓眼,连连叫着“啊呀好睡”,挽起袖子,又把头上的粗布扎紧一下,大步往酒坊里走去。三个人都跟在后边。老酒肴喊着“起酒”,把一溜二十几个罐子都一字排开,然后将桦树皮做成的流子对准它们,像野猪撒尿似的,哗啦啦响成一片。从早晨到正午,二十几个罐子全都装满,又用黏土封口,让憨螈扛上,埋到了深深的沙坑里。

“都埋了,那咱们喝什么?”煞神老母问。

“不用急,只要起酒了,就有一场好喝!”乌坶王说。

正在他们说话时,老酒肴在酒坊里扑嗒一声趴下了,鼻子“蓬蓬”响着,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嗅着。嗅了一会儿,他将散落地上的一层酒糟扒开,像狗从土里掘一块埋藏的骨头似的,把沙土扬起了很高,有几次还扬到了周边三个人的脸上。这样折腾了一会儿他才从地上爬起,拱出酒坊时肩上扛了一个半大的罐子,罐子上有一个树皮做成的塞子。他砰一下将罐子放在他们跟前说:“喝!”

煞神老母看看面前的罐子,一脸茫然。

乌坶王说:“这是‘酒底子’,是一场酒里最醇的一罐哩!专门留着起酒以后咱们大喝哩……”

乌坶王伸手揪掉了塞子,一股冲人的酒香扑面而来。憨螈从生下来还没沾过一滴酒,这会儿被一股特别的气息给吸得牢牢地趴在罐边。煞神老母用大泥碗接了满满一碗,吮一小口,咂了咂,嘴巴一窝,像是要哭的样子:“老天爷这才是酒哪!这真是馋死人不偿命啊!”说完一仰脖子饮下,呼呼吐出一口长气,快活得翻出了眼白。

乌坶王和憨螈都不吱一声地饮着。老酒肴则取一个小碗,蹲在一边细细品尝起来。

他们喝酒的这一会儿,四周的林子里都有一些眼睛往这边望。原来所有的野物都被酒香给熏出来了,它们大大小小的鼻子一阵抽搐,发出呋呋的声音。只是这四个人专心喝酒,没有一个发现凑近的野物。

大约到了傍晚时分,那个罐子已经空了。四个人倒在火红的晚霞里,只出气儿,像死了一样。这场大醉要持续一夜,第二天太阳出来之前没有一个会苏醒。

所有的野物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它们也想尝尝这神秘的液体,只不过没胆子过去。其中的一只老羊理理胡子说:“这四个人不是睡着了,那是醉倒了,也就是说他们这会儿管不着咱们了。”它的话令其他野物将信将疑。兔子王为了证实老羊的话不是妄言,就用一根树条远远地捅了几下憨螈和乌坶王,发现他们真的没有反应。它们呼一下蹿出,扳起地上的罐子又吮又舔。一点点余酒。香。野物酒量极小,所以它们竟然都醉醺醺的了。它们扛着完全干净的罐子跳了一会儿,然后一抛,又试着踩了踩四个人的后背。兔子王说:“他们平时作威作福,谁敢说他们一句、动他们一下!瞧这会儿,咱就是杀了他们,他们也没辙!”老羊说:“那是当然了。他们人这种东西,‘酒醉如山倒’!”兔子王说:“你说得不对,是‘病来如山倒’。”老羊捋捋胡子:“一样,其实醉了,也就等于病了。”

<h5>3</h5>

太阳升至半空,老酒肴最先一个醒来。接上是憨螈、煞神老母、乌坶王。煞神老母第一个发现了大家身上的野物蹄印,又看看空中的太阳,这才知道昏睡了不少时候。她笑着:“夜里它们没把咱一口口嚼巴了,也算天大的福分。啊呀舒坦。”她看着乌坶王,一口发紫的牙龈露出来:“有了这样好酒,还愁大事不成?美夜叉也好,别的什么物件也好,他们沾酒就醉。剩下的事就该咱们放手折腾了不是?你就等着看老娘我的吧……”

