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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挂断电话的嘟嘟声让冉之一又咽下了那句“不用了。”
“怎么火急火燎的？”
冉之一有些无奈地低声呢喃一声，随后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等着许湛。
过了一会，真的只是一小会，冉之一甚至觉得她好像才挂下电话没几分钟，许湛就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他生怕冉之一这小混蛋根本不等他，再自己坐公交回去，全程加过来的。
等许湛满脸急迫地直冲到冉之一面前时，冉之一身后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戴着一双蓝色橡胶手套从里面缓缓走来，一出门恰巧就看到急吼吼冲过来的许湛。
许湛还没说话，那医生就一副很有经验的模样安慰道
“别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做个小手术而已，你们俩是病人的家属嘛？来签个字就行。”
“不……”
“真的就是个小手术，不会有什么大的副作用，也不会落下病根什么的，你们就放心吧，我们医院的医生都是有五年以上实操经验的，绝对安全，绝对可靠……”
许湛本来想说自己不是谭奕的家属，他家长等会就到，结果这才刚说一个字，这医生就自以为他在担心谭奕似的，宽慰的话一个劲地往外蹦个不停。
许湛觉得这医生做医生太可惜了，他该去做推销的，肯定能靠这个致富，毕竟这话一套一套的。
多次打断无果，许湛果断的放弃了解释，只插着口袋，木着脸听着耳边无穷无尽的“推销”。
“你们以后如果生病了也可以考虑来我们医院，我们……”
“小湛，谭奕他怎么样了？”
医生正说着起劲，突然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
许湛循声望了过去，见谭明向来整齐的西装上都多了几丝褶皱，许湛很容易就能猜出来他可能是开会开到一半就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他连忙安慰道
“谭叔，您放心，医生说阿奕他没大事，只是做个小手术就行。”
说罢，冲站在一片的白大褂一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解释解释情况。
白大褂很上道，又开始挥起他那过度尽职尽责的责任感，“这位家长，您放心吧，病人被送来地即时，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需要让您签个字做个小小的手术，再安心在医院里修养几天就能再次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您面前了。”
尽管语气很夸张，但对于一个着急担心自己儿子的父亲来说，这番来自权威人士的话确实让他焦躁不安的情绪缓和了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
甚至不用医生再交代，谭明就飞快地在承诺书上签上了字。
白大褂似乎还没聊够，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意味，拿着签完的文件迈着小碎步走进了身后的病房里。
如果要不是现在里面的人等着做手术，换了其他时间，冉之一有理由相信那医生绝对还会再跟他们唠个五块钱的再走。
病房上的红灯亮起，上面的字字也变成了“正在手术中。”
许湛轻轻拍了一下谭明的肩膀，“谭叔您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嗯。”
谭明低着头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话语里夹杂着晦涩不清的感情，他双手抱着头，自言自语地低喃道
“都怪我，要不是我……”
谭奕家里的情况，许湛是多少了解一点的，好像他爸妈在他初中的时候就离婚了，然后一年不到，他爸又给他找了个新的妈妈。
谭奕自然是不承认，平日里对他那个后妈爱答不理的，被谭明看到之后没少教育他，俩人就因为这事吵了好多年。
这次不知道是又生了什么事。
虽然许湛和谭奕的关系很好，但这毕竟是他家的家事，许湛也不好追问，只好又轻拍了几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没事，我只是……唉。”
谭明叹了口气，他和谭奕从初中就开始经常大吵大闹，这事不是一天二天就能解决了。因此他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有些颓废无力地抬起头，恰好看到站在许湛身后的冉之一，他他略微一顿。“这位小同学是谁啊？”
“哦，这是我女朋友，怎么样，谭叔，漂亮吧？”
许湛揽住冉之一的肩膀，丝毫不知道“害羞”俩个字怎么写。
“谭叔你好，我叫冉之一，跟谭奕高二的时候是同班同学。”
冉之一可没他这么厚脸皮，伸手偷偷地掐了一小撮许湛腰间的劲肉，手里有多使劲，面上就笑得有多乖巧。
“噢噢噢，你就是那个把谭奕送来医院的同学吧，真是太感谢你了。”
谭明谎言大悟地点点头。
“举手之劳而已，而且我和谭奕也是朋友。”
冉之一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明明之前自己还想着把谭奕撂在医院里自己就坐车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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