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讨论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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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顺一中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校园暴力事件。
涉事的学生全部被带走，受伤的两名学生被送去医院接受治疗，事件原因尚在调查之中。
常乐妈妈接到郝老师电话的一瞬间，第一个反应是这是一个诈骗电话，第二反应是郝老师打错了电话，最后经过反复确认，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女儿居然遭遇了一场校园暴力，还受伤严重。
她觉得自己头脑一片空白，后续的事情都是凭借着身体本能在做配合，等意识终于回笼的时候，她正揪着那个叫易然的女生的妈妈，拦也拦不住。
易然妈妈自觉理亏，刚开始时只是闪躲，颇为狼狈，但养出那样女儿的家长怎可能是善茬？三两下功夫便被打出了怒气，同常乐妈妈扭打起来不说，还招惹旁边几个互相推诿责任的家长们滚作一团，老师们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家长们分开，其中两名劝架的老师一时不察，也莫名挨了好几拳，唉声叹气，深觉后续工作难以进行。
这边教师办公室里状况不断，那边高二（2）班的议论声也是难以停歇。
“哎，你们知道生什么了吗？我听说是谁打架了？”
“对啊，什么事儿啊到底，怎么突然就改成上自习了？都一连上两节了，老师都去哪儿了？”
“你们看，常乐和孙依依的座位都空着呢，估计跟她俩有关吧？”
女生们在座位里七嘴八舌地议论，男生们则大多假装看书，偷偷竖起耳朵听着。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我在呢！”
“哎呀，丁睿你快跟我们讲讲，好奇死了！”
“就咱们这层楼的女厕所，校园暴力！你们是没看见啊，当时门被里边的人给别住了，咱们体育老师一脚把门踹开，可帅了！”丁睿花痴道。
“哎呀！知道体育老师帅！然后呢？”有人心急道。
“然后就看见里边有几个别的班的女生，地上还躺了两个，就是咱班的常乐和孙依依。常乐还压在孙依依身上来着。”
“什么？常乐？打架了？还是挨揍的那个？不可能吧！”姜敬就坐在丁睿身边，此刻忍不住惊呼一声。
他这一嗓门，让班里所有跟常乐关系好的人都忍不住心里咯噔一下，秦正阳皱起了眉头，周天麒放下了笔，6环最直接，从座位里起身跑到丁睿的身旁蹲着，就连蒋心仪，田愿他们也都担忧地看向这边。
“对啊，我骗你做什么？”丁睿不满道，“常乐再怎么厉害也就两只手，被打有什么好奇怪的，她还被打得挺惨呢，好像都没意识了，最后是郝老师电话叫来了救护车给抬走的。还有咱们班花，哭得那叫一个惨，脸也肿了，都变成猪花了。”
“你说什么！”6环大惊道，“什么叫都没意识了！”
“天呐！我就说我好像听到救护车的声音了！闹这么大？”
“扑哧，丁睿你太有趣了，还猪花，好有画面感！”最后这个不和谐的声音被大家集体鄙视，说这话的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的！”
“什么不小心的，你就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姜敬听到常乐的情况这么严重，心里着急，这时听到有同学笑话她们，立刻就怒了，“你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姜胖子，我们女孩子说话你插什么嘴！”那女孩被姜敬一说，刚刚只是不好意思，现在立刻变成了不高兴。
“我又不是在笑她们两个，就是刚刚丁睿的说法挺有意思的，这两码事好不好？再说了，我说她们你急什么！有病吧！”
“好好，都别说了，刚刚也是我一时说溜嘴了，我也不是有意的。”丁睿打了个圆场，“我就是想形容一下确实挺严重的，一点没夸张。”
说着她示意6环不要蹲在她身边，同时往一边让出一半的椅子来。
“你坐着听。常乐当时是昏迷不醒，给老郝吓够呛。这么一比较起来，孙依依就好太多了，就只是脸肿了，不过她受到的惊吓好像挺大的。常乐就不一样了，她哪哪儿都是伤，校服都遮不住，后脑勺还鼓了一个大包，听说是被手机给砸的，我光是瞅瞅都觉得疼！”
“啊！怎么还上武器啊！”
“天呐，太可怕了，打人的是哪个班的啊，我可得离她们远一点！”
“对对对！这种人就不该来学校！”
“我知道，刚刚课间的时候楼上七班都炸锅了，好多跑下来看热闹，说是他们班几个女生都被带走了，估计就是这事儿！”
“我去！一定得让她们退学！”
众人义愤填膺道。
“那常乐怎么样了？”6环问道。
“不知道。”丁睿摇了摇头，“就只知道去医院了，别的我就都不知道了，咱们在这里上自习，估计老师都在那边忙着家长吧。”
“哪个医院？”一道清冷的男声从旁边传来。
“好像是离学校最近的那个？”丁睿下意识说道，然后才回过神来，“哎？刚刚谁跟我说话？”
周天麒得到了答案，已经抬脚出门。
“等等，我也去——”秦正阳说着也起身走了出去。
“我——”6环刚想要跟着一起，就被姜敬一把拦住，不由得恼怒道，“你挡着我干什么？”
“别添乱啦，他俩那是逃课去看常乐，你怎么着，也要逃学啊？奖学金还要不要了你。”姜敬翻了个白眼，“我也担心常乐，但人去多了也没用！你这时候就该好好挥你的专长，这几天给她多备份点儿上课笔记什么的，别落下了。”
姜敬说得很有道理，6环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座位里去看卷子，但她的心太乱，翻来覆去看了两三遍，实际上一个字都没读进去。
而蒋心仪看着秦正阳走出教室的背影，轻咬下唇，眼里阴晴不定。
……
“嗯？你们怎么组团来了，现在不是在上课吗？”常乐看着面前两个气喘吁吁的男生，颇为惊讶。
“……你醒了？”秦正阳看着病床上这个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头上还包了几圈纱布的女生满眼笑意地看着自己，一点不像他想象中那般狼狈，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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