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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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严肃，望着郭经理那黑黑的脸色和冷峻的目光，老魏心里一个劲地打鼓，后脊梁直冒凉气。
郭经理阴沉沉地说“怕不仅如此吧，方瑨是来做营业员的，不是来做三陪的，越老越糊涂，因小失大，你就是个老混蛋。”郭开骂了，魏依然腆着脸，心里想“原来老板不这样，今天是咋着了，这么大火？”他并不知道老郭去了县纪委，差点儿吓得尿了裤子。
老郭大概也觉得有点儿过分，缓了缓口气说“你找我说什么事？”
老魏压低了嗓音，说“刁镇长，不，刁光明停职了。”
“他停职了？”
“嗯。”
——这大大出乎郭的预料，在纪委，张副书记一再强调的是“要妥善稳妥处理，防止激化矛盾，避免扩大影响，绝对不能出现上访闹事，要算政治账，不要算经济账，毕竟是内部矛盾，问题一定要处理好。”他万万没有想到刁光明停职了。
“还有什么情况？”
“刁光明白天停职，晚上药店的门灯就叫人砸了。”他看着郭的脸，怯怯地说，“是不是把方瑨调出黄花岭？”见郭没反应，又接着说，“砸个门灯事小，要是黑石头砸坏了丫头，事就大了，我咋和子轩兄交代，把她调走吧。”
“你说了算？”郭一脸严肃。
“建议，建议，我说了的当然不算。”魏急忙解释说。
“方瑨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就为这事，方瑨和县纪委的领导拍了桌子，她说，丁光明烫伤了，活该，我眼瞎了，谁负责？说着，把医院的检查报告拍到了桌子上。”
“报告咋说？”
“因受外力撞击，左眼球体肿胀，视力下降，眼压高，并诱头痛，建议住院治疗，以防眼睛失明。”
“失明，这么严重？”——在纪委，张副书记曾再三嘱咐方瑨的眼睛一定要治好，不要怕花钱，郭明白了，其实潜台词是眼睛瞎了，性质就变了，致人致残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丁光明可就要out了。
郭说“让方瑨继续在家治病，直到彻底治好为止，病休期间，工资全额照。医药费，你负责全额报销。”——这自然是要算政治账，不要算经济账了。
“公司规定不是报百分之七十吗。”钻到钱眼子里的老魏，打铁不看火色，他哪里知道领导的意图。
“公司是公司，你是你，你惹出事来，让公司给你擦腚？你就全报，你不叫她去陪酒，能惹出这些熊事？”——其实公司不差钱，老郭出的是那口恶气，在纪委，张副书记说到药费公司全额报销，老郭说了个“不过”，被张副书记噎了回去，“你们报销困难，拿条子来，纪委报。”只吓得老郭连声说“没困难，没困难，能报，能报。”出了身冷汗，差点儿尿了裤子。
挨了胖熊臭骂，老魏老实了，中午了，自然要吃了饭再走，他安排了四菜一汤山鸡炖蘑菇、黄花菜摊鸡蛋、山韭花拌豆腐、干炸黄花鱼和地瓜皮鸡蛋汤。司机小黄说“魏叔，你老好大胆，还敢上鸡蛋汤，不怕再来个鸡蛋汤灌顶？”
“去，滚一边去，你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吃过饭，小黄开着车把经理送回了城。
－－－－－－题外话－－－－－－
水晶的梨子，碧玉的西瓜，翡翠的苹果，星星的杨桃，珍珠的葡萄，红宝石的李子，总是出和珠宝一样令人向往的光彩。我想，所有的果实都是美的，如果说果树是生命，果实就是树的心，随便怎么摆，都是美的；如果一个人有果实，也是一样。
——林清玄《果实是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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