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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他的苦衷,以后我再跟你说清楚。再者,我们还可以再生一个宝宝,不是吗?又或者,你不愿意再为我生一个孩子?”莫无义说着,轻轻揽过温筱柔,抚『摸』她的丝,全是怜爱疼惜。
心疼,自内心的,早已经心疼这个女人。甚至也想过,如果真相说清楚,她不接受大哥,他愿意陪在她身边……当然前提是那个时候的她,还愿意和自己相守。
想这个的时候,莫无义忘记了大哥是不可能放开温筱柔的……这辈子,温筱柔都逃脱不了的,逃不了的。
莫无情那边,他抱着宝宝回了他的书房,将门窗锁好,窗帘也全部拉上,屋子里顿时陷入漆黑。
他抱着宝宝走到房间角落里的封闭书柜,打开了左边数第二扇柜门,拉开,蹲下身,将底板给取了下来。
灰暗中,那里有一块铁板,铁板上有一个钥匙孔。没有人知道这里有着这样一个布置。除了莫无情。
他从腰间取下钥匙串,找好某一个钥匙,将钥匙『插』入了其中,扭转,然后将铁板取出,又推开一块木板。然后,下面出现是一条向下的楼梯,铺着地毯的楼梯……
莫无情脱下鞋子,拾级而下,走了几个阶梯后,将铁板盖上,木板合好,继续往下走。
下面的灯光越来越亮,空间也越来越大。走至最低处,赫然是一套地下宫殿般的居所,所有一切,应有尽有。比他莫无情的居所都要豪华上几倍……
“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莫无情嗯了一声,往声音而来的卧室走去。
豪华舒适的卧房里,一个头半白、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坐在轮椅上,面向门口,正微笑着伸开手臂,伸向前方,似是迎接什么。
莫无情走过去,半蹲,将宝宝交到了中年男人的怀里,轻声道“给他取个名字吧。”
男人笑着点头,说道“名字好取,就是你这个姓真是难配。就好比你,取名无情,加上‘莫’这个姓,就是有情了。本来我想给我外孙取名安安,可这姓氏,真是无法相配。你说,取个什么名字好?”
莫无情笑,笑的苦涩,“我也是为这个愁。不然让水儿取?”
男人的手抖了一下,双唇也颤了起来。不多时,只见两滴泪水,顺着他苍老的脸庞,落了下来。
声音哽咽,男人呢喃“水儿……水儿……我的水儿……”
莫无情起身,去卫生间取来『毛』巾,站在男人背后,为男人擦脸,安慰道“她会幸福的,我会让她幸福。”
“是吗?那你什么时候告诉她孩子是你的。”男人的声音平复了许多,淡淡的问着,仿佛刚才哭的人不是他。
莫无情的手颤了一下,叹息道“再等等吧。”
“等到何时?”
“等到孩子叫我爸爸的时候,怎么样?”他询问,语气很是恭敬。
男人点头,轻轻拍着怀里的孩子,问“他长得像谁?”
“还看不出来。”莫无情失笑,转身欲把『毛』巾放回原处。
“可以常带他来看我吗?”男人询问,声音小心翼翼。
莫无情点头,“当然,你是他外公。”
“外公……我是他外公……他妈妈的父亲……却连自己的女儿,都已经十六年没见……你说,水儿若知道有个我这样的父亲,会认我吗?”男人的声音又哽咽起来。
莫无情心痛,回身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来,握住他苍老干枯的手,一字一句道“她会认您的,绝对会。您是她在这世上除了宝宝以外,唯一的至亲了。您,什么时候可以与她相认?您,还没足够的勇气吗?”
男人却没理会他的反问,只颤抖着问“唯一的,至亲?她外婆……她……”
“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她老人家。”莫无情低头,歉疚万分。
是,他没照顾好她老人家,她老人家,已经去世一个月……去世前还交代他,不要告诉水儿……
“水儿她,知道吗?”
“我还没敢告诉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莫无情咬唇,闭着眼睛,很是无奈。
生老病死,不是他能控制的,可他就是无法控制住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她至少能送送外婆……
她瞒着外婆,却不知外婆什么都知道……所有人,都瞒着她……却都深爱着她,生怕她受一点苦……
最终,却还是只能看着她痛苦,而继续隐瞒下去。因为,有些真相,是她接受不了的。那是肮脏的,邪恶的,令人心寒的真相。
半个小时后,男人轻唤莫无情,“无情少爷,你该走了。”
莫无情坐在一边喝着茶,在沉思着什么,听着男人唤他,慢慢转过头去,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我儿子以后要叫您外公,您还要叫我少爷?”
男人失笑,叹息一声道“恐怕,我温良全,是没有这个福气。”
莫无情听了很不高兴,几步走过去对他道“只要您有足够的勇气,水儿会叫您爸爸,宝宝也会叫您外公。我,随时都可以叫您岳父,或者,爸爸,只要您允许,随时可以。”
温良全笑,苦笑,苦笑着将宝宝还给了莫无情。“以后还是不要带着我外孙来看我了,我不配当他的外公。”
“不,没有配不配,您就是他的外公,您是。”莫无情急促的说着,心里很是不安。他从来没见过温良全如此感伤悲观,从来没见过。
尽管这些年他一直是冷漠安静的,却也没有这么悲观失落过。难道,他已经没有牵挂,不想活下去了?这,绝对不可以!他还期盼着一家人团聚呢!
“您……”莫无情刚开口,就被温良全给打断了,“不用太担心,我没有想死。我还想喝一杯女儿的喜酒呢。倒是你,加把劲了,赶紧把我女儿娶回家,赶紧。”
提起这个,莫无情除了苦笑,别无他法。至少暂时,他娶不了他心爱的女人。
“回去吧,有事电话联系。”说罢,温良全摆了摆手,取出了放在衣服口袋里的对讲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