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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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纪无梦起了个大早，翠玉和翠屏为她好好洗漱一番，精神抖擞往老夫人的院子里去。
以往她从不去请安，老夫人初时教训过她几次。
之后不知是不是被纪斓说了什么，也不再对此有何执着，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但，这次不同。
重生回来，她才知道家人是多重要的存在，她要在侯府里站稳脚，还要拿回属于她的一切，最后，毁了司空子夜！
带着疑惑与不确定，翠屏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现在会不会太早了，奴婢打听来，二小姐一般都是辰时才去的。”
“不会，爹爹就是这个时候上朝的，你以为点卯是怎么来的？他每日上朝前都会去向祖母请安，祖母这个时候定然已经起了。”
翠屏疑惑纪无梦怎么这么清楚这些时辰，但她心思明显变得更玲珑圆滑，总归不是坏事。
纪无梦所料不错，纪斓前脚刚走，后脚她就来了老夫人院子里，让人通报她来请安。
老夫人此时正半卧着，身后嬷嬷给她按捏着肩膀，旁边另外一位嬷嬷为她沏茶。
听到来人的禀报，本半闭着眼睛的老夫人睁开了眼，挥退了给她揉捏肩膀的嬷嬷。
让泡茶的嬷嬷停下手中做的事，走到她跟前来。
“你说，这丫头昨天开始就不对劲，今儿个还来请安，她这是魔怔了不成？”老夫人对纪无梦大有不满。
毕竟她是这侯府嫡女，规矩才艺样样不通，如何对得起侯府大小姐的名声？老妇人也是出身不凡，最是看重规矩这些事情。
吴嬷嬷也觉得奇怪：“那老夫人觉得该如何？其实奴婢认为，兴许是大小姐长大了，知事了，自然不好再像以前那样。
而且老爷前脚走她后脚就来请安，也是有心了。”
这个时辰，纪无心可还在酣睡中呢！
“哼，兴许那丫头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辰应该来请安，这才来得这般早，怎么可能会是有心！”
老夫人叫来通报的人，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通报的人连连点头，去给纪无梦传信了。
“大小姐，老夫人还未起身，劳烦大小姐在此等候。”传信的人有些忐忑的看着纪无梦。
“好，我知道了，劳烦你等祖母醒了再来通传我，我就站在这里等，等到祖母愿意见我为止。”纪无梦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
本就心虚的传信人头压得更低，匆匆的从纪无梦面前告退离开。
翠屏和翠玉两人眼神一对上，哪还不懂这老夫人是故意为难她们家小姐。
这炎炎暑夏就够让人受不住了，纪无梦身子又娇弱，还要继续这样等下去，那日头可是会越来越毒辣的……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了，日光越发的刺目灼人，纪无梦发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身后的丫鬟不停用帕子给她擦拭，时不时抬袖擦汗。
老夫人院子里的下人来来往往走动着，不时有大胆的下人偷偷拿眼光瞧着她们主仆。
翠屏悄悄在纪无梦耳边说道：“大小姐，很快就到辰时了，老夫人再不让你进去，那二小姐可就来了……”
让纪无心看到纪无梦这副模样，还指不定得瑟到哪里去呢。
纪无梦怎会不知，叹了声气：“再等等。”
老夫人听来来往往的下人说，纪无梦一直等在外面，没有挪动过脚步，也丝毫没有怨言或是不满。
她的心到底不是铁做的，让身边的吴嬷嬷去引纪无梦过来。
“孙女给祖母请安。”纪无梦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
她腹里空空，又一直站在院外被阳光炙烤了有大半个时辰，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纪无梦差一点就晕厥了过去，还好一直用手掐着大腿保持清醒，原本红润的脸色也都褪去。
老夫人知自己做事过头，对纪无梦的脸色更放柔了几分，审视的目光放在她身上，半晌才轻轻应了一句。
“说说，为何突然愿意来花厅用膳，还来请安？”
纪无梦知道这是在给她机会，若是说得她心里再无怀疑了，老夫人接受她也只是时日的问题罢了。
“孙女一出生就没了娘亲，总归是要看人眼色才好过生活的，懂事那会儿就知道，爹爹和祖母都不喜欢我。
既然孙女不讨你们喜欢，那孙女便远离就是了，可孙女长大了，看着有家有亲人围绕着的孩子，当真羡慕不已……
孙女眼看到了定亲成婚的年龄，以后就要离开侯府……”
纪无梦说着，将一副渴望亲情，却又害怕被拒绝的样子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人眼泛泪光，自然老夫人也包括在内，勾起了一些往事，对纪无梦也是又怜又悔。
“最近我这腰实在是酸痛……”
老夫人说着，作势将手放在腰上，展现出难受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