憨螈因为喝了一场好酒,一下就上了瘾,瞅个空子就要去扒那二十个大酒罐。开始几次被煞神老母喝住,再后来酒瘾泛上来,劲头大得不得了,所有人都拦不住。正在焦急时候,老酒肴献上一计:让他喝,等他醉倒时再绑起来。果然,憨螈一口气喝了个烂醉,摇摇晃晃一倒地,几个人就拥上去把他绑了。他们把他绑在一棵最粗的大橡树上,这样即便醒来也挣不脱——一般的树木经他三摇两摇就连根拔起来了。老酒肴说:这个人可得好好看住,不经过三个月亮天、三个日头天,这酒罐无论如何不能出土。为了保险,煞神老母在儿子醒来前,又特意用一根桑树根将他的鳞茎悬在了树枝上——这样他只要挣跳就会疼得啊啊叫。

一切妥当之后,静等圆月之夜。第五天大月亮总算爬上来了,煞神老母泪花闪闪。憨螈醒来后,他们只往他嘴里抹一点地瓜糊糊什么的,不敢解开。他果然大喊大叫,有一次蹿跳得太急,鳞茎给拉疼了,就再也不敢狂了。这样六天过去,二十个酒罐就要出土了。三个人不敢让憨螈帮忙,只好一块儿费劲地弄出来。煞神老母扑打着身上的沙土说:“这回该让咱喝个痛快吧?”乌坶王指指老酒肴:“听他哩。”

老酒肴把头上的土布抹下来:“老母啊,这二十罐都是母酒——有它就能生出更多好酒。你要它们更好喝、更对一些人的脾性口味,就得配成几种不同的酒。一种人喝一种酒,那时一口顶两口,才来劲儿哩……”

“几种什么酒?”

“俺主人喝的是‘大王酒’;您老喝的是‘五毒酒’;憨螈喝的是‘铁鞭酒’;送给上边的要是‘宫廷酒’;一般人最想喝‘欢喜酒’……”

煞神老母听得眯了眼,似有所悟,连连点头。过了一会儿,她又皱起眉头问:“你这小鳖虫子说得也是,老娘我听了怪对劲儿;不过这么花花黧黧一大坨子,得费去多少辰光呀?你要让我等白了头发不成!”

老酒肴咂咂嘴,吱溜溜吸着口水:“这倒好办,先配出‘五毒酒’和‘铁鞭酒’,让你娘儿俩火刺辣辣的先喝着,剩下的咱慢慢倒腾去——两种酒全弄好也不过是个把礼拜的事儿……”

煞神老母眉开眼笑了:“这小矬子的话我越听越愿听。你好好弄去,等几种酒全收拾好了那天,我去林边村子里揪来个圆脸闺女送你!”

老酒肴赶紧红着脸谢过:“老母,人是各走一经,咱不喜那事儿。”

说完这番话,老酒肴转身取来一个大口袋,一撑袋口,煞神老母见里面全是蝎子蜥蜴毒蛇蜈蚣之类。他将其放在一个大夹板下夹住,下面再用一个汤盆接住。按动夹板时,吱吱尖叫听得人头皮发瘆。血水一滴滴洒了半盆,叫声始停。当他将血水与五毒残肢一起投入熬炼时,煞神老母就问:“你怎么不整个儿熬它?”老酒肴答:“夹板压下去,就取来了杀气,酒会更有劲儿。”煞神老母龇着牙龈吸气,不时地瞥一下乌坶王。

熬炼的五毒液汁掺到酒里,再煎上几番,最后用酒糟煨几个时辰,重新埋入沙土。五毒酒眼看着成了。

“铁鞭酒”取鹿鞭、虎鞭、海狗鞭、野猪鞭和野牛鞭,合炖慢煎一夜,然后入酒。其余工序与“五毒酒”同。

“宫廷酒”掺的是橡树上采来的野蜜、迷叠香花、无花果、豆蔻、威灵仙、老鼠胡子和野兔子屎。这些东西先要磨细调匀,蒸馏一天一夜,然后放到深井里镇住。待黎明时分太阳未出的当口,再把它们一家伙倾进大酒罐里,慢慢熬炼即成。

