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试炼（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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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盖伦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女人，她漂浮在空中，脸色幽怨，像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女人一般。

艾丽莎飘然落下，白色的碎花长裙摇摆，像是一件婚纱一般，盖伦从来没有看过自己的母亲身穿这身衣服，以前的她从来都是一身朴素的长袖纯色衫，并且一条印花围裙时常挂在她的身上，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时常在明媚的晚霞之下，女人坐在窗口，一个小木櫈，小男孩依偎在身旁，抬头望去，那无暇的脸让他能看一个下午，而女儿就用那未成织好的毛衣比比他的领口，看到无恙的时候，才开怀笑道。

而这一切就像是一副美丽的画，画完了收藏好了，便在也看不见了。

“把五龙之力教出来，这是可以救你的父亲的唯一的方式了。”艾丽莎冷声说道。

这些年来，不仅她在下棋，她的夫君德玛西亚一世也是如此，不过他与她不同，他将自己也当做了棋子，并且放在了棋盘之上，他知道自己的终点在哪里。

她早该可以看出来，其实德玛西亚一世的本身的实力早已经过了寻常的神格之境的人了，甚至到了接近真神之境的点，只是一直以来，他都在隐藏，他知道自己虽然本身的硬实力到达了这一个骇人听闻的程度，但是境界却没有达到，而对于一个人来说，唯有境界到了神格之境才可以获得永生。

刚才德玛西亚一世对于盖伦的举动就是传承，一直以来，可以让德玛西亚一世继续活下去的原因无非是他强大的实力，由内而外对他产生了一种保护，这种保护虽然不能让他保持在永生之境，却延缓了他衰老的程度，然而今天，他却将这股力量完全传给了盖伦。

传承之力是一种不可逆的存在，所以即便是盖伦重新将这股力量送回给德玛西亚一世也不可改变他已经既定的命运，除了五龙之力。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能好好的一直生活下去。”艾丽莎的情绪近乎于癫狂，她将自己的力量束于自己的手掌，而后飞一般的飞出去，落在盖伦的身上，直接将他禁锢在那里，“如果不想看到你的父亲老去的话，那么就交出五龙之力，只有他才能拯救你的父亲。”

这一声又是在强迫，又像是在祈求，她又怎么可能真的杀了她的亲身骨肉呢，但是如果让她深爱的男人就此离去，她是万般不愿。

而被困在魔法之内的盖伦，内心也在给与不给之间徘徊，甚至与给占据了上风，眼中的那一抹举措不定，若是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去，那又怎么可能呢？

“我……”

“艾丽莎，我的爱人，别在难为盖伦了，我的命如何我知道的，就到这里吧？”德玛西亚一世失去了力量以后，再也没有当初的气质，现在的他不像是一个将军，更像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苍老的人。

很难相信，刚刚还如此健壮的一个人已经衰老成了这个样子，只见他的手按住艾丽莎。

“这些年，与我在一起，真的难为你了，我一天到晚顾不得家，让你一个人拉扯着小伦和拉克丝长大，成人，成才，如果没有你，这些年我的心或许会少一部分。”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一直在一起呢？”

“我想过，却不能这么自私，当初嘉文二世将尚在襁褓的我，抱进德玛西亚城的时候，就注定了我与这座城市的纠缠，我没有这座城市就没有我，那么我又怎么可能碰到你呢？而若是我为了你而舍去了这座城市，我的心又怎么可能会好过呢？我不想我一直生活在懊恼之中，并把这个烦恼带给你。”德玛西亚一世感觉到自己的手越的沉重，他已经时日无多了。

“我不在意，真的我不在意？”

“我在意，也不希望你用五龙之力让我获得永生，因为不敢在面对你，面对这座城市了，在死之前，让你如此伤心，真的对不起。”德玛西亚一世的眼睛渐渐的闭上，他已经做完了所有的事情，而之后一切事情也都与他没有任何的关联。

只是女人一个人跪在那里，哭泣着，悲伤着。

远方有音乐传来，是琴声，漫漫的悠扬，像是在诉说着一段往事，在这座空寂的城市里面。

多了两个人，一个人不会说话，琴漂浮在空中，却出柔和的声音，而另一个人，闭着眼睛，却能在地上畅通无阻的前行。

“一切都结束了，小伦，对不起，让你为难了。”艾丽莎紧紧的抱着德玛西亚一世，她机关算尽，却少算了一个人，或者说，这个人她永远不会去算计。

盖伦感受到自己身边的禁锢消失，而后失落的往他的父母那边过去。

他何曾怨恨过她的母亲，嘉宾是在知道自己是他母亲手中的一枚棋子的时候，他也从未生气过，甚至对于他来说，他从拯救这座城市变成了拯救他的母亲。

却不想最后的结果是这样。

“你的父亲是对的，这座城市对于他来说，是他的恩人，滴水之恩当永远相报，是我错了，我违背了天命，想要强行逆天改命，或许现在这一切就是那群人给我的惩罚吧，惩罚我，不遵守规则不离开这个世界。”艾丽莎转头看向盖伦，“这座城市对你来说又是如何？”

“和父亲一样，从小的时候开始，就希望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守卫这座城市。”

“果然你和你父亲很像，或者说完全是一个人一般，不过这些日子以来，是为娘的对不起你了，还希望你不要责怪。”

“怎么会呢？无论世界如何变化，你如何改变，你都是我的母亲，这一点永远不会变化。”

“总之，对不起了，娘要离开了，以后，希望以后，能再次看到你，还有拉克丝。”

盖伦听到这一句话，本能的感到不对劲，他想要在说一些什么，然而等来的却是一束光芒，他的母亲艾丽莎彻底的消失在了这里，一同消失的还有他的父亲。

而在这一刻，整个德玛西亚城恢复了原样，只是没有了五位长老，以及他成为了新的守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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