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复仇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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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周云来说，自从在数年之前降临到这个世界以来，现在可以说是他最安心的时候，即使，形势也还称不上是彻底的高枕无忧。
毕竟，埃蒙还好好地活在虚空之中，剩余的黄金舰队更是还隐藏在宇宙的某个角落之中，敌我难明的地球人也依旧赖在克普鲁星区，凯瑞甘也说不定哪天现自己长成了一副“反派”模样而翻脸痛下杀手。
不过，对于可以预见的未来，周云还是持有一个比较乐观的态度。
对于后两者，他实际上并未如何担心，如果是埃蒙取得了胜利，那即使是逃出生天，对方的爪牙也终究有一天会蔓延到整个银河乃至宇宙，最终也难逃一死，但无论是地球人还是虫群，恐怕都做不到这一点，面对他们，自然就可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而至于前两者，在周云看来，也算是可以解决的问题。
当然，他并不是觉得，在各方准备就绪或者奥鲁斯出召唤以后，联军攻进虚空就一定能够取得优势，凯瑞甘也能顺顺利利地继承精华飞升为新的萨尔那加，然后一光炮将埃蒙彻底干掉。
不过，在周云看来，就算是联军没能杀死埃蒙，反而被对方所击败，最坏的情况也无非是损失惨重，但在有奥鲁斯存在、并且控制着乌尔纳的虚空门户的情况下，撤回物质宇宙应该还没什么问题，不至于统统覆灭在虚空之中。
而他真正想要谋算的，则是依旧被其控制着的黄金舰队。
在联军攻入虚空的时候，无论埃蒙是觉得自己能赢还是能输，处于优势还是劣势，他十有八九都会调动黄金舰队对乌尔纳起攻击，试图夺取这里的控制权，堵住联军退路将其一网打尽或是让这些棋子挥最后的价值。
显然，这会是阿塔尼斯部署钥石拯救同胞的最好时机，而且其成功概率也十分之大，如此一来，就算是联军败退回来，埃蒙想要再一次降临物质宇宙也会变得十分困难，至少千百年之内恐怕都不会有机会。
而且只要能够谨慎地应对，防止其再一次在物质宇宙展爪牙，哪怕是更长的时间里，对方恐怕也只能被堵在虚空之中。
反复思考了几遍以后，周云觉得这个计划简直完美。
说到底，一点都没想过要赢，只想要有个保底，难道还有比这更稳妥的事情吗？
这样想着，周云便不再考虑这些事情，将注意力集中在其他方面，一边继续尝试着解析自身的基因序列变化，一边研究一下收集回来的疑似主宰触手残骸的生物组织。
至于扩张展虫群的工作，则被其全部安排给了手下的三只虫母。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克哈行星，在奥古斯格勒边缘区域的某处占地面积不小的树林深处，一条石子铺成的小径的尽头，在鸟语花香的环绕之下，数个墓碑树立在此处。
在其上面，依次写着数个名字。
安格斯·蒙斯克......凯瑟琳·蒙斯克.......多萝西·蒙斯克......以及.......阿克图洛斯·蒙斯克。
在最后那个相对较新的墓碑前面，戴维斯将军静静地站在这里，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墓碑的边缘，怔怔地盯着上面的名字，整个人仿佛一台固定程序支配的机械一般，一直保持着这个样子。
良久之后，在她的身后，一阵脚步声逐渐接近过来，并在大约几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下一秒，一个年轻却很沉稳的男性声音响起。
“戴维斯将军，请节哀。”
听到这些，戴维斯将军的身形瞬间便僵硬了起来，右手下意识地死死抓住墓碑的边缘，左手也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片刻之后，她转过身，看向站在几步远以外的瓦伦里安。
“瓦伦里安·蒙斯克。”戴维斯将军语气漠然地称呼道，“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也是你所付诸实施的吗？”
在她的话语之中，听不出任何嘲讽，听不出任何憎恨，甚至听不出任何感情，仿佛是一名死人在开口说话，说着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一样。
“你说的没错，戴维斯将军。”瓦伦里安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从头到尾，从破解通讯进行定位到派出舰队进行追击，都是在我的意志下执行的，但是，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你也很清楚，他已经成为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又做过什么样的事情，数十亿的人类因为他而惨死，帝国只是他维持统治的工具。”
“但他是你父亲，瓦伦里安。”戴维斯将军依旧语气漠然地说道，“而你，则是他的儿子。”
闻言，瓦伦里安陷入了沉默之中。
在他对面，戴维斯将军停顿了一下，向前走了几步，在他的面前站定。
“在我看来，另一个理由大概更为关键，瓦伦里安。”她继续开口说道，“刀锋女皇憎恨阿克图洛斯，所以，为了帝国不被虫群攻击，为了避免更多无辜的人死去，你必须要杀死他。”
“而刀锋女皇同样杀死了数十亿的人类，你却从来没有试图让她付出代价，为这些无辜的冤魂赎罪，即使，你曾经有着大把只需要一颗子弹就可以做到这件事的机会。”
“你说的没错，戴维斯将军。”瓦伦里安点了点头，“我的选择，自然也是权衡利弊得失之下的产物，只不过，放在上面的砝码是帝国的民众而已。”
“杀死我父亲终结他的统治，能让更多的人活下去，所以我就这么做了，而凯瑞甘活着去对抗那些外星怪物，则能够阻止更多的人死去，所以我也这么做了。”
“不过我想，对你而言，这些大概都没有什么意义，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了。”
说完，瓦伦里安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在他身后，戴维斯将军脸色漠然地站在原地，注视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
阿克图洛斯，我会为你报仇的，她默默地想道，无论是付出任何代价，直到我的生命终结，我都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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