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还是退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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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妇人身材微胖，头雪白，手里拿着一根龙头拐杖，看起来雍容华贵，面貌慈祥。
她正是南宫世家辈分最老的、南宫羽的爷爷的母亲，南宫羽应该叫她太奶奶，可是南宫世家上下全都称为老祖宗。这几十年以来，南宫世家大小的事务，基本上都由这位老祖宗操持着。
十六岁过门，二十六岁守寡；儿子长大继承南宫世家家主没多久就死去，好不容易把孙子抚养长大，继承了家主之位，结果孙子也是一样的命运。现在的南宫羽，从五岁开始就是她看着长大的。
听到老祖宗的吩咐，南宫平恭谨的答应一声，转身很快离开了。
“跟我到屋里来。”老祖宗深深的看了南宫羽一眼，声音一贯的平和中正。
南宫羽一句话也没有说，低着头跟在后面。
走过几道回廊，经过几道拱门，穿过几个花园，来到一个幽静的小院。
进入屋里，两个丫鬟扶着老祖宗在榻上坐下，奉上香茶，退了出去。
“对不起。”老祖宗开口第一句话就说道。
“之前我派人向花家提亲，并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若是早点知道，我也不会这么做了。”
南宫羽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老祖宗继续说道“如今这个局面，也没有其他办法……羽儿，你还是退出吧。我会向外面宣布，你生病了，不方便参加招亲比试……”
南宫羽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老祖宗苦口婆心的说道“老祖宗知道，这个时候让你退出，你肯定很不甘心，甚至会觉得很屈辱。但是你现在……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咱们暂时退让，以后才能有机会崛起……”
南宫羽猛的抬起头来，眼睛里饱含泪水。
“退让？我们还要退让到什么时候？”南宫羽的声音哽咽，“南宫世家已经退让了几百年了，结果怎么样？现在全天下所有的人都看不起我们，就算是街上的那些乞丐，也把我们南宫世家的人当成是笑话！”
南宫羽缓缓的摇头“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退缩。就算是要死，我也要堂堂正正的跟欧阳风那些人拼一拼！就算是死，我也要别人说一句，南宫世家的人还是有种的！”
老祖宗怒道“闭嘴，你这是匹夫之勇，你这样死了又有什么意义？！”
南宫羽还是那么固执，咬着牙“就算是死，我也不愿意再这么窝囊的活下去了！”
“羽儿，你真的要老祖宗再一次白人送黑人么？”老祖宗老泪纵横，“八级封印，这是南宫世家的宿命，再怎么反抗也是没有意义的。当年你的爷爷，你的父亲，就是因为不甘心，结果落得个惨死收场。你的父亲更是被当众锤杀，这些你都忘记了么？”
南宫羽怎么会忘记？
五岁那年，他的父亲就是因为试图破解八级封印，偷练武道，结果被当时的皇帝下令锤杀。
当时南宫羽是亲眼看着父亲死去的，父亲的惨叫声，还有那鲜血四溅的情景，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他的梦境里出现，将他从梦中惊醒。
所谓的锤杀，应该是当时最为惨烈的刑罚殿上的金瓜武士，用那沉重的大锤，一锤一锤的将犯人活活打死。七七四十九锤，一锤都不能少。如果少了一锤犯人就死掉的话，行刑者还会受到惩罚。
“爷爷和父亲正是不甘心屈服于命运，才不惜性命的不断抗争。”南宫羽恨恨的说道，“难道到了我这里，就变成了夹着尾巴苟且偷生么？我做不到！”
“这不是苟且偷生，这是委曲求全！”老祖宗怒了，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戳着地面，“难道你没有听说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么？只有留住了性命，才能谈其他的，才能保留希望。如果性命没有了，以后就算有机会，你也不可能把握了！”
南宫羽看着老祖宗，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那样活着，跟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老祖宗还要说什么，南宫羽打断了她，继续说道“老祖宗，你不要再说了。这一次，我是一定要跟欧阳风那就拼个死活的。你不让我去，那就让我死！”
“我当然不会杀你。我……我打断你的腿！”老祖宗愤怒的说道。
南宫羽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那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老祖宗眼睁睁的看着南宫羽的背影，这个中正平和的老妇人，眼睛里突然露出凌厉的杀意。
南宫羽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住脚步，回过头来说道“还有，你不要想着派人暗杀欧阳风，那样只会让人更加瞧不起我们南宫世家。”
老祖宗一愣，她本来就是有这个打算，却没想到已经被南宫羽看穿了。
南宫世家子弟虽然不能修炼武道，但是有的是钱，所以也养了不少的高手。
看着南宫羽走出房门的背影，老祖宗好像现在才现，自己的这个曾孙，已经不是只会在自己的怀里撒娇的小孩子了。
他已经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主见。
可是，他还是没有长大，不知道“忍辱偷生”的道理。
忍辱不是为了偷生，而是为了希望。死，绝对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壮烈也只是逃避现实的一个借口而已。
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这个孩子重蹈他爷爷还有父亲的覆辙。
“南宫正！”
一个黑衣人从暗影里出现，低头垂目的站在老祖宗的身后。
“今天就让人动手，”老祖宗杀气腾腾的说道，“最少打断他的一条腿，卸掉一只胳膊！”
“是，晚上我让高寒去。”南宫正躬身说道。
“不用等到晚上。”老祖宗老谋深算，“今天不是万鬼节么？就在群魔乱舞最混乱的时候动手。”
南宫正稍微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老祖宗的用意。
只有在群魔乱舞最混乱的时候，才更容易得手，得手之后也更容易脱身；而且众目睽睽之下，更容易把嫌疑推到外人的身上，不让人怀疑到南宫世家。
不愧是活了几十年的人，老谋深算，设想周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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