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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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尼侦探所跟警局是合作关系，尼尔警长身居高位自然清楚常人不可听说的隐秘。
“你好，警长，我是莉莉娅，罗尼侦探所的实习侦探，旁边的这位是道恩，嗯……现在算是我的助手。”莉莉娅顺势介绍下来，顺便为道恩在外人眼中新添一道身份。
“不好意思警长，这次的确是我们的不对，我们不应该在没有您的允许下，私自进入。”道恩诚恳的道歉，两人完美的诠释了何为新人二字。
什么都不懂，还会主动承认错误，这种就是新人。
“没关系，你们刚才也没进去不是。”尼尔警长本就不想得罪罗尼侦探所的人，索性顺着道恩的台阶往下接话，显露自已的大度。
其实在这种有凶杀现场不应该出现原谅，而是愤怒，就算没有进入现场也应当挨上一顿口头批评。
紧接尼尔警长左右张望，确定来人全部到齐后，让看守现场的警员散开，露出阴暗小巷恐怖的场景。
见状，莉莉娅原本有些红润的皮肤瞬间变得有些煞白，只因整个小巷中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红色的血液挂满两侧的墙壁，地面上的红色血滩尚未干涸，仍在不断向外流动，流向她的方向，流入污秽的下水道。
滴答！
沉闷的血水滴落的声音从两侧墙壁散发黄浑色光彩的壁灯传来，顺其望去一双瞪得圆润的眼睛正在痛苦的凝视他们。
像这种场景道恩心想在这样的时代中应该也很少见，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杀完人后选择当场解剖。
“死亡人数是多少。”这种情况让原本云淡风轻的格兰特先生都不免变得沉重，他一开始也跟莉莉娅那般以为死的只不过是三四人，也便没有询问死亡人数，但现在不同了，整个现场光看到的头就不止八个，真实的死亡人数应该还要在其之上。
“十三人，他们都是两侧的居民。”尼尔警长严肃的解释。
呕！
一声干呕从众人身后传来，谁承想第一位受不了的不是莉莉娅，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的道恩，而是白鸟，一个在安德烈市有名的侦探。
“抱歉，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呕！”白鸟还想解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残忍的场景，但他好像已经撑不住了，就算已经用手捂住嘴，众人还是能闻到一些浅薄的呕吐味，他快吐了。
“白鸟侦探如果你受不了的话，就先出去歇息一下，待我们勘探完现场，在与你分享情报。”尼尔警长说的已经很委婉，可心中已经对他的能力打上“叉号”，因为谁让这里有新人侦探可以与其进行对比。
对此白鸟也不再拒绝，尽管他做人不行，但专业的职业道德告诉他不能破坏现场。
白鸟落荒而逃，莉莉娅心中已经完全没了开心的感觉，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居然连小孩都不放过。
“道恩……我这次一定要抓到凶手。”她看着惨烈的现场，郑重的说。
嗡~
蒸汽轮船的鸣笛声从码头传来，浓浓的煤烟从船尾宽大的烟囱飘向天空中早已汇聚的乌云。
轰！
它好像唤醒了云中蛰伏的巨兽，发出一声醒来的炸响。
雨要来了，留给道恩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老天啊，雨就不能来迟点嘛，至少也要等到我们调查完现场在来吧。”莉莉娅向上天哭诉，回应她的只有第二道响雷，让她闭上嘴巴。
踏入血河，皮鞋瞬间被血水浸染，哒哒哒的脚步声在这处阴暗的小巷中回荡。
整个现场没有任何一人说话，他们就这样看似漫无目的来回低头游荡。
突然格兰特先生停下脚步，蹲下身子，小心的抚摸空无一物的躯干，随后在确定了什么缓缓将其翻身，一道贯穿心脏的伤口赫然林立。
“还请各位为其他人检查一下致命伤，我需要借此确定杀人者的身份。”格兰特没有转身，声音也不是很大，但却又实实在在落入在场的每个人耳中。
空闲的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点点脑袋。
“当然可以格兰特侦探。”做出回应的还是尼尔警长，至于站在一旁的莉莉娅则是在和道恩说着悄悄话。
“道恩，如果你受不了的话可以不用来的，毕竟你只是我的助手，还不是真正的侦探，没有人会怪你的。”
对于莉莉娅的关系让道恩还是有一点小小的感动，不过众人不知道的是，其实他除了第一眼看到有些不适外，第二眼就变得习以为常，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更是没有因此变得低迷。
“不用担心，我现在精神还算不错，可以为你们减轻一些压力，虽然就是我的手法可能不是很娴熟，但我可以保证如果我处理不了就会邀请你一起，绝对不自已不懂装懂，硬动手。”
道恩对自已的定位很清晰，自已并非专业人士，尽可能的不添麻烦就已经是最大的贡献。
“好，如果处理不了记得喊我，实在不行就跟在我身边摸鱼。”莉莉娅又嘀咕两句，便小心翼翼的向着一旁的残肢走去，面部始终没有红润。
可以看出莉莉娅其实状态很差，但为了让没有任何经验的道恩不要紧张，必须摆出前辈姿态。
道恩没有经验，只能象征性的抬头看着那被摆放在路灯上的脑袋，与其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对视。
“嗯……果然看不出来什么，只是看他那痛苦的眼睛，生前一定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活生生的看着家人被分割，或者自已被分割。”
道恩粗略的为其做出自已的解释，当然也只不过脑海中瞎想，毕竟谁会闲的没事解剖活人，这样如果有人因为痛苦而大叫，那不就引来更多的人，为自已徒增麻烦不是。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从道恩耳旁落下，低头望去只见在红色的血泊中一枚闪闪发光的宝石项链正安静的躺在其中。
“刚才这里有这枚项链吗？”道恩心想，下意识的伸手捡起，放进口袋，准备在格兰特先生调查完毕在将其交还，说不定真是一个了不得的线索呢。
而那颗被放在壁灯上的头颅好似完成了自已的使命，被一阵从海面吹来的风，吹落至地面，静静的注视小巷的最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