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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后一次聊天是在一个周三。你记得那个日子因为那天是奥马尔的生日——8月30号。奥马尔和阿穆勒晚上一起去见朋友了,你帮他们照看孩子。你带着小朋友一起大嚼自制冰棍,还把玉米热了热。你们一起在游戏厅玩了一会儿,然后玩捉迷藏和枕头大战。10:30的时候,你从卫生间出来,还在因为玩得太疯意犹未尽而气喘吁吁——你想要把他们一口吞下,想要拥抱、亲吻他们,想要压扁他们,用你最近源源不断爆发的爱让他们窒息。你迫切地想要狂欢,好像你真的可以把这些脸颊绯红、咯咯笑着的孩子吞下一样,而孩子们因为你的挠痒而发晕。你因为他们那甜蜜、稚嫩又吵闹的笑声而涌出的爱也让他们发昏……你发现卓尔和阿米尔很快就入睡了,他们的头垂下,小嘴张开。

你把他们一个一个抱回他们的床上,用被单把他们盖好,然后关上灯。你回到客厅,打开电视,在厨房的桌子上发现一部无线电话。你从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走去阳台。站在九层高的地方,把电话举在耳边,面向黑暗,你看着酒店的屋顶。它的名字用明亮的灯光标出,两边的门道上都有飘扬的旗帜。

你听着变得越来越长的电话音,等着我接起。你远眺眼前这片开阔空间边缘处的灯火。也许你会想象我正在远处那些特拉维夫的摩天大楼中的一幢里。你凝视着繁星闪烁的天空,想象着能听见我的电话铃声。你感觉到快乐,吐出烟圈,然后微笑着看天空,急切地想要在我一接起电话时就把一切都告诉我。

你听着吵闹的音乐声的回音。我的声音听上去一定很不清晰,混在一片嘈杂的说话声中。一开始,我甚至听不清你的声音。终于,你真的大喊起来:“哈米!哈米!”像是你正从阳台上呼唤着一个身处远方——在另一端的、看不见的哈米。我最终听出你的声音,听上去你很惊喜,我突然间高兴了起来,但是有些紧张。你在我转说英语的时候听出我声音中的紧绷感。你试着说你之后再打来,但我没明白,我哑着嗓子大喊“我什么也听不见”,让你等等。你听着我穿过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嘈杂声,已经后悔继续这个电话了。你听见我走路时贴近话筒的呼吸声,后悔没有挂断,因为即使吵闹的声音被隐隐约约的街道上的声音和汽车的声音所取代,我的声音依旧不清楚,也不那么稳定,像是我还在试着克服干扰。

没有任何的开场白,我不耐烦地开始了一段让人喘不过气的抱怨,说着自己是多么热。特拉维夫今夜的湿度达到了80%,我的电话基本要玩完了。我在学校待了一天,如果我们突然没法继续说话了,那会是因为电池的原因。带着同样的着急心情,我有些公事公办地叹口气问:“你怎么样?”“你是从哪里打来的?”“你的园子还好吗?”你说你很好,想要知道我在哪儿。我告诉你我和女朋友在一间夜店玩,抱怨说自己已经很累了,想从这地方离开,我会在这里的唯一原因是有一个好朋友明天就要出国了。我前一晚几乎没睡,上完课就直接过来了,甚至没来得及回趟家洗个澡,再换套衣服。我再次叹气,吐槽着这高温——我还没站起来两分钟就已经开始流汗了。

也许你想问问我昨晚为什么没睡,但你只是说了拉马拉今晚实际上非常宜人,空气很好。“你在哪儿?在你母亲家?”我问。你又恢复了对这通电话的信心,然后说你在奥马尔家,在阳台上:“就是奥马尔和玛万拍电影的地方,那部我们在你的公寓里一起看过的电影。”也许你已经举起了你夹着烟的手,打算告诉我如果我向东看一会儿就会看见你在挥手。但你听见了高跟鞋的声音,有人用希伯来语咕哝着什么,我模模糊糊地回话,还有亲吻的声音。在我清了清喉咙,道歉并解释说我遇见了认识的人的时候,你想说我们下次再聊。我听上去很陌生、奇怪,还有些莫名的不情愿。

但之后,我忽然说:“嗨,哈米,你会结婚吗?”

不确定自己听清楚了没有,你什么也没说。你在脑海里回放了那些单词:“结婚?被埋?”两个选项听上去都很滑稽,“我什么?”

你吃惊的回答中那困惑的声音让我乐了:“你不会?”

“我不明白,和谁结婚?”

当我爆发出一阵大笑并用笑声把你的耳朵填满的时候,你反应过来我是在开玩笑,所以你也笑了。你是那么喜欢听见我笑。“就笑吧,”你以前总是说,“只笑吧。”

当我说“我那天梦见你了”的时候,我的声音里依然充满了愉悦。

“梦见我?”

“是的,然后我想……我不知道,那似乎是真实的……”

但在我来得及跟你讲那个梦之前,电话就断掉了。你又打了一次,但直接转到了语音信箱。你听见我的声音在用希伯来语复述自己的号码。你听完了整段语音,但只听出了开头的“Shalom”和“莉雅特”,还有“再见”。在你听到结尾时,我声音里的笑意和“哔”的那一声之后,你挂了电话。

你经常听见我跟我姐姐,还有在以色列的朋友们打电话聊天。和安德鲁说话时,我们也偶尔会换成希伯来语。你曾经一度认为希伯来语很陌生,又男性化:它那尖锐的“resh”,平缓的“ayin”和轻读的“khet”,还有那听着像在讽刺人的咬着牙的发音方式……但现在,这种语言染上了我的色彩、我的声音。你回到拉马拉的头几周,每次看见不认识的希伯来语的文字的时候,都会想起我,像是路过一个路标或是拿到一张谢克尔钞票。你仔细地看那严肃的、方形的文字,检查20、50、100元后面的肖像。也许你站在杂货店的牛奶盒前,把一盒酸奶拿下货架,或是专门去买衣物洗涤剂或者一根冰棍。也许你在看到军营吉普车、定居者的货车、民事行政楼顶的天线时,你也会想到我。还有在去比尔泽特的路上的那些在珂兰迪亚检查站里的士兵,也许你会想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是我的朋友或者邻居、我的叔叔或者表兄。而我本人,在十年前,可能就是那些女兵中的一个。也许每一次你听到直升机在头顶盘旋的时候都会想起我,或者每当一个以色列政治家出现在你们的新闻上时。当他们播放特拉维夫街道的画面时,你会仔细地打量每一个路人,希望能看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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