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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晚风吹起阵阵硝烟，温和的夕阳仿佛想要抚平战火。
城头上。
满面尘垢，一身血渍，略显疲惫的士兵，正在埋锅造饭。
每个士兵手中都拿着一个杂粮馒头，黑的像煤炭似的。
他们只是简单的用火烤一烤，然后放在嘴里慢慢往下磨渣，因为馒头实在太硬。
这种杂粮馒头还搭配着野菜汤，菜汤中掺杂着大量的米糠。
经历过大战之后，李瑱都会亲自到城墙视察，但这次陈云娇非要跟着。
她说她是一国之母，她要去看看那些为国死战的将士，否则良心难安。
她说将士为国死战，她也要为他们做点什么，不如让宫里的丫鬟婆子端水上城头，让将士们擦把脸也好。
李瑱被说的动容，于是就答应了。
陈云娇久处深闺，当看到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还有那像是被血洗过的城墙，吓得小脸儿煞白，不由得抓紧了李瑱的手臂。
夫妻二人携手就在城头上走着、看着。
每经过一个士兵，那士兵立马起身敬礼，军姿站的笔直。
这时李瑱突然注意到士兵手中，那黑的像煤炭似的杂粮馒头，还有那碗满是米糠的汤，眉头就皱了起来。
李瑱伸出手，说道：“来，把你手上的馒头给我。”
士兵一怔，然后把馒头往身后藏了藏，没有吭声。
“拿给我！”李瑱厉声呵斥，目光都冷了下来。
李瑱浑身散发出来的王霸之气，瞬间会让人有一种窒息感。
面对这种威压，士兵身体一颤，连忙把杂粮馒头递了过去。
李瑱接过沉甸甸的杂粮馒头前后看了看，然后他尝试用手去捏，结果压根儿就捏不动，简直和石头一样硬。
这种馒头完全可以当武器来用，如果拿来吃都能硌掉牙。
李瑱咬了咬牙，拿着馒头的手开始微微发抖：“把菜汤也给我。”
李瑱的声音瞬间低了好几倍，将士们冒死保家卫国，却在吃这种东西。
他作为一国之君，实在是脸上挂不住。
士兵这次毫不迟疑把菜汤也递给了李瑱。
李瑱端起碗就喝了一口。
刚喝进去，李瑱“噗”一下就喷了出来。
汤里几乎没有油，也没有盐，味道比中药还苦，而且米糠入口时特别扎嘴，已经到了难以下咽的地步。
连那富人家的猪，估计见了都得绝食。
李瑱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青筋根根暴起：“把你们大将军，给朕叫来！”
没多久。
张巡和许远，就站在了李瑱的面前，两个人皆是臊眉耷眼的。
李瑱一手拿着杂粮馒头，一手拿着苦菜汤，身体略微有些颤抖。
“将士们马革裹尸，出生入死，就吃这种东西，朕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张巡、许远两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