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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楚凡感觉到了面上时不时传来的湿意，微微安心，真好，折星还安全。
她这一世，是折星换来的，是他在她最茫然失措的时候给了她一丝坚定一丝温暖，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住他。
还有景聿暝……
楚凡只觉得有些头疼，景聿暝怎么了……似是想不起来一般……
不过过了多久，那神识之中像是落下一滴水意，脑中才似乎重复起了刚入上古大陆那一幕……
景聿暝……金丹。
他捏碎了保命的金丹。
曾经，他和她说过，这玄心金丹，就是他的命，他便将他的命放在她手中。
然而如今，为了她，金丹碎了。
玄心金莲与金丹本就是共生共存的，一者消散另一者是同样，没了金莲的万九霄，根本承受不住本身的邪气。
毕竟他本身就是一个神呢，非要利用与僵尸合二为一，没了金莲之后，根本不可能在维持那副模样了。
所以……
当金莲与金丹消散之时，万九霄自爆，灰飞烟灭，恍惚间，她还见到了万九霄的戒指，同样消失无踪。
然而以她的能力本该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的，只是那时的她护着折星，而身后，还有人护着她……
痛。
想到最终护着她的怀抱，他的温度，心中像是缺失了什么。
记忆翻到一角，楚凡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睁开了眼睛！
一眼望去，是那处白茫茫的天空，四周散发着浓浓的药香。
这里，还是她的空间。
万九霄的金莲消散之后，她才得以进入的空间。
不过轻动了两下，除了那股痛意不剩其他，手脚似乎都没有直觉一般。
努力一看，楚凡愣了。
怪不得，她如今这副样子，若是被被人看到了怕是会吓坏不可。
万九霄最终因为僵尸身体本身修为相克而自爆，这种爆炸力度足以将一个人炸为粉尘！若不是她曾经在海域被天雷淬炼过上百道，此刻怕是都要灰飞烟灭了！
说起来，她恐怕还得感谢楚悦呢！
因为眼下，胳膊腿虽然不那么齐全，但起码还活着。
当然，也要归功于折星，空间这么多的丹药，若是她没有找对那关键的一颗，没准她真的就要和生命说再见了。
只不过命在，但受的伤太重，恢复的速度也着实慢的很！
而楚凡此时扫了一眼周边，似是在寻找那一抹熟悉。
她记得是景聿暝护着她一起进的空间，眼下他应该也在才对……
身前……没有，身后也没有……
望了望空间中的宽阔湖水，楚凡目光一顿，心中一阵抽痛。
狼狈的爬了过去，瞧着那紧闭着双眼浮在水面上的躯体，楚凡彻底的愣了。
“姐姐……老主人……没气了。”折星有些紧张的说道，刚要再开口说什么，却见楚凡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咬着牙，双目通红，气息暴动。
血红的双目似是失去了意识一般，就连那手上的剧痛都全然忘记，触着那破烂不堪的身躯，只觉得冲不开，放不下，都是堵心。
耳中似乎能听到折星又说了什么，但是却不想听，一句话都听不下去。
景聿暝，这个男人，被她忽略了无数次的男人，不在了。
突然才觉得，为何她要苦苦挣扎的活着？让他付出所有？
金丹碎了，肉身毁了，这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吗！
怨，猛然间，全是对自己的怨念，像是有着一阵阵的魔音不停的传入脑中，撕心裂肺。
气息，在这时暴躁着，那灵气化为一股股罡风将这空间之中的花草树木斩了的干净！
是疯，是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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