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妇幼医院的急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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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方晔跟方母打了电话，汇报了“白龙寺”之行圆满成功，从冰箱里翻出一盒馄饨煮了当午饭，这些都是方妈妈平日里隔三岔五给方晔两口子准备的，因为刘思宇近两年由于工作原因经常出差，而方晔又是个懒得做饭的人，所以方母只能时不时的准备一些方便烹煮的食物给他们放冰箱。
馄饨是青菜加荠菜馅的，味道不错。方晔想着苏园园今天要值班一天，晚上也未必又时间煮饭，于是又从冰箱里翻了两盒馄饨，用隔热袋装好，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就出门前往医院了。
苏园园是方晔的高中同学，医科大毕业后就回到了c市，目前在该市妇幼保健院妇瘤科担任主治医生一职。苏园园的主要工作地点在住院部六病区，每逢周六全天都要替自己的师傅到门诊部坐诊一天。
方晔赶到妇幼医院的时候，正是中午休息时间，苏园园在门诊部的医生办公室里整仰面靠着椅背面对着手机讲着什么。看到方晔走进来，手微微一抬，指了指另一张椅子，轻声说“你等我一下，我跟丫头说几句。”
方晔轻声应了一下，将馄饨的包包放在了背窗的桌子上。苏园园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站起身来，拉着方晔往走廊尽头的B室走去“正好，现在休息时间没病人，我直接给你检查检查得了。”
自从方晔两年前备孕以来，几乎看遍了各大医院的相关专家名人，都没有查出个正经原因来，只是说子宫壁略薄，其他都很正常，理论上对怀孕没有太大影响，可整整两年愣是没有怀过孕。为此，一年前，刘思宇也被强行拉到医院进行了全面的检查，结果也是一切正常。
后来方晔干脆也不到处奔波了，每个月到苏园园这里检查一下排卵和子宫的情况，确保没什么异常后，就安安心心等着老天垂怜赏给孩子。
不用苏园园多说，方晔跟着进了B检查室后就随手关上门，熟门熟路的躺上了检查床，当探测器插入体内的时候，方晔晔已经没有最初的那种不适感了。
“例假结束几天了？”苏园园一边盯着显示器认真的看着，一边问方晔。
“十天左右吧。”
“还不错，卵泡育的大小也正常”苏园园很快就完成了检查，“应该一个礼拜后就是排卵期了。”
“唉，都不知道这是期待中的第几个排卵期了。”方晔下床整理好了衣服。
“杜医生的中药还在吃么？”苏园园带着方晔又往门诊办公室走去。
“吃，我妈已经当成日常工作了，吃十天，停十天。”杜医生也是苏园园介绍的，出自本地的中医世家，祖上好几代都是有名的中医，而且配的药也不贵，十天的剂量只需要一百多块钱，只是挂号太难，方妈妈每次都是凌晨五点就去排队了。
“那就好，中药见效慢，但是效果肯定有的，你最近半年的子宫壁的情况已经明显有改善了。”其实作为专业人士来说，苏园园从B结果是能判断出方晔之前流过产的，只是方晔不说，她也不点破，给出应有的尊重，这也让方晔特别感激。
两人边聊边走，在经过挂号窗口时，被一阵骚乱顿住了脚步。
“医生、医生，快来看看我的孩子！快点，他流了好多血！”人群中，一个年轻女子抱着一个满头是血的小男孩冲进了急诊大厅，男孩由于失血过多嘴唇有些泛白，女子米色的家居服胸前渗透了一大片的红色。
方晔看那个年轻女子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宝贝、宝贝，你醒醒，你睁开眼看看奶奶呀。”年轻女子的身旁跟着一个微胖的中年女子。
“伤到哪里了？多长时间了？怎么受伤的？”一个值班医生迎出来，安排了两个护士抱过小男孩处理伤口去了。
“就在一个小时前，我在家里垫着凳子给客厅的鱼缸换水，就半分钟，就半分钟，我去倒个脏水的功夫，他就躺在了凳子边上，额头磕了一个大洞，我真的不知道生了什么”女子激动着回忆刚给生的一切，有些语无伦次，“医生，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我真不能没有他!”
“我们会尽力的，家属去挂了号在休息区等着吧”医生说完就一头扎进了抢救室。
方晔和苏园园刚想离开，却听见一个护士从抢救室跑出来，大喊，“马天辰家属，马天辰家属，病人需要尽快清创，家属赶紧过来签署病危通知书和手术同意书。”
“我，可是我”挂完号回来的年轻女子一下子愣住了脚步，不敢跟着拿过护士手中的通知书。
“我来，我来”一旁的奶奶坐不住了，猛然站起身来把年轻女子推到一边，年轻女子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到地上，那中年女人又恶狠狠的话了，“你在什么呆，你是不是要存心害我孙子的，是不是？”
年轻女子呆在了原地，护士在一旁却表示如果爸爸妈妈在场的话最好还是爸爸妈妈签字。年轻女子还是默不作声。
眼看中年女人又是急又是怒，刚要作，一个男人站到了年轻女子身边。
“我是孩子爸爸，我来吧！”男人轻轻地搂了年轻女人的肩，“别怕，老婆，有我呢。”
方晔寻声望去，居然是自己的挂名领导，马永平。难怪方晔看着年轻女子眼熟呢，原来是同事老婆。方晔与马永平对视了一下，一个表示关心，一个表示问好。
很快，马永平签好手术同意书，陪着老婆老娘安静地在急诊室外的凳子上安静的等待着。
苏园园也及时把方晔拉回了办公室。看着方晔还有些疑惑又有些不平的样子，开口劝慰道，“别操心别人的家事了，事情比你看到的复杂。”
“你知道些什么？”方晔脱口问出，以苏园园的性格，对于未知的人或事，绝不会做出任何评判。
“那女的是我跟师傅实习第一台手术的病人。”苏园园没有理会方晔的惊讶，“当时，她一毕业就查出子宫长了肿瘤，而且病理结果也不是很理想，所以整个子宫摘除，她的名字我已经不大记得了，好像叫什么清来着，但是那张忧伤的脸我是不会忘记的”
“也就是说这个小孩不是她亲生的。”方晔有些释然，刚刚的情景倒有些解释的通了，“也是个可怜人。”
“不过，你不应该告诉我这些的。”方晔又看向苏园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那男的是我同事，我以后工作时候面对他是不是都要心虚了，因为我知道了他的隐私”
“你想什么呢，你这种职场老手还会犯那种低级错误？”苏园园假装惊悚，“只是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怎么哪哪都能扯上关系”。
方晔随即又跟苏园园聊了一会家常，并嘱咐下班时候记得把馄饨带回去。看了下时间，快下午两点了，差不多要去火车站接刘思宇了。
虽然近两年刘思宇出差越来越频繁，可是点名方晔接送的习惯却丝毫未改，所以这两年方晔也跟着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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