“欢喜酒”取的是肉苁蓉、海马、菟丝子、蚕蛾、獐头鼠目和大快朵颐。这所有的原料用一个大陶盆反扣了,放在一口大铁锅里慢慢炖上,灶里点燃的要是雷劈过的桃树枝,看火的要是魑魅魍魉。

“大王酒”则一定要远离花花草草,投放的都是质地坚硬之物:透明的水晶石、浑玉、野猪獠牙、海胆和霹雳火。这一切在煎熬浓烈之时,才能将现成的酒浆倒上去,借着逼人的白汽和“刺啦”声,倾入事先备好的一勺猞狸眼泪。

最先造好的是“五毒酒”和“铁鞭酒”。煞神老母喝了一口专为自己酿造的酒,品了品,浑身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她大口饮下一碗,双拳抄在胸前,又噗一声将一只空罐捣碎了,一脚踢倒了就近的一棵椴树。

憨螈喝了一碗“铁鞭酒”,腰上的草裙马上飘荡起来,眼里渐渐射出两道幽幽的绿光,长长的鼻中沟抖个不停。他开始咚咚跺脚,然后发出了一声长嚎。林子里有一种疾风呼啸掠过,接着是一群野物没命地逃窜,四蹄蹭着草尖,发出刷刷的响声。他不知是追赶四蹄野物还是半空里的大鸟,仰着脸,奓开两臂,一跳一蹿地往密林深处扎去了。

都市言情推荐阅读 More+
在古代老干部面前作死后

在古代老干部面前作死后

沙舟踏翠
顾馨之一睁眼,成为功臣孤女。 婆婆不喜,夫君厌弃,连奴仆都能任意欺侮。 顾馨之:呵! 她果断和离,包袱款款,带着家仆住到陪嫁庄子,享受咸鱼生活。 好日子没过几天,伴驾南巡的谢家家主谢太傅回来了。 一手促成俩家
都市 完结 59万字
宠妾人生

宠妾人生

豆花发发
兢兢业业的小业务员顾婉儿一朝穿到平阳候府不受宠的庶出二姑娘身上 侯门幽深,想要好好的活着实属不易,没啥志向的顾婉儿只想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保住命 但穿过去没多久,顾婉儿就被一顶小骄送进了凌王府,传闻凌王周墨
都市 完结 31万字
五年后,她带着三个继承人炸翻全球!

五年后,她带着三个继承人炸翻全球!

司弦月
五年前,慕时今被人陷害,一夜生下三个孩子,其中一个下落不明。 五年后,本想带着两个娃低调回国找兄弟,谁料到两个娃飞快跑到帝国首富面前抱大腿。 “爹地,我们和妈咪都很想你,带我们回家吧!” 慕时今也因此走上人生巅峰。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顺便找到了五年前被抱走的亲生儿砸! 白莲花姐姐找麻烦?那就送去非洲干苦力! 亲生父母不要脸?那就让他们登上全球奇葩父母头条! 势利眼家长敢欺负她娃儿?那就铲平他
都市 连载 299万字
绝世桃运

绝世桃运

姜不幻
关于绝世桃运:暗卫,一个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完成刺杀目标的组织。苏七夜身为成员之一,完成任务归来的他只想吹吹牛、泡泡妞过平淡的生活。只不过他没想到平淡的开端竟然是相亲,开端之后是无穷的桃花运……
都市 连载 71万字
我成了全横滨唯一的Alpha

我成了全横滨唯一的Alpha

茶小猫
礼绪奈偶然间得到了一本书,鬼使神差般在上面写出了自己的愿望。 于是这本书实现了她的愿望,更改世界设定,把所有大佬变成了Omega,而她成为了全横滨唯一一只Alpha,实现真正万里挑一。 礼绪奈哽咽了: 她是很想告诉这本书
都市 完结 30万字
我的作精男友

我的作精男友

爱磕瓜子的葵花
吴明是个女孩子,虽然名字像男孩子,长得也不是特别漂亮。 除了嗓门粗、过的糙。但她和众多女孩子一样过着普通的生活,有着普通的名字、普通的家庭、上着普通的大学。 但她又好像不普通,因为她有一个超好看的高富帅男
都市 完结 36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