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古董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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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街106号，老博科的马车停在宽敞的街道，起身走下马车，打开后面的车厢。
绯红的月光照耀在道恩脸上，为其沉闷的眼神添加一丝狠厉。
“小道恩，到家了。”老博科率先开口。
道恩点点脑袋，走下车厢：“真是辛苦您了，老博科。”
感谢声消失，道恩在昏暗路灯的照耀下推开四天没有回来的家门，一步迈入，转身对着老博科的方向挥挥手，表示再见。
“哈哈”老博科轻笑两声：“好好休息，别忘了明天准时到侦探所报告。”
他的声音在马车滚轮远去的声音中渐行渐远，直到最后道恩再也听不到。
“应该离开了吧。”道恩嘴中嘀咕，小心翼翼关上厚重的木门，掏了掏口袋发现那一银镑并没有丢失，仍完好无损的躺在自已的口袋中。
借助着月色道恩的目光先是看了看手中的银镑，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瓦斯计费器，最后还是摇摇脑袋，打断了这個浪费金钱的想法。
“还是别先开灯了，太浪费钱了。”道恩轻言，走回自已熟悉的木桌，几天过去上面并没有很大的灰尘，看来在离开的这几天没有其他人的意外造访，摆放在木桌上面的书籍也没有任何被翻阅的情况，一切都还是他离开时熟悉的场景。
窗外月仍明，道恩坐在椅子上，手中则是紧紧握着一小罐金绿色液体，那是序列九古董商魔药，无风，周围有些干燥，道恩呆呆的望着手中的液体有些不知所措。
他就那么呆呆的看着，感受着心脏的狂跳，腹部的绞痛，他不明白自已不是都已经早早的下定决心，为什么还会在即将喝下魔药的一瞬间产生这种情绪。
这是厎死亡的恐惧？不，道恩并不这么认为，在他的印象中死亡也不过是另类的永生。
那究竟是什么，他现在正在思考这个问题，但他并没有得出答案，他想这或许就是对未知的恐惧吧，毕竟相比于有具体概念的死亡，一直深处灰雾的未知才是最值得让这个世界的人感到恐惧的事物。
咕咚！
冰冷的魔药被道恩在月光的照耀下吞入绞痛的腹中，他感到自身的血液仿佛在魔药下肚的那一瞬间流速加快，全身的毛细血管瞬间破裂，绞痛的腹部开始产生如同般的扭动，道恩连忙脱下上衣，看着不断扭曲的肚子沉默不语。
“痛！”
“心脏仿佛被火焰灼烧。”
道恩强撑着即将崩溃的精神，不让自已陷入昏迷，他不知道昏迷的代价是什么，也许是死亡，也许是成为怪物，也许是成功，他不敢赌，只能用这种意识的对抗尽可能让那又一次即将破碎的精神重新组合。
身体的疼痛、骨骼的割裂，精神的混荡这就是现在的道恩，他希望这件事快点结束，最好和莉莉娅一样在三分钟内完事。
突然原本无风的窗户开始传出刺骨的寒风，它们打在道恩即将崩溃的肉体上，以未知的形态出现在他的耳畔，述说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呓语。
那些呓语让道恩本就不强大的精神开始出现裂纹，金绿色的液体侵入原本蔚蓝的海洋。
“啊！”道恩忍不住的大吼一声，污染的气息还是侵入了他的脑海，引得那位陷入沉睡的未知悄然苏醒。
磅礴的黑色气体开始从道恩体内排出，早早被他放在木桌的火燧枪在此时起到关键性作用，它正在吸收那些黑色气体，补充消失的九块碎片之一。
绿色的光亮在那块碎片上闪烁，慢慢显露出碎片上刻画的新的图标，那是一朵花蕾，周围被一圈长条藤蔓包裹，边角还有两片花朵衬托。
见状，道恩哪里还能进行思考，只能操控着即将被抢夺的身体的拿起座面的老旧火燧枪，瞄准自已的脑袋扣动扳机。
砰！
只听到砰的一声，绿色的粉末在道恩的头顶炸开，他的身体开始不断向外冒出藤蔓，整个人的脸颊变得妩媚。
他失败了？
不，他成功了，那些被他打出暴露在空气中的绿色气体，正在修复他毛细血管全部破裂的身躯，腐蚀那些本不应该出现的藤蔓，道恩缓缓睁开眼睛。
入眼便望到在红月之下一位银发，手中举着宽大镰刀，面部毫无情感宛若机械的少女正瞪着如同红色宝石的眼睛呆呆的注视自已。
“被发现了？”道恩有些心惊，他害怕这位少女发现了自已的秘密，如果传播出去一定会有人前来争夺自已手中的火燧枪。
只不过这一次又是他多虑了，这位立于天空的少女，在确定道恩没有问题后，便瞬间消失在红月中，让他有些摸不着脑袋。
……道恩感到了不对劲，他暂时停止了思考，默默抬起原本手持火燧枪，现在却空无一物的手，心中大惊：“难不成已经被那位少女取走了？”
可惜，他还是多虑了，那柄帮助他渡过这次大危机的火燧枪并没有消失，而是取代了从道恩身体里出去的一位未知，让它得以隐匿在道恩体内，不至于自已失去主人，主人失去外在帮助。
“这样就好，我还以为真的弄丢父亲的遗物，与自已签订契约的伙伴。”
伙伴这两个字是道恩深思熟虑的结果，谁让他们一个力量全部流失，一个懵懂无知，绑在一起那不是伙伴也成伙伴了。
站在窗边，道恩没有焦急研究如何再次从体内取出火燧枪，而是感受着脑子中突然涌来的知识，还有一段死亡前最后的记忆。
让他知道杀死这位序列九古董商的人是老博科，至于真实的原因道恩没有那么强的探索欲，也不打算明天回侦探所找老博科打听信息，说不定惹到老博科不开心怎么办。
精神正在慢慢修补，道恩离开窗外转身走进布满黏稠血液的木桌，这些都从他体内流出的血液，只不过在魔药的帮助下得以让他进行第二轮的更强血液更替，类似于换血行为。
“走……走了……一个！”
迟缓的声音从他的心脏处传来，原来这柄火燧枪藏在了自已心脏的位置，原来自已体内不止一位未知。
“晋升……驱……驱赶……祂们……祂们……也……在……变强！”
火燧枪并不会说话，祂只是在模仿道恩语气，连接他的精神，进行精神层面的交谈，类似人格之间的交谈，常人无法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