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抱着布娃娃的小女孩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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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点了一下头，启动车子上路。

三十几分钟后，他在城东殡仪馆门口下了车。

他拿出手机拨打张涛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一连打了三次，都是人工语音播报，张涛的电话在通话中。

李阳皱了皱眉头，这大半夜的，张涛的电话怎么一直在通话中？

都这么晚了，谁还在跟他通话？

他都已经到了，按理说张涛的家距离殡仪馆还要近一些，怎么这个家伙还没到？

哗啦！

突然殡仪馆大厅里面的灯灭了。

一名穿着破旧军大衣的驼背老头，从门内走出来，他手里拿着粗大的铁锁链，开始锁门。

李阳急忙上前问道：“老人家，你要关门了？”

“对，时间快到了。”

驼背老头看了一眼李阳说道。

“老人家，不好意思，我，我是到这里来找人的，你能不能晚一点关门啊？”

李阳想着等下张涛来了，殡仪馆又关了门，他们两个就进不去了。

“找人？找人白天来，找尸体的话，今晚上也没时间给你了。”

驼背老头一边说话，一边继续用铁链子锁门。

李阳赶紧掏出裤兜里的半包利群烟，递给了驼背老头，请求道：“老人家，我同学的尸体在这里面，他明天一早就要被火化了，我想进去看最后一眼，拜托了。”

驼背老头看着李阳递上来的烟，又看了一眼右手腕上陈旧手表上的时间，问道：“你同学叫什么名字？”

“王伟。”

李阳回道。

“王伟……”驼背老头想了一下，接过李阳递上的半包烟，说道：“你进去以后一直往前走，走到通道的尽头左转，自己挨个挨个的房间找吧，记住，千万别乱跑，别乱看，你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什么意思啊？”

李阳皱眉问道。

“半个小时之内你要是不出来，我就继续锁门。”

驼背老头没有回答李阳的话，而是语气很肯定的说道。

李阳正想骂驼背老头是神经病。

他半个小时之内不出来，就要继续锁门。

那岂不是，要把他跟那么多尸体一起锁在里面了吗？

这时突然有人拉扯了一下他的右边衣角，一个小女孩胆怯的声音响起：

“大哥哥，这个棒棒糖给你吃，你可以带我进去找妈妈吗？”

李阳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右边出现了一个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大概三四岁的样子，长得像瓷娃娃那般可爱，她穿着一条脏兮兮的裙子，脚上的红色小皮鞋也掉漆了，脸蛋上也有一些污渍。

她的左手紧紧搂着怀里的布娃娃，右手里面拿着一颗小圆形棒棒糖，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可怜巴巴的望着李阳。

“这个小女孩的妈妈前几天跳楼死了，她是和她妈妈的尸体一起被爸爸带到这里来的，可后来她爸爸就不见了，她一直想要进去找妈妈，怎么都不肯离开这里，但她妈妈早就被烧成灰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们看她可怜，会每天给她买点吃的。”

驼背老头在李阳的耳边小声说道。

李阳正要开口。

驼背老头就走到旁边的石凳子上坐下，拿出一支利群烟点燃，自顾自的抽了起来，像是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了。

“小妹妹，你妈妈她，她没在这个里面，大哥哥不方便带你一起进去。”

李阳蹲下身，温柔拒绝小女孩的请求。

小女孩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面，一下子就是流出了泪水，哭道：“妈妈说她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永远都会陪在我的身边保护我，她骗我，呜呜~~”

“小妹妹……”

李阳被小女孩这么一哭，弄得真的是有些左右为难，于心不忍。

这么小，长得这么乖，又这么可怜的一个小女孩，妈妈死了，爸爸明显是抛弃了她，谁见了都会心疼。

“已经过去五分钟了，你还有二十五分钟的时间。”

坐在旁边石凳子上的驼背老头，左手中指和食指夹着点燃的香烟，抬起右手腕上的表又看了一眼